飞僵讲完了故事,褪下衣服,露出后背,大家清楚地看见发着蓝色光芒的心字烙印。
老三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嘴也跟着下意识张开。王璇说:“你带我们飞下雪山,刚才又在紧要关头救下老三,我们看你的时候都是一具死尸,那就是你说的那个生死交替?”
拉巴索朗点着头:“飞下雪山那次念力时间用太久,不能违规,也不是几句话能说明白的,我只好不打招呼就开始了生死交替。刚才救老三也是情况紧急,好在让他悬着只用了三秒钟的念力,所以我躺在这里,五分钟就醒了。”
老三问:“那你躺在珠穆朗玛峰雪里是咋回事?”
这一下拉巴索朗露出了一脸的尴尬:“我登山的时候念力使用过头,被迫在风雪里生死交替了。真的要不是你们,我就会冻死在珠穆朗玛峰上。”
凤天晴笑起来:“凭着自己会念力,只身一人就敢在东壁登山,这真是淹死会水的。要不是我们,你们女神教就彻底断根了,你准备怎么报答我们?”
拉巴索朗也笑起来:“你们汉人说,‘受人点水恩,必当涌泉报’。我也认识到独自行动的危险性,一直也苦于没有个朋友。看你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不如带上我,咱四个一起,肯定能做一番大事业。”
这话一出,王璇立马就笑起来了。老三在一边问:“梅朵,你乐什么?”王璇赶紧故作严肃:“这真没想到,就算在遥远的西藏,也有人能看出我们仨是大好人。”
凤天晴毕竟是当头的,想的比别人要成熟。他当下就说,彼此根本不熟络,稀里糊涂跟着仨外地人就走,拉巴索朗实在是太草率。何况人是好是坏,也不是一两件事能定下来的。双方彼此都救过性命,不如就此别过,也算是互不相欠。
王璇虽然觉得拉巴索朗帅气养眼,但却十分同意凤天晴的话。而且莫说是拉巴索朗有欠考虑,就算对他们仨人来说,贸然领回去这么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光凭一面之词就认定他能铁了心跟他们一起干,也是不太保险。
这时候老三说话了:“争啥争,以后再说,正经事还没办呢!”
“啥正经事?”
老三指着山腰:“那个他妈破洞,不想进去时候往里拽你,想进去时候往外扔你。几位,还不跟我研究研究,那里面是有妖怪,还是有宝啊?”
一直没说话的翁增老喇嘛来了精神,让老三详细讲一讲事情的始末。老三就把那门掉下来之后,高原獀是怎么被吸进去,他和凤天晴进去以后又从另一头飞出去的遭遇讲了一遍。他还补充说,刚才自己一个人从出口跳进去,转了个弯开始往上滑行,结果估计是到那个破门口了,又掉了下来,再次往下滑,然后就跟第一次一样,最后还是从那个山腰的洞口飞上天。
包括拉巴索朗在内,大家全都齐刷刷看着翁增喇嘛,问他有没有听说过诸如此类的神奇地点或者现象。老喇嘛摇着头,他在这附近住了好几十年,并没听过山腰有洞口,更不曾听闻嘎楞的补给站里有那么玄妙的地道。现在大家都齐了,唯独嘎楞从大鹏鸟爪下离奇消失,实在是疑点重重。不如全都绕过这山,路程不远,很快就能回到那补给站,到时候再商量对策。
当下里主意已定,翁增带路,大家就往嘎楞的补给站走。拉巴索朗刚走出两步,老三就回头把他拦下来:“咱们说了不带你了,你还跟着干啥?”拉巴索朗笑着:“西藏这么大,我喜欢去哪就去哪。我现在就是要去补给站喝点水,这你也管?”
老三瞪起眼睛:“你回你纳木错喝水去!再跟着三爷,小心我抽你。”
拉巴索朗还是笑着:“圣湖远着呢,再说了,圣湖里的水是咸水。”
“你不就是闲人么你!”
“行了老三,”凤天晴说道,“人家去哪是人家的自由,你再拌嘴,小心一会缺氧没人背你。”
老三就怕缺氧这词,只能闭了嘴,在后边走着。他的后边是拉巴索朗,始终面带微笑跟着大家向补给站走去。
原住民就是有着优势,虽然翁增喇嘛已经六十多岁,但是在山区穿行却毫不费力。凤天晴他们虽然年轻力壮,但个个都带着伤,加上或多或少的高原反应,跟上老喇嘛还真是够费力的。
在洞里滑行感觉时间很快,实际走起来却用了将近一小时。翁增带他们拐过山角,嘎楞的补给站终于出现在眼前。
老三这回来了精神头,抢先去找水,结果刚进屋就大骂起来,听起来像是招贼了之类。凤天晴他们随后跟进去,发现补给站里外三间屋子,柜子、凳子、桌子……所有的东西全都侧翻在地。墙上挂的东西掉了下来,地上摆的也都变了地方,活脱脱就是进贼的样子。
老三叫着:“真是,贼哪都有。想不到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的,还能有贼偷嘎楞?”凤天晴在屋子之间来回走着,最后摇摇头:“不是贼,还是那个洞。”大家在他的指引下纷纷看着,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最后稀稀拉拉地全都集中在之前被老三踏破的那地砖的附近。拿手电往下面一照,发现还散落着不少的东西,说话的功夫,全都亲眼看见,地砖洞旁边的一包草药,自己长腿了一般,慢慢掉进洞里。
老三回头问:“那个什么……拉巴……拉巴什么的……飞僵!是你干的不?你又用念力吓唬人呢?”
拉巴索朗抱着双臂微笑:“念力那么宝贵,我闲的都你玩啊?再说你看我不是在这站着呢吗?”他好好站着,没“死”,可见确实没用念力。凤天晴说:“那门后面有股吸力,连高原獀都毫无招架之力,我看是吸力顺着这裂开的地砖影响到这个补给站了。”
老三听了说:“那可得赶紧堵上,不然还不得吸遍全中国啊。”
翁增喇嘛说:“这底下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依我看来,咱们不能一股脑都下去,我们五个人,分成三队怎么样?”王璇最感激翁增的救命之恩,当时就答应一切都听老喇嘛的安排。
翁增想了想,做出了如下的安排。老三胆大有力,和翁增组成一队,再次下到底下走廊查探。拉巴索朗本领高强,又是藏民,负责在上面对补给站的屋里屋外再次排查,全力查找可疑之处。凤天晴和王璇两人,智勇双全,有两个任务交给他们。一是返回山上翁增的寺庙去取摩天宝鉴,那是一面可以驱邪的法镜。二是沿途之上如果遇见其他藏民,让他们近期内远离补给站,以免遭遇不测。
得了命令,大家全都开始行动。老三尤其兴奋,从屋里地上捡起一把嘎楞用的大藏刀来背在身后,往嘴里狠狠塞了两块粑粑,带着翁增一前一后跳下裂洞。
地下的走廊不同于之前一次,现在几乎是铺满了杂物。那些东西全都缓缓往一个方向挪动,想必都是受了门后引力的控制。老三顶着个探照灯在前面带路,满脸不服不忿的样子,他嘴里一边嘀嘀咕咕吹着牛,一边踢着地上的杂物。这时候忽然从他脑后伸过一条麻绳来,套住他的脖子,使劲往后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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