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正站在我对面,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愣住了,而亦菲还挽着我的胳膊,我连忙抽出胳膊生怕陈希会误会什么,即使我自己清楚我和亦菲没什么特殊的关系,但陈希可能不会这样认为,因为她正用一种冰冷绝望的眼神盯着我,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了,声音从我的心里传出来的
我嘴角咧了咧,很想解释些什么,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一切的解释都像是掩饰,虽然我和陈希也没有真正的确定关系,但我们似乎只差一层窗户纸捅破,而我的表现无疑毁掉了这一切。
“骗子。”陈希用冰冷的语气说了这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我从始至终都没挽留,我知道这不是我的一句话她就能留下的,也不知道我骗了她什么,但她的眼神无疑是绝望的,我似乎还看到了她转身时眼角的泪水滑落。
我像是跌入了冰窖,浑身没有一丝知觉,脑海里全是陈希绝望的眼神,像一把刀刺在我的心上,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我似乎快窒息了
“张驰,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我想她一定是误会了,对不起,你快去追她,她一定没有走远。”亦菲有些惊慌,用手推着我向陈希离去的方向走。
我一动不动,感觉像是被抽空了一切,瘫倒在围栏边上。
“没事,不怪你。”说完这句我再也没有力多说一个字。
“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让你陪我逛街,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和你女朋友发生这样的误会。”亦菲说着满脸的自责,停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又接着说“你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来解释,她会理解的。”
“不用了,解释再多也没用,今天就不陪你吃饭了,我先走了。”我站起来准备回去,我实在有些累,陈希的眼神抽光了我所有的力气,现在我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再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如果因为这样陈希离开我,我也无话可说。
“我送你回去吧,对不起。”亦菲一直再说着对不起,而我似乎回到了那晚,她也是这样。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我顾不上亦菲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实在是没心情再陪她吃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你不要怪我。”
“我没有怪你,只是我实在是有点累了,你别自责,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是个好姑娘,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逛了一天挺累的。”我挥了挥手转身就出了商场,我不可能怪罪亦菲,只能说我自己没注意。
站在路边,我没急着打车,而是坐在公共座椅上点起了一支烟,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了陈希的身影。
她正蹲在路边,头扎在腿里,刚才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现在都堆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她应该是给我买的
我丢掉烟头快步向那里走过去。
站在陈希的身后,我没急着开口,她还在哭泣,嘴里似乎还在碎碎的支吾些什么,我听得不太清,依稀听到她说着“骗子骗子。”
我走到她身边,她察觉到有人偏过头看了一眼我,她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然后站起来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她,如果不解释清楚可能会误会得更大。
“能听我说几句吗?就几句话。”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她似乎不想听我解释,挣扎着摆脱了我的手向路边的出租车走过去。
我追上去拍上她刚打开的车门一把抱住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些什么,你不是我的什么人,而我也不是你的谁谁谁,所以让我走好吗?拜托了。”她冷漠的看着我,并且用手用力地掰开我的胳膊。
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让她带着误会一走了之,就更加用力地挽住她的腰,我俩就这样僵持在出租车面前,司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司机看到我们好像不太对劲,用着具有武汉特色的普通话说“小伙子,女朋友不开心了多哄哄就好了,有啥误会说开嘛。”
“谢谢师傅,我女朋友因为误会生了点气,您走吧,打扰了。”我笑着对出租车司机说。
“你放开我!我不是他女朋友。”陈希挣扎地喊道,但出租车已经开走。
“你真是个混蛋。”陈希在我的怀里用力地捶打我的胸口,而我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一些,因为我至少有机会和她说几句。
“对不起,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低声的对怀里的陈希说着,现在她已经不那么挣扎了,这是个好信号。
“我和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你误会了。”我尽可能用简短的语言描述着这一切。
“那我看到她挽着你的胳膊也是我的幻觉吗?”陈希质问着我。
“我那是因为”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解释不了这件事情,因为亦菲的的确确挽着我的胳膊,而我也没有拒绝。
“行了,不用说了,你先放开我。”陈希冷色又冷下来,我也没理由在抱住她,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我想回家了。”陈希停了一会整理了衣服接着说。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我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因为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张驰,我们都彼此安静下来,给对方一点思考空间,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你想好好想一下你说过的话是不是只是一时寂寞,好吗?”陈希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觉得我骗了她,但现在好像也只有这样。
说完陈希转身就上了一辆出租车,而我也没理由再拦住她。
我盯着那辆出租车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它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路上依旧是车水马龙……
我想起被陈希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我转身向那走去。
翻了半天,我才找全了所有的东西,旁边过路的的一对母子异样的看着我。
“妈妈,你看那里有个乞丐在翻垃圾。”年轻女人怀里的孩子指着我说。
“别瞎说。”女人打了一下孩子的手并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
我摆了摆手懒得计较这些,袋子里有两双手套,似乎是情侣款,一双上面绣着驰一双上面绣着希,我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买的,而是陈希自己织的上面还残存着陈希的独特味道,我想起上次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个奇怪盒子,里面的围巾应该也是陈希织的,味道骗不了人。
一个大纸盒里装着两双乔丹11的篮球鞋,一双刚好是我的码,另一双粉色的无疑是陈希的,还有一个男士钱包现在全都进了垃圾桶里。
我几乎可以体会到陈希的心情,满心欢喜地买了很多东西,准备送给喜欢的人,却撞见他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逛街,那一定是绝望的。
拿着这些东西我回到家里,喝上一大杯凉水那种烧灼感才弱了一些。
我感觉有些疲惫,就仰倒在沙发上闭眼。
恍惚之间,我好像又看见那片金色的花海,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却唯独缺少了那个美丽的长发女子,天空从晴朗变得阴郁,直到完全黑暗
一阵冷风从阳台上吹过来,我打了个冷颤。
拿起手机准备给周岩打个电话,那笔钱必须拿到。
我翻着通讯录,发现在喝醉的晚上我给陈希打过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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