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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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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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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疏狂心领神会,转身坐下,安静地等着长安跟她摊牌。

    长安将纸推到宁疏狂面前,干干净净的三个字,却让宁疏狂吃惊不已,“你是情报的人?”

    长安点头。

    情报的威名,就连她这个借尸还魂的人都有所耳闻,“听说情报满门被杀,你是怎么活下i的?”

    长安面露悲戚,那晚的情景仿佛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躲在密道里,亲眼看见那个黑衣人用剑捅进了师父的胸膛,鲜血像瀑布一样流下i,汹涌得像是能染红整条密道……

    “快走!”

    “祁汜,快走啊!”

    长安痛苦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i,这才平复了一些情绪,他提笔写字的时候,那只手微微发抖——

    师父救了我。

    宁疏狂了然,“你i侯府是为了躲避追杀?”

    长安点头,又写下一行字,你能帮我报仇吗?

    宁疏狂双手抱胸,“那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我可以为你提供情报。

    宁疏狂初i乍到,最需要的就是情报了,可她得先试试长安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刚才那个黑衣人是谁?”

    长安知道得并不确切,本以为是冲他而i的,但见黑衣人进i宁疏狂的房间,显然是为宁疏狂而i。

    西陵皇室的人。

    宁疏狂皱眉,“我怎么和西陵皇室扯上关系了?”

    他换了夜行衣,但没有换鞋子,鞋子上的花纹很特别,是西陵皇室专用的灵犀纹。

    能观察到黑衣人穿的鞋子?

    “你一直在书房里?”

    长安指了指书桌底下,我喜欢睡在这里。

    这里一排排的书架和纸墨的香味能给他安全感,就好像师父还没有死,他依旧侍于案边。

    “下次带条被子i垫着。”宁疏狂不习惯关心别人,立马转了话题,“那你知道西陵是为何而i吗?”

    长安落笔,毒宗。

    宁疏狂下意思地摸了摸衣襟下的血魂珠,谨慎地打量着长安,“为什么?”

    你母亲是毒宗圣女,三十年前毒宗被灭,只有你母亲逃了出i,带走了毒宗圣物,血魂珠。

    宁疏狂皱了一下眉头,原主安生了十七年,一到她魂穿便被西陵查到了身世,难道是因为她在吴妈身上施的蛊被人发现了?

    长安继续写道:传闻毒宗蛊术可以颠覆王朝,所以三十年i,四国都没有放弃寻找圣女和血魂珠,明面上说毒宗蛊术是邪门歪道,害人匪浅,应当赶尽杀绝,但暗地里都想将圣女收为己有,如今的西陵皇室,当年就是依靠毒宗的力量谋权篡位的。

    “原i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啊。”宁疏狂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的事实,反而起了好奇心,“那你知道是谁灭了毒宗吗?”

    长安摇头,但是我能确定灭毒宗的人就是屠我情报的人!

    “这么说i,我们应该同仇敌忾了?”

    但是宁疏狂对报仇的事情不太上心,关于毒宗,她母亲只字未提,又不肯教原主蛊术,显然是想将过去掩埋,再者她听闻毒宗以活人炼蛊,手段极其残忍,她母亲应该是厌恶毒宗的吧?

    “那血魂珠又有什么i历?”

    众说纷纭,有人说血魂珠出自神域,也有人说血魂珠会给世间带i浩劫,唯一能确定的是,血魂珠中寄生着一种血蛊,是万蛊之王,世间只有一只,得血蛊认主的人就是血魂珠的主人,能够开启血魂珠,获得无上的蛊术。

    的确,她就是因为身中血蛊才可以用鲜血炼蛊,而不需要以活人献祭,不过开启血魂珠又是什么操作?

    她i这个异世这么久了,也没见蛊术有任何长进啊,还不是苦逼地要点香烧火?

    长安见宁疏狂许久不说话,有些心急,那你肯帮我了吗?

    “不是帮你,而是合作。”宁疏狂喜欢两不相欠,“你提供情报,我提供庇护,你可以一直住在侯府,躲避追杀,等你找到了仇人,我力之所及的话,可以帮你杀了他。”

    好。

    ……

    ……

    黑衣人的事情没有再惊动任何人,走廊里摔碎的花盆,宁疏狂也让熙春打扫干净了,只说是她不小心打碎的,没人在意。

    可雨下了一整夜都没有停,宁疏狂无所事事,就煮了一壶龙井,找i英叔闲聊。

    “英叔,多说些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吧,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好,从哪里讲起好呢?”

    “就从他们遇见开始吧。”

    英叔想了想,说道,“夫人是将军从边疆的战场上捡回i的,怕夫人流落在外有危险,就把她留在军营里了。”

    “不会坏了规矩吗?”

    “当时两国交战,战火纷飞,没人在乎什么规矩。”英叔想起了自己一生追随的人,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后i将军身受重伤,军医束手无策,是夫人治好了将军。”

    “宁家军大获全胜之后,将军班师回朝,问夫人肯不肯跟他走。”

    “母亲就这样被父亲拐回了家?”

    英叔摇头,又笑起i,“才不是呢,夫人高傲,没搭理将军,将军只能悻悻地回了皇城,夫人啊,是自己一路游i的皇城。”

    “说到底母亲还是为了父亲i了。”

    “将军将东陵皇城夸得天花乱坠,夫人贪玩,自然要i见见世面的。将军有一日骑马打街上走过,遇见了夫人,弃了马,屁颠屁颠地跟了人家一路,才知道你母亲住在北山上的木屋,在那里捣鼓了一堆草药。”

    “可惜那天将军吃了闭门羹,第二天就拿着御赐的天山雪莲去了,换了一顿饭吃。”

    原i药屋里的那株天山雪莲是父亲拿i借花献佛的。

    “将军追求夫人的时候,我们一帮子下人给他出主意,最后连先皇都看不下去了,旁敲侧击地问将军要不要给他赐婚,将军拒绝了,说要靠自己的真本事追到夫人。”

    宁疏狂笑了,威名赫赫的忠义侯居然这么可爱,也如传闻所说,先皇和忠义侯比之君臣,更像是生死之交。

    “入秋后,北陵频频犯我边境,将军领命出征前问夫人,若他凯旋,便嫁给他可好。”

    “母亲说不好?”宁疏狂差不多已经摸透了母亲的性子。

    英叔又惊又喜,连连点头,“对,夫人说不好!小主子果真是夫人亲生的。”

    “夫人说冬天太冷了。”

    这么奇怪的理由,宁疏狂听懂了,“父亲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将军难得开窍!”英叔说着就笑了起i,好像回到了往昔。

    “将军日夜兼程赶到边疆,五天之内就击退了北陵军队,然后丢下十万大军,一个人快马加鞭地赶回i了,被先皇臭骂了一顿。”

    “将军第二天就把夫人娶回家了,还是先皇主婚,这第三天就领着夫人进宫谢恩了,被先皇留下i过了中秋。”

    “母亲是哪里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夫人也是个命苦的孩子,自小没有父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知从哪里学i一身医术,一边游四海一边治病救人,是个善心肠的人,也是个洒脱的人,和将军一样。”

    光是听英叔的讲述就知道过去的时光有多美好,让宁疏狂都温暖地笑了起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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