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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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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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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曾是一片荒芜。

    在苍茫的天穹下,群山之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吾主,“天命”显,天狼动。当是我族大劫,万族兴衰,且看今朝啊!”“无妨,天又如何”那平淡的语气中有说不尽的霸气。

    “‘天命’,曾经的辉煌。”无数低沉的声音在宇宙中响起。

    一声婴儿的啼哭在山谷间回响,远处山顶传来了狼群的长嗥。夜色渐深,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之中。

    对于王山来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的二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王山跪地谢天,他已经娶了三房媳妇,媳妇们给他生出了两个丫头片子。王山不是没有努力,可枪就是不给力。看着人家的男娃一天天长大,王山心里很不是滋味。而这次老天爷终于眷顾了他,让他完成自己肩负的使命。

    天渐渐亮了,躺着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儿的将要迎来部落里每年为新生儿举行的仪式。通过仪式的孩童会被赐予姓名和生存的力量。不能通过仪式的孩童,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王山抱着儿子站在祭台下,四周的噪杂也无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婴儿。其他孩童的父母也早早到场,从面容可以看出他们没有太多的担忧。他们的孩子降世较早,身体不像刚出生时那么孱弱,通过仪式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王山的眉头紧锁,难不成刚出生的孩子只能存活这么一天吗?孩子太小,对于他,这个仪式失败的可能就太大了。

    按照以往他的孩子可以不参加今年的仪式,但是今年不同。部落每过千年迁徙的日子即将到来,到时整个部落会有长达三年的迁徙。三年的时间里不允许生育,当然也不会举行仪式。“孩子啊,孩子”王山看着儿子却想不出办法。“智者,对!只有智者可能有办法救儿子。

    “我也没有办法啊,除非……哎”抱着儿子的王山跪在一位白发的老人面前,老人目光仁厚又睿智,那黝黑的脸上布满了沧桑。

    “除非什么,我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儿子的命了,让我做什么都行!”

    “哎,命运是何其相似。八千年前,我族的一位强者和他唯一的爱人也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可叹,孩子并没有通过仪式,夫妇二人从此郁郁寡欢。在临终前,他们想出了防止悲剧重演的办法。

    “王山,你愿意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换来孩子的生命吗?”

    “十年,再多十年我也愿意”

    “好”

    老人手中传出柔和的力量将孩子悬于半空中,另一只手则在王山的额头画了神秘的符号。王山面露痛苦,一股生命力被老人均匀的导入孩子体内。孩子动了一下,睡的还是那么香。王山上前抱起孩子,看着怀里气血红润的儿子,开心的笑了。

    “多谢智者大人”,王山一身轻松的走出石屋,儿子的问题解决了,被抽走十年生命的疲惫仿佛也不见了。

    “我族的未来也许就在这个孩子身上吧。”老人轻声的喃昵散于风中。

    “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在大地上吹响,仪式将要开始了。智者站在祭台上,只见巨大的坑里已经布满了各种强大妖兽的血,坑底的法阵露出淡淡的六角光芒。血液翻滚中,各种兽影在其中咆哮。一次仪式,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来精心准备。人们要去妖山上狩猎妖兽,将妖兽的血用特殊的方法保存下来。法阵会镇压血液中狂躁的力量,为部落里的小孩洗筋伐髓。刚出生的他们还没有被太多世俗的驳杂侵蚀,再过两三年仪式就起不了作用了。经过洗礼的孩子们才可以在六岁以后修炼族中的秘术,慢慢获得强大的力量,保护部落的安全。

    “准备开启法阵,将孩子们抱上来。”一个个孩子被放进血池中,法阵的力量使他们不会沉下去。孩子们在浓郁的血腥气味下开始嚎哭,王山的孩子在里面也慢慢醒了。奇怪的是他不哭泣,只睁大眼睛看着蓝蓝的天。

    台下的父母们稍微等待了一会,便各自回去收拾家里的东西了。仪式结束后,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前往祖地。祖地,对于他们来说也充满了好奇。据说那里是部落强大的根源,真是让人们向往啊!

    在孩子们的哭声中,血液慢慢渗入他们体内。幼小的他们要承受血液中狂暴的力量,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充满了疼痛。全身的经脉和骨骼在力量的冲击下更加结实,为以后的修炼打下夯实的基础。血液分成数股聚在孩子们身旁,最大的一股竟然在王山的儿子那里。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他的体内,他的气血越来越旺盛,气血之力汇于头顶似要凝成鼎的模样。这足以看出那股生命力对于他的帮助之大。

    老人站在一边看着里面的情况,他们的情况决定了族里资源的倾斜。“王山家的孩子看来要与族长商量一下了,将来必成大器”智者决定全力培养这个孩子。

    天色渐渐暗淡,仪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过了今晚,不知几家欢乐几家愁。物竞天择,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强大的人才能活下去。也许在未来,当人们更加强大,生活才会美好。

    池中,气血之鼎愈发凝实,散发出淡淡的红光。鼎下,那小子居然又睡着了,吧唧吧唧小嘴,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旁边的孩子在红光的照映下渐渐安静下来,面色慢慢红润。

    远处,一轮白日露出了头。

    祭台下,孩子的父母都静悄悄的等待着。血池不再翻滚,有的孩子仍浮在水面,有的已沉入底部。王山儿子的气血之鼎完全凝实,轻轻一荡后归于体内。

    智者将活着的孩子送入他们父母的怀中。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喜悦,因为还有人在悲痛之中。王山抱着儿子和其他父母静静离开,让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留下。智者双手一挥,把留在坑底的孩子取出。

    “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这些父母抱着怀里的孩子,一声不吭的走了。过了一会,几处屋里传出母亲悲凄的哭噎声。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到了头顶。

    “所有人到外面集合”,族长的声音在四处回响。少顷,人们在广场整齐的站着。

    “几万年前,为了生存与繁衍,我族从祖地走出,把生命的火种撒遍大陆各地。人们相互约定,每逢千年一聚首。圣者曾预言,终有一日,我族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万年前,石族的先祖利用石头打猎,人们获得了更多的食物;又过了几千年,炎族将火的种子传播,从此我们脱离了茹毛饮血的生活;终于在一万年前,我族有了文字,族里的知识得到了传承。天怜我族,那一代的圣皇大人在圣山上观天地有感,传下天地人三经。为我族的日益强盛奠定了真正的基础,从此我族摆脱妖族的奴役,与万族争雄!”

    “今天,我们将再次启程。总有一日,我们将消灭妖族,总有一日,我们将主万族浮沉。天之高,地之广。前路很艰难,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我相信什么困难都阻挡不了我们。曾经,我们的祖先披荆斩棘,撑起人族的一片天。现在,我们要像他们一样,用生命去守护自己的家人。我们也许不够强大,但我们有对于美好生活的热爱和向往!”

    “出发”

    一条长长的队伍走向远方。在遥远的的地方,有人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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