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微亮，窗外已经是朝阳。浩然峰竹林里凫的木屋里微微亮着。
“该死，为什么头这么痛？昨天我是怎么睡着的？”
凫拍着自己的头从桌子上起来，身上披着的衣服随即滑落。刚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脸凑到凫的眼前。
“啊,扶摇你要干嘛！”
“干嘛？我能干嘛吗？或者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吗？”那女孩弯腰起来大笑，还用手将自己耳边的头发梳了过去带着奇怪的语调。
“你这反应还让我以为那个小姑娘被调戏了呢？”
凫看着眼前的扶摇小师妹，拍了下额头。
“我…好像记得我昨天头痛来着。”
“没啊，我昨天看你没吃晚饭，特意带晚饭给你，就看你在桌子上睡着了。”说完，小师妹又将耳边头发梳到耳后。
“是吗？”凫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凫明明记得自己昨天的头超级疼来着，再然后的记忆就不存在了。
可身边还有放着的饭菜和披着的衣服都在说明凫真的睡着了。
“你做梦的吧！我就经常做梦梦见自己很痛、下坠什么的了。你赶紧将这菜给我吃了。”
扶摇举起自己的小拳头，脸上装作恶狠狠的表情。
“否则我打你了！”
凫小声嘀咕，又极不情愿的端起碗，像喝药般喝了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本小姐可是很努力下厨做的哦！”
“你骗人这还是温的，怎么可能是昨天的。而且你做的怎么可能这么好喝，你做的应该是那种老鼠来了都两眼汪汪的走，还得边走边说说这粥太难喝的吧！”凫说完，将手里的碗落下。
“说吧！这粥怎么来的。”
“额，这粥…这粥真是我做的。”扶摇将手扶这耳边的头发，脸上微笑。
凫手指指着扶摇，越来越逼近。凫每走一步，扶摇后退一步。凫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又先前。一步又一步，扶摇被逼到了木屋的墙上，两只手无措的放在墙上。
“喂，你要…要干嘛！”
凫一下子笑了。“师妹你真的不会骗人的，你知道吗？你一骗人手就会扶耳边的头发，嘴角还总是僵硬的微笑。还有你刚刚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有意思。”
凫起身将身前的扶摇松开，扶摇一咬银牙，转身一下子将凫扑倒在墙上。
两个人距离一下子越来越近，凫可以感觉到扶摇的呼吸，扶摇也能听见凫跳动越来越快的心跳。扶摇的小嘴逐渐向凫靠近。
凫一下子抬起头带着惊愕的语气。
“大师兄？！”
就这一刹那，扶摇的嘴唇和凫的脸颊亲吻，在这充满粉色的场景下，旁边已经石化的大师兄涉星停在原地。只见两个人的脸一下子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紫…
还是扶摇先起身，缓了一下。
“凫师弟，你的脸好红啊。”然后扶摇转身离开，又补了句。
“不过是靠的近点了吗？就这样害羞可没女生喜欢哦！”
然后洒脱离场，就当走出门外的时候，白了涉星大师兄一眼。
“怎么的，不就是靠的近点了吗？没见过啊！”
“那个要不，我先走，你俩继续，当我不在。”涉星大师兄特别耿直的说着并且语调没有一点变化。
“滚！坏师兄！哼！”扶摇一跺脚，转身离去。
屋子里涉星大师兄又向前走了几步，又凑到了凫的身边很近很近。
凫看涉星大师兄越来越靠近，一阵慌乱。
“大…师兄、你…不用这么…近。”
就当两个人越来越近时，涉星用和刚刚一样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说。
“师傅找你。”
然后同样洒脱离场，边走边说。
“好像…感觉不错！”
秋天竹林的一片叶子飘落到地下，只听砰的一声！凫一下子坐到地上，像被虐待的小媳妇一样。
“我…这遇见的都是什么人啊！”
凫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
“好像师妹刚刚也脸红了嘛！她脸红的样子挺好看的。”
“不行，我在想什么？我只是师傅收养的一个孤儿罢了，连家都没有，说不定还会给谁带来灾难。怎么可以想这些呢！”
凫将喝过的碗什么的放进饭厢，苦笑着。
“我不过只是一只江湖上的小鸭子罢了…”
凫离开了屋子向师傅九黎那走去，就在木门关上的地方，光线照过那只碗和被放在桌子上的衣服。
碗里剩下的半碗粥是温的，衣服是特意加厚的…江湖上的野鸭也会有人爱的？
“我为什么是那个人嘴里所说的祸害，他身上还有那个伤疤。我记得我明明是六岁才来到儒家，可为什么那个梦里我是个婴儿。我到底是谁？”
凫走在前往师傅的路上，抬头看着天空的白云。
好像记忆里昏黄灯火下母亲的脸，凫伸出手，好想摸摸。
“母亲，你在哪？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九黎屋里，小火炉上的火只剩下灰烬。凫和九黎两人对坐。
凫一下就迫不及耐说着自己的疑问。
“师傅，我到底是谁，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您能告诉我吗？”凫看着九黎，两只手微颤。
九黎听见凫的话有些惊讶，对着凫摸着头道：“你还小，等你经过天选后修为到修士，我就告诉你的父母是谁。好吗？”
其实在刚刚九黎摸着他的头时，凫很想将九黎的手甩开，对他问为什么我可以现在告诉我的身世。但凫忍住了，因为他要是个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是不可以那样的。
凫很长时间之前就知道，他要变的非常乖巧，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是不可以不乖的。人只有在自己的家才有资格放纵。出了门就要成为乖孩子，乖孩子是不可以不听话的…
“我不是一只自由的野鸭吗？为什么…”
九黎打断了凫的话，脸上还是挂着那样的笑容。
“孩子，你是只凫，可以自由自在的。但你还没长大，你要在成年凫的身后，等你长大你就会自由的。”
看吧！大人总以为孩子还没长大，所以紧紧抓在自己的身旁，可在成年人的身旁又什么会长大呢？
成年人永远是成年人，孩子永远是孩子。
九黎又说道。
“傍晚你去山下渡口，去迎一下一个叫溪月的师弟，这是他的样子。然后就赶紧回去吃饭吧！别饿到。”
说完，九黎挥手将溪月的样子展现出来。
灵力在半空中，凫看着这个蓝色头发、蓝色衣服、蓝色瞳孔、蓝色裤子。浑身都散发着贵族气质的俊郎少年，极不情愿的道了声。
“嗯”
九黎又伸出手，摸摸凫的头。
“对嘛，这样才是好孩子，等你长大了你会知道一切的。”
凫真的很想闪躲，但最终还是任由了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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