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
“嗖”,一道白光闪过,小叽喳突然凭空出现,在空中扑扇着翅膀:“娘!”
牛犊子睁开眼,眼前的小叽喳瘦了整整一圈,身上的羽毛由原来的灰褐色变作翠绿色。
“小叽喳!”牛犊子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
小叽喳又飞回到牛犊子右肩上,合起翅膀:“娘,孩儿回来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孩儿蜕变了。凝神分体一次,身体颜色也会随之改变。”
“那怎么身体也缩小了,是不是下次会缩得更小?”
“这倒不会,因为启动了契约变身,初次施用会有血肉献祭。”
牛犊子还想问小叽喳心智为什么变成熟了,小叽喳却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孩儿在那恶人袋子里突然记起前世些微记忆片段,其中有术法与咒语施用方法,与娘签下神明契约,心智也变得和娘一样。”
“那你前世是什么样子?”
“这个……这个孩儿突然……不记得了。”
牛犊子和小叽喳全程灵犀对话,嘴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鼠戚在旁边见小叽喳回来,牛犊子不再像以往自言自语般和它对话,而仅仅是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纳罕道:“你和小叽喳这是怎回事?”
牛犊子道:“我和小叽喳签下了神明契约,可以用心神感应、对话。”
“原来如此。”鼠戚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明所以。不过他生性豁达,也就不再刨根究底了。
“大哥,我心里突然很迷茫,就在二个时辰前,我认出了杀害爹娘和村民的恶贼,他们不比凡人,都有神通。就算我考得了功名,有了权柄,大仇也未必能报!”
“那三人都是修真之人,修为还不低。凡尘的势力,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那怎么办?”
“你真的想报仇?”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知仇而不报,与禽兽何异!”
“拥有和贼人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实力,才可针尖对麦芒,报得大仇!”
“那我要怎样才能提升实力?”
“只有走上修真一途!”
“去何处拜师?”
“翠微山,歧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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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期自打用口袋捉住钦原,喜不自胜,一刻也不耽搁,驾云往安阳城方向赶去。
虽然钦原已经破卵认主。但好歹也寻回来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两个时辰后,已到达安阳城境。
安阳城是密林地姑墨国一座不入流的小城。范无期在安阳城郊十多里撤下云头,踩在实地。
走进一个叫罗源村的村子,村里房屋稀稀疏疏,很是萧条。
在一处看似普通的三合院房前,叩响了大门。
一名样貌还算清秀的少年开了门,见到范无期面露喜色:“二师叔!”
转回头冲正房屋里喊道:“师父,二师叔来了!”
进了院子只见正房分为三间,两侧各有一间耳房。
少年推开居中的正房房门,引范无期走了进去。
只见是个客厅,屋子里几张檀木桌椅,雕工细腻,椅后四扇画屏,屋角摆着四盆墨兰。
一名光头中年汉子正坐在画屏前的太师椅上,下半身空荡荡的。此时正把一名少年搂在怀里,忘情地亲着嘴。
“咳咳咳……”范无期故意咳嗽了几声。
那名少年听到咳嗽,慌忙挣脱光头中年汉子,满脸通红,站起身道:“师父,徒儿……先退下了!”
范无期看到这少年比方才开门少年更俊俏百倍,就算美貌少女来了,也不遑多让。
这少年跑到门边,拉起开门少年的手,二人退了下去。
范无期皱眉道:“师兄,你怎么转了性子,好起男风来了?”
被他叫做师兄的正是被彪显咬断下半身的法儿和尚。
法儿语音凄凉:“我下半身已废,连个男人都不是了!”
“这……”范无期尴尬万分,实在不知怎么接话。
法儿岔开话题:“钦原你得手了?”
“当然,不找到这东西我怎好来见师兄你。只是这东西已经认了主,有些难办。”
“这个不妨。我早有准备,早年间就跟那位大佬习得破解本命契约之法!”
“你我师兄弟为这钦原孵化,等了整整十六年,太不容易了!话说这东西到底有何玄妙?”
“这钦原不是凡品,当年人间涿鹿之战,黄帝就是倚靠土蝼、钦原和蜚兽三大凶兽险胜蚩尤。此战中,土蝼和蜚兽战死,钦原幸存。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黄帝忌惮钦原的恐怖实力,最后还是对这位功臣下了手。虽没用轩辕剑将钦原斩首,却让部族大巫师将其抹去记忆,封印在一枚避尘珠内。”
“难道十六年前,那位大佬交给你我师兄弟的珠子,就是避尘珠呀?”
“正是!”
“原来如此,中间竟有这般曲折。
“钦原呢?快拿出来看看!”
“这东西甚是厉害,毒针伤人哩。”
“这个早有准备!”法儿一边说着一边扭动交椅搭手上的机关。
“吱吱咔咔”的声音响过,房梁一个一米来宽直径的铁笼,连着锁链慢慢垂落下来。
铁笼栅条很细密,只有小指般大小的间隔。
“咦,怎么不动了?不会闷死了吧?刚才在袋子里还挺欢实的!”范无期边抖动袋子边喃喃道。
“快放进笼子里看看!”法儿急迫道。
范无期把铁笼子提起一角,把装钦原的袋子放在下面,解开麻绳,使劲一抖,里面的东西便滚了出来。
他急忙又把铁笼子放平,“钦原”被罩在铁笼里。
二人往笼里一看,那东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多时。
范无期从袖笼掏出玄铁匕首,碰了碰“钦原”,僵硬得毫无反应。
法儿大惊:“这……这怎么回事?”
范无期急忙把笼子拎开,用手拿起“钦原”,感觉轻飘飘的。
手指去捅了一下,触及的部位立马瘪了下去。
用手一捏,像一滩烂泥一般缩成一团。
显然,这只是一层皮肉。
范无期一屁股坐在地上,异常懊恼:“这孽畜怎么就跑了!”
法儿叹了口气:“筹谋了十六年,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范无期站起身,脸似寒铁,一字一顿道:“我、再、去、找!”
“还有九年就是鹤冕会,原指着师弟你能倚仗这钦原在会上拔得头筹,打败绿茵地宗神,接掌绿茵地,光大我血炼门,没想到出了这般岔子!唉!”法儿重重往交椅上一仰,不住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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