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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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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初遇张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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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锋镇,常家坝子。

    “张二郎,还不去河边捡东西。听说凝水溪发了水,大山上有好多好东西流下来。你走上游,走远些,今天要是捞不着几样好东西,甭想吃饭。”张母常氏吼道。是的,你没看错,是吼的。这张常家,张远山是入赘常家。常氏给张远山生了4个儿女,因为张远山是入赘,又想留下自己张家的血脉,所以,这大儿子姓常,二儿子却姓张,三女儿也姓张,四女儿,常氏看着喜欢的不得了,也就姓了常。所以这一家六口,竟活出了两家人的味道,早就成了常家坝子的一大笑话了。

    张二郎也不恼,只大声道:“知道了,娘”。便出了门。

    直到黄昏,张二郎才回到家。不过让张母怒发冲冠的是,张二郎什么都没捞回来,就捞回来一个“死人”。这个被捞回来的“死人”,不是别人,正是花然。

    “娘,我试过了,他还有气。”张二郎辩解道。

    “有气有气,我才有气!”张母怒道,“你大哥在威武帮学艺,你四妹妹要嫁到镇上去。这一家老小都要吃喝拉撒,我们这家子就这个样,根本没钱养这么个捡来的死人。”

    “娘,你看,这位兄台,身上穿得可都是好料子,虽然破烂了些,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的。”张二郎极力辩解道:“等这位兄台醒过来,说不定一高兴,感激咋们,那咱么家也就发达了。”

    张母走进了看,虽然破破烂烂,也很脏,但,这确实是绸缎来着,不是普通人家的衣物。看来,老二说得没错,于是声音缓和了些道:“那这样,你把他台你屋里去,照顾他,等他醒了,再说。”

    张母转身前,又道:“他身上可有值钱的玩意儿?”

    张二郎笑笑道:“娘,都仔细看过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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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三日,花然醒了。

    头疼欲裂,口渴难耐。花然挣扎着起身,看着桌子上有一个小茶壶,端着就喝。一个黝黑壮实,憨憨厚厚的青年进来看到花然醒了,高兴道:“兄台终于醒了,您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花然心道,有那么久么,不过自己是干什么来着?自己,是谁来着?头疼,越想越头疼。花然不经意揉了揉脑袋。

    见花然未说话,张二郎继续说道:“我叫张二郎,这里是常家坝子,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哪里人士?”

    张二郎微笑着看着花然,花然看着张二郎,好一阵功夫,花然才尴尬道:“好吧,我确实不记得我是谁了。”张二郎有些没明白花然说的话,想了想,让花然再休息一下,就出了门。

    半时辰后,张二郎带着一个郎中过来了。这是村子里唯一的郎中,常九叔。因为张二郎姓张,村子里都叫这个郎中为九叔,而张二郎却要冠一个姓,在村子里很另类。

    张二郎道:“常九叔,这位兄台就是我给你提起的,你来仔细瞧瞧他,看看是怎么了。他说他不记得他是谁了。”

    常九叔在花然身上是左敲一下,右敲一下,又是把脉又是看眼皮。弄了好半天,问道:“年轻人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真的不记得了,我已经很努力在想了”,花然老实回答。

    “那你还记得多少?”常九叔问道。

    “记忆中有一只很大很大的鸟,也有可能是其它东西,反正很厉害的东西,其它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花然道。

    “嗯”常九叔道:“看样子确实可能得了失忆症啊。”

    “这种病很难治么?”张二郎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办法,听说有些人后来就又想起来了,而有的人嘛,可能再也想不起来了。”常九叔回道。

    张二郎送走常九叔后,平静的看着花然,花然也平静的看着张二郎。花然什么都没想,因为想与不想都一样。而张二郎此时心中苦闷,他已经可以预见母亲回来后听到的消息时的暴怒。

    果然,当张母回家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爆炸了。原本期待的回报落了空不说,还得白白养活这样一个大活人。一家子,一晚上闹得不可开交。张母要把花然赶出去,张二郎看到花然孤独的身影,又不舍。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花然还是独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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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然向着这村落的后山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大山亲切。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花然走了大半夜,一路上还遇到了野兽。不过花然觉得自己并不怕野兽。事实也证明,花然只是一拳,什么狼啊,豹子啊,通通倒地不起。

    走了大半夜,花然寻了一个山洞,找了些柴火,烤着豹子肉吃。自己到底是谁呢?想不明白,就不想,想不明白就睡大觉。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日,寒风四起。不过花然并不觉得这风有多冷,反倒觉得空气流通,呼吸起来还挺畅快。在山林里走着,看到不远处山腰上一个背着大捆柴火,杵着棍子,艰难往山下走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二郎。

    花然很开心,已经有好些天没见这个“熟人”了。花然跑过去,叫喊张二郎。张二郎回头,看到另一个山头,还隔着好远,有一个人似乎在叫自己。花然听觉视力都很好。小半个时辰,花然就跑到了张二郎身边。花然没有什么气喘的感觉,这点运动量,可能也就算热个身。走近,花然道:“张兄放下柴火歇息一下,我看你都很累了。”

    张二郎很惊讶,已经10多天了,这位兄台不但没走,貌似在这山上还活得好好的。这大山上,可是野兽群起,白天都没几人愿意上山来的。

    张二郎道:“原来兄台还没离开。那日之事,实在抱歉。”

    花然摆摆手,道:“其实没什么,我发现,我在山上更加自在。”

    张二郎疑惑。

    花然不在意道:“我一直在想自己叫什么,就是想不起。张兄救了我,不如张兄给我起一个如何?”

    张二郎想想道:“我是在凝水溪里找到你的,不如就叫 凝水如何”。

    “凝水,嗯,听起来还不错。那就这样吧,以后我就叫凝水了”,花然道:“看样子,我比你小,你比我大,以后你是兄,我是弟,如何?”

    张二郎也不含糊,道:“好,以后我是兄,你是弟。对了,小弟现在居住何处啊?这山里可不太平,要不还是回村子里找个地方先做一个棚子什么的。”

    花然指着后面两个山头,道:“看到没,那里有一个山洞。里面挺大的,我觉得住那里挺好的。”

    张二郎看过去,如果按自己的脚程,怎么也得半日的功夫,这路上还不能遇到危险。

    “小弟,那边实在太远,也太不方便了。要不我们回村子再看看吧。”张二郎好心提醒道。

    花然不在乎,继续道:“要不这样,大哥每次来找我,我都来这里见你。反正我跑得快。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人了,特想说话,大哥一定要经常来找我。”花然跳着走了。

    之后的时日,张二郎经常来找花然,而花然,就像盯着这里似的,他已出现,就能听到花然的叫喊声。而且每次花然来,都会带上一样山货。比如枣子,苹果,野兔子。有时候他们就在山上烤着吃,有时候张二郎悄悄带回家给他的妹妹三妞。他的妹妹才是一个可怜人,家里什么都要做,四妹什么都不用做。但是吃食,穿衣打扮永远没有三妹的份。按理说,三妹才是姐姐,但是三妹得捡着四妹穿剩下的穿。三妹很少在村子里走动,就是怕人笑话,或许是时候带三妹来和小弟玩。张二郎每次和花然见面,都会悄悄把皮子留下来。他并不是贪图这些皮子,他是想多了以后邦花然卖了,能在村里找一间屋子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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