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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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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逃离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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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睡了多久,当花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床上。一股浓浓的屎臭味,扑面而来。说不恶心,那是不可能的。花然“呕”的一声,吐了出来。不过让花然郁闷的是,他吐出来的东西,更加恶心。花然又呕了几声,好在这次支持干呕。

    “这傻子睡了三四天了,刚醒来就呕吐不停。我以为会饿死的,看来还是傻人有傻福啊。”一个丫鬟对着另一个丫鬟说道。

    “可不是,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带着。站得我腰疼。还不如去洗衣服做饭呢。”另一个丫鬟回道。

    花然这才注意到,门边站在两个小丫鬟。不过离他很远,完全不想靠近的样子。

    花然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又结合了刚才小丫鬟的搭话。心里腹诽,“看来只有装傻一条路了。”不过他心中也有些小得意。经络和变傻之间确实有某中联系,自己赌对了。然后又慢慢试着运功。他感觉到,经脉中有一丝凉意,和之前的那种真气的燥热完全不同。难道我真的练成《挥地决》五层了。天啦,我连《挥地决》二层都还没练过,就直接跨越到五层。简直不可思议。花然惊讶中带着兴奋。花伯说《挥地决》四层就是体魄境一层,那这第五层又是体魄境第几层呢?

    想不通就先不想。是不是练成了《挥地决》第五层,后面试一试《飞沙走石》这门外功就知道了。对了,《挥地决》五层可以练习一种叫《尘壁盾》的功法,不知道效果如何,到时候也都试一试。

    兴奋过后,花然冷静下来。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装傻,能出去再说。

    “饿,我饿臭,好臭”花然声音很大,反复叫喊。两个婢女没得办法,只得出门去找管事的请示。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贵妇人过来了。两个婢女立马施礼道:“六姑奶奶安”。是的,这就是秦洲的六妹妹,要认花然当儿子的庄家二夫人,秦嫣。她这次回到秦家,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带花然回庄家继承所谓的香火。不过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就是听说花然更傻了。她不喜欢聪明的人,但是也不喜欢一个真正的傻子。实际上,她更喜欢笨人,可以掌控又不用过于抄心的笨人。但,事已至此,总好过没有。

    秦嫣没有看两个婢女一眼,径直的过去了。她身后自有老妈子数落教训两个没规矩的丫鬟。

    “表少爷醒了也不忙着通传,看来你们两个是皮痒了,先去刷三个月尿桶,磨磨筋骨再说”

    “房妈妈不要啊”两个婢女的哀求声渐渐远去

    秦嫣走到门口,并未踏入,只在门边望了望。花然已被几个家丁松绑服了下来,一身黑不溜秋。即便站在门口,也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臭味。

    秦燕的奶娘劝她先行离开,后面的事情自会打理。秦嫣转身走了,“好生给他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就回庄家吧”。

    ——————

    因为花然吃了秦家老爷子过寿用的大半猪妖肉,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秦嫣和秦洲被秦老爷子已经狠狠数落过了。秦嫣觉得丢人,所以花然只是洗了澡换了衣服,便就离去。

    花然和秦嫣分坐在两个马车上。花然觉得这样挺好,免得两生相厌,立马就要跑路。说道跑路,其实此刻是最好的时候。自己已然是体魄境高手,这个这队中应该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花然心中盘算着。不过,去一趟庄家,忍上一段时日,闹上一场再走,或许更好。话说在庄家那么多年,花然可还没真的见过所谓的大人物呢。只是现下让花然郁闷的是,他的马车本就不大,两边还坐着两个家丁直愣愣的看着他,是几个意思?!

    马车晃晃悠悠,临近傍晚,才到庄家大院。花然被拉着走向后院,身后丫鬟婆子的议论声,花然听得真真切切:

    “那不是以前的傻蛋么?”一个粗使婆子说。

    “不会吧,傻蛋那么瘦,他又高又壮,怎么可能呢?”另一个婆子说道。

    “那是傻蛋出去后吃得好,长高长壮了呢!人的胖瘦会变,但是模子是不会变得。三岁看到大,那人就是傻蛋”,起头的婆子肯定到。

    还有好多议论的,比如说走在前面二夫人坏话的。虽然很小声,但是花然听得很清晰。

    “难道进入体魄境,这听力也会变强?!”花然思索着,不敢肯定,但想来肯定是好事。

    “要是爷爷在身边就好了。大哥小妹,也不用学什么《百纳剑法》了,直接从《挥地决》第五层练起,他们资质好,肯定比我还要练得好。爷爷说不定也可以练《挥地决》第五层。不过想想好像爷爷是因为无法突破到第五层,才外出游历的。也许爷爷是真的不适合《挥地决》吧。”

    花然想着想着,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水榭楼台中。

    院落很大。四周是供人出行的长廊,中央有一个小型水潭。水潭中央是一个长形的亭子。正对着亭子的右手边,有一个月台。此时,一些歌姬正在月台上伴奏表演。曲子还不赖,花然还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听到音乐。初步印象还不错。

    花然定睛瞧了瞧,除了琵琶和古筝认得以外,都不认识。不过花然觉得,此时少了一味乐器,那就是二胡。今晚拉上一曲《二泉映月》,肯定应景。这庄家人的生活,是真奢侈啊。

    亭子中间摆了许多用餐的案几。每个案几都有一到两人坐着。正上方坐着一个老妇人。想来,这就是别人口中长提起的庄家老夫人了。

    二夫人很自然的,找到自己的案几。她的上手,一个头发都开始花白的糟老头子,正是他的丈夫,确是两个人坐在一起。是的,庄家二爷和柳姨娘共桌,把原配放在一旁纳凉,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几十年来一向如此。

    人到齐了,“开饭吧”。老妇人轻声一语。下面的人纷纷开动。

    “前些日子听闻庄家和秦家平分了一大截猪妖肉。想不到今天过来就能吃到。这妖兽肉活血化瘀,对我们这些练武的人来说,最是滋补”,一个高瘦的客人说道。

    “可不是”另一个客人答道。

    “王兄,苟兄都是贵客,理因热情款待”,听着话像是庄家主人了。不是庄老大,就是庄老四,花然猜着。

    庄二夫人,此时心理五味杂陈,“算了,早说晚说,迟早要说”。秦嫣下定决心,就走出案几,扶手跪在了庄老妇人案几前面。本来还嘈杂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月台上的歌姬也识趣,立马停止了演奏。

    “母亲在上,媳妇有一事相求。”秦嫣道。

    “今天是八姑娘回门的大喜日子,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吧。”庄老妇人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直接就要堵秦嫣的嘴。

    “正因为今天是八姑娘回门的日子,所以乘着大爷和小叔都在,才好说个明白。”秦嫣吃了秤砣铁了心。

    庄老妇人盯着秦嫣看了许久,叹道,“你把人带回来了?”

    “是”,秦嫣答道。

    “母亲,不知何事?”庄夫人左下手的男子问道。

    这就是庄老大吧。花然默默记下。

    庄夫人看着秦嫣,道:“你起来自个儿说说吧。”

    于是秦嫣被其奶娘搀扶起来,慢慢说道:“大约两年前,我听闻夫君在外还有一个遗失孩儿,就留心了下来。此人并没有在外流浪,而是在家里外院做些散碎活计过活。夫君子嗣不昌,我不忍其骨血身在咫尺,却如隔天涯。当时就想把其带入内院抚养。可,后来夫君生了一场大病,再后来,那孩儿又无故失踪大半年。直到最近,才重新找到。”说到这里,秦嫣尽然小声哭了起来,又道:“老天开恩,并未就此酿成大祸。所以今日我已把人带了来,就等像母亲,大爷,夫君和四叔呈报,让其认祖归宗,为庄家绵延子嗣。”

    “我还有个子嗣在外,我怎么不知道?”说话的是庄老二--庄成游。

    “这都是你早些年的糊涂账了”,庄老夫人不悦道,“都怪我平日太过偏袒于你。”

    秦嫣很诧异,今天老夫人怎么帮着自己说话了,平日可都不是这样的呀?

    “可”柳姨娘一脸憋得通红,一句话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庄老夫人一眼盯回了肚子里,只得狠狠掐了庄老二一把。

    最后,庄老二讪讪道:“如果滴血认亲,确是我的孩儿,那就领回来吧。”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下了好大一个决心。然而,真正松一口气的是秦嫣,这个貌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庄二夫人。她可知道,如果庄老二死不认账,最后闹起来,庄老夫人还是会偏向他的二儿子的。

    不一会儿,就有丫鬟端了一碗清水过来。接着,两个家丁就拉着花然要往亭子里面去。然而,家丁无论怎么使劲,就是拉不动。还真是奇了怪了。此时的花然,心中翻江倒海,一句话,“不想玩了。”

    这样假惺假意的家族,后面还不得闹出什么乱子来。与其与这些人虚伪与蛇,不如现在就撕破脸。怎么说,现在自己已经是体魄境武者。好吧,还没正式确认。不过花然有一种感觉,就是如果现在就跑,这里还真的没人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花然把拉他的两个家丁撂倒,然后翻身就到了房顶,对着下面喊道:“本来想与你们这些人周旋几日,不过今天一见,真的是倒了胃口。”

    花然的话语还没说完,庄老大的大手就抓了过来。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花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庄老大的动作变慢了。他立马快速侧身,向后一跃,就躲开了。即便如此,花然还是想很很扇自己一耳光。“太冒失了,自己什么实力还没确定,若这庄老大再一个横扫,自己就要玩完”。

    但是花然此时不能示弱,强至平静下心情,道:“庄家老大的功夫还真不赖嘛”

    突入起来的变化,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庄二夫人秦嫣更是直接吓滩在地上。

    “你竟然是体魄境武者,不知阁下到底是谁?”庄老大喝问。

    “花然”,花然答道。

    庄老大:“阁下为何装作我庄家后人?”

    “不是我要装,是你们的二夫人应是认定我是你们庄家的人。我娘是你们庄家的下人,我从小也在这庄家做事。这些年来,从来没人告诉过我,我是庄家的后人。突然冒出一个人硬要认我,我还觉得纳闷呢?”花然笑道,“本以为这是一个多么深沉通天大骗,现在一看,不过是后院的蝇头小计。没意思,还要让我认那边坐着的一个废物当爹。就算我好意思,我还得替我娘打算,不能扶了她的面子不是?”

    “你!!”庄老二噔的一声站了起来。

    花然乘机打到墙头一名护卫,夺了长剑,就往外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众人只听到一阵回音:“这庄家大院,我花然迟早还会回来。”

    庄老大庄老四,联通不少护卫追了去,就是几位体魄境宾客也追了出去。

    追了大半夜,就是大青山也转悠了几圈,也没找着人。庄老大等人才收手回去了。

    回到庄家大院,庄老大先来到母亲问安,怕惊吓了母亲。秦嫣此时正跪在母亲院子的客厅中,门外还跪了好些个婆子家丁的。

    庄老二坐在一旁不吭声。

    庄老大道:“母亲不必担忧,那贼人绝不敢再来了。”

    “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人确是是老二的骨血,傻蛋。”庄老夫人答道。

    “母亲说得可真?那人很年轻,看样子顶多十六、七岁,如此年轻就秀练到体魄境,我是闻所未闻。如果真的是二弟的骨血,还真就是一个练武奇才。哎,我们怎就放走这样一位练武奇才了呢?”庄老大悔道。

    “如果仅仅是放走了,还没什么。怕的是,他对我们的敌意。这样的人,恐怕会到修脉境,那个传说中的境界。这不是庄家得罪的起的。”庄老四接道。

    “修脉境”庄老二哑然。

    众人沉默良久。

    庄老夫人道:“他不是说还要回来嘛。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他的血亲,老二是他的生父,我是他的亲祖母。他下次来了,你们不必惊慌,把他当成自家人来迎接。人都是有感情的,我相信我们做好一些,他也能感觉得到。”顿了顿,看着还想说话的庄老大,摆摆手道:“算了,今天大家都累,都散了吧,我也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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