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五个人度过了惊险的一晚,第二天刘瞎子将琉璃蟾用黄布包起来找了一棵老槐树,把它埋在了老槐树下面,苗老汉这时候已经是一滩黑水,被黄丹妈撒过了硫磺之后放了立刻变成了固体,按照刘瞎子的吩咐,找了一些个桃木,放在黑色的固体上点着,桃木烧完了之后那些黑色的固体也变成了灰,随着桃木灰一起清理掉了,三婶儿回了家,刘瞎子被黄丹他爹用大二八驮着送回去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黄丹看到眼前的一切还在后怕,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正在回神儿,心里也想着萍儿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像刘瞎子说的那样?不管怎么样,黄丹这次肯定是不敢去村西头儿的药铺了。
后来过了没多久,村子里传开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村西开药铺的苗先生的山东老家出事了,连夜带着已经出嫁了的老大老二闺女和没有出嫁的老三一起回山东了,为了不让村子里的人知道这件事,这个小道消息估计就是三婶儿散发出去的,因为就在苗老汉那晚变成一滩黑水之后,除了苗老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之外,还有他的三个女儿,不知不觉的也消失了,完全没有一点征兆。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黄丹家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在这天的中午,黄到家的大门响了起来,开门一看,居然是刘瞎子,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刘瞎子一个人赶了这么远的路过来肯定不是为了串门。
刘瞎子被黄丹扶进屋之后坐下就对着黄丹他爹说:“老黄啊,有件事得跟你说,岗营村现在不适合让你儿子待了,怕是得离开村子去外面躲一阵子!”。
原来刘瞎子回去以后打听到苗老汉的三个闺女一夜之间也都消失了,这才感觉不对,这件事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根据刘瞎子的推测,当时怀疑苗老汉的老三姑娘,也就是萍儿中了蛊,用来给琉璃蟾提供阴气,当然这只是当时猜测,没想到这下三个姑娘都没了,所以刘瞎子断定,苗老汉的这三个姑娘全部都是被下了蛊的,而且这三个全部都是和黄丹的命相一样,半阴未阳之命,
人分三魂七魄,三魂用来控制思想和肉体,而七魄则是一个游离肉体之外的一团阴气,也就是死后状态,而苗老汉把三个姑娘的三魂给打散只留下了七魄,再和琉璃蟾联合在一起,琉璃蟾供养着三个姑娘的肉体,相反这三个姑娘用七魄供给着琉璃蟾所需要的阴气,当天晚上琉璃蟾被杀死之后,没有了三魂的苗家三个姑娘也都不见了,虽然这三个姑娘的肉体没有了,但是她们的七魄还在,因为黄丹和她们的命相相同,刘瞎子担心这三个姑娘的七魄再对黄丹的肉体下手,把黄丹的七魄给赶走,进入了黄丹的身体,就成了我们平时说的“鬼上身”,为了以防万一,就让黄丹远离岗营村这个地方,越远越好,在外面待上一年半载的再回,因为凡是散在阳间的七魄是待不了多久的,等她们三个人的七魄慢慢的消散之后就没事了。
“爹啊,正好我一直想要去北京闯一闯,要不就去北京吧!二胖子他老舅在北京一个叫荣宝斋的地方,我过去投奔他去,您看咋样?”
“也行,我吃完饭过去给二胖子他爹说说你去北京这个事,让他给二胖子老舅打个长途电话,过去了好有个接应,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越快越好!”
经历过了这件事情,黄丹不得不相信一些个灵异的事情了,第二天二胖子和父母送他到了火车站,告别之后,黄丹提着行李上了火车。
上了火车找到座位之后坐了下来,望着窗子外面,想着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临走之前父亲叮嘱黄丹揣好了刘瞎子给自己的护身符,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护身符,还在,心里感觉挺踏实的,一阵困意袭来,闭上眼就睡着了。
咱们说一下刘瞎子给黄丹的那张护身符,上面写着大将军到此,大将军就指的是阴曹地府的判官——钟馗,用此符可消灾避难。道家符箓派就将其敕封为“赐福镇宅圣君”,护福祛邪魅以佑平安。因为钟馗专于捉鬼,所以道教的符咒上印的大将军就是钟馗。≈ot;大将军到此≈ot;意思是:大将军来了,不让尸鬼作乱。这是道教真一教常用的集中道符,镇尸可用,镇宅、护身等也可以用。
忽然感觉胳膊上有什么东西在顶着,睁眼一看,原来旁边有一个人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包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把自己的胳膊给顶住了,黄丹往反方向动了动,观察了一下这个人,看着像是三十岁左右,浑身上下显得有点邋遢,满脸胡子拉碴的,一双军绿色的黄胶鞋都没有提上去,脚后跟露在了外面,衣服和裤子感觉都半个月没有洗过了,黄丹感觉这个人有点奇怪,火车上为什么不把行李放到架子上去,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非要背在身上。此时黄丹旁边这个人发现黄丹在看他,转过头了就对着黄丹笑:“睡醒了?我刚上来你就睡,睡得真香,”这个人好像有点自来熟的感觉,而且傻呵呵的,一看就没有什么坏心眼,
“奥,我太困了,”黄丹非常平静的回复了他一句,没想到这个人又笑呵呵的说道:“你到哪啊,我到北京,这趟车我坐过一次了,两个月之前做的这趟车来的,今天又坐这趟车回去,”说完就对着黄丹傻笑着;黄丹感觉这个人挺好玩,到北京还有一晚上,正好没啥意思,就跟这个人唠唠嗑吧。
“我也去北京,你叫什么啊?”黄丹问道。
“我叫张成,不过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的,他们叫我阿张,一口一个阿张的叫着,时间长了叫顺嘴了就叫成阿脏了,我也不在乎,就是一个名字,你叫啥啊?”阿脏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跟熟人唠嗑一样,毫不保留,呆头呆脑的,就感觉智力有一点问题一样。
就这样,黄丹跟阿脏唠起来嗑,阿脏是唐山人,说话带着一股地地道道的唐山味儿,他说他很小就跟着家里人在去了北京做生意,刚来北京的第二年自己九岁的时候家里人都被抓紧了监狱里面,也挺可怜的,父母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都叫他姜三爷,之后也没回过老家,因为老家没有人了,姜三爷看他可怜,也正好跟他的父母做过生意,就给了他口饭吃,把他给养大了,阿脏自己一个人在北京混了二十多年了,别说没有混上一个媳妇儿了,就连每天晚上睡觉的地方都不确定。
“你去北京哪里啊?”
“荣宝斋,知道吗?”当听到荣宝斋三个字的时候阿脏的眼神突然就显得有点呆滞了,愣了三秒钟后傻笑着问道:“你去荣宝斋干什么啊?姜三爷就是荣宝斋的老板,我就是在那长大的,”
看着阿脏的眼神,感觉阿脏并不张在说瞎话,但是这也太巧了了吧!
“阿脏啊,你吃饭了吗?前面车厢就是吃饭的,跟你唠了这么久,我请你吃饭吧!”黄丹想着借请他吃饭的机会套套他的话!
“那太好了,得谢谢你请我吃饭!”
往前走一个车厢就是吃饭的车厢了,找地方坐了下来,点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来了两大碗米饭,两个人都饿了,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你人真好!谢谢你能请我吃饭,”
“没事,客气啥,唉?说了半天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北京干啥的啊?跟我说说吧!”
阿脏看看了车厢里人不多,低下头来小声的对黄丹说:“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我看你人好才跟你说!”
“行,这有啥,肯定保密!”
就这样,黄丹略施小计就把他的话给套出来了。
原来,这个叫阿脏的人一直跟着姜三爷在荣宝斋做私自贩卖文物的买卖,阿脏的家里人被抓就是因为这个,只不过当时阿脏年龄小,没有把他抓紧去,阿脏说荣宝斋是一个收藏古董的地方,周围都是小摊小贩,就像潘家园一样,而姜三爷就在荣宝斋这一块儿混,在荣宝斋的地界儿,提到姜三爷就没有不认识的,不管明的暗的黑的白的,只要提到姜三爷,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他这次去东北就是为姜三爷去取一件货,没想到对方没有按照约好的时间到,晚了二十天,姜三爷给的路费和吃饭的钱花光了,就应付着去小饭店里要点剩饭剩菜,正好是夏天,随便找个墙角就能睡一个晚上,等了足足二十天才把货取到。
不得不佩服阿脏这个傻实在的这股劲,答应了的事情就义无反顾的去干,没有任何怨言,每天笑呵呵的,还挺开心,这反而让黄丹感觉他有点可怜了,当时黄丹心里想:不管怎么着,在外面这么实诚的朋友去哪里找啊?这个朋友我黄丹交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