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无语了,沈延和是认真的吗?问一只猫这么多问题?他脑子被打坏了?
低头想了想,他第一次以猫的形态开口和人说话,“我不是大王,大王在你大哥家。”
是的,俞岁能够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不科学。
听到一只猫说话,沈延和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问道:“你不是大王,那你是谁?”
这猫和大王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脖子上没有项圈。
俞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本喵今年八百八十八岁,是一只修炼有成的猫妖,我是大王的老祖宗。”
沈延和:“???”
他盯着猫,严肃怀疑这猫的说辞,八百多岁的猫妖这么奶吗?
奶牛猫说话的声音很稚气,却自称是八百多岁的老妖,根本没可信度。
“那你为什么会来救我?”
奶牛猫目不斜视,端正蹲坐。
“大王是我留存在世的唯一血脉,今天我去看大王,发现你有死劫,于是在你身上留下印记,特意赶来救你一命。”
“毕竟你是供养大王的人类,我是看在大王的面子上才来救你的。”
随便在人前暴露是很危险,尤其沈延和隶属于国家特殊部门,姚涛又是个科研疯子。
要是对方心有忌惮和探究,那八成是会想要把他切片。
他不是自以为是,也不是没有心眼,就算沈延和是军人,为人磊落,但俞岁也没有盲目地信任他。
他只是有把握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就算出事,他的意识也能一瞬间回到本体,猫外形不过是假身份。
猫外形就像树苗的一根枝桠,断了也没什么大影响。
反正只要本体没有危险,他在外面想怎么造作就怎么造作。
沈延和看了看右手心的白痕,问道:“是这个印子吗?”
奶牛猫一点头,随即爪子一拍地面,说道:“没时间问东问西了,你快点想办法逃出去。”
奶牛猫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
难道那人打算把他们关着饿死?
呃……饿多了,有点条件反射。
一旁,沈延和已经把隐藏的摄像头毁了,他摸索着,没有发现开关。
方才姚涛出去的地方,是一面厚实的合金墙,没有开关根本出不去。
奶牛猫蹲在原地看着沈延和做事,用眼睛扫两眼就当作帮忙了。
反正保住沈延和的命就成了。
这是沈延和的工作,他才不想像个小傻子一样上赶着帮忙。
沈延和拍打着墙壁,在拍到一个地方时停了下来,他反复多拍了几下后,拿起一把椅子对着墙壁狠狠挥去。
“嘭!”
“嘭!”
连续敲打墙壁的噪音,让奶牛猫全身的毛都炸了,猫的听觉是人类的好几倍,噪音的威力让猫难以忍受。
奶牛猫被震得心头一跳,抖了几抖,喊道:“你干嘛?”
沈延和回答:“墙壁后面有管道,我要把墙砸了出去。”
奶牛猫用爪垫紧紧压着两只猫耳,受不了地大声说:“停下!”
沈延和回头,看向猫问道:“怎么了?”
“放下……放下你的椅子让我来!”
为了不耳聋,他也只能上了。
奶牛猫高高跳起,伸出一只猫爪对着墙壁狠狠拍去。
顿时,雪白的墙壁破了一个小洞,洞的边缘随之皲裂,裂纹越来越大。
“哗”地一声,变成一个大洞,露出空荡荡的漆黑管道。
沈延和看着奶牛猫,目光慎重。
这些年他做过许多特殊任务,也遇到过许多奇怪的事件,可一只猫居然和人一样能说话,智商还不低,武力值更是不知道比人高出多少,让他觉得特别匪夷所思。
尽管这猫救了他,并且这猫和大王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仍难免心怀忌惮。
奶牛猫跳到沈延和的肩膀上,拍了拍爪垫,抖掉爪垫上的灰。
通风管道中弥散着一种怪味,灰尘和潮湿气息遍布各处,通道狭窄,沈延和匍匐着爬动,身上沾满了灰尘。
奶牛猫的猫眼泛着光,正在给沈延和指路,告诉他前方哪里有分岔,拐弯。
呸呸呸!
都是灰!
奶牛猫快要变成黑猫了,管道复杂,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管道里寻找出口。
……
姚涛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实验时间到了。
他一边更换新的机械手,一边通过对讲机吩咐手下,“捉住他们,把人和猫都送到我的实验室。”
对讲机的绿灯亮起,带着细微电流音的声音,语气十分恭敬利落地回道:“收到!”
十几年来,不是第一次有人混进实验室。
最终那些人,还不是都成了他的实验品……对于姚涛来说,实验无疑是更为重要的,目前他手里的这个实验对象很特殊,是由他个人独自进行,其他人不能插手。
试验室内。
几排高高的铁架上,各种大小的透明玻璃瓶上贴着标签。
惨白的灯光下,是福尔马林浸泡的不明生物的内脏组织。
一个年轻的女人被束缚带紧紧捆在试验台上,输液管正在运行着,往女人身体里输入药品。
听到脚步声,女人睁开了眼睛,满是仇恨地看着姚涛。
姚涛拿着针管抽了几管血液,露出一个略有些血腥的笑容,对女人说:“别这样
样看我,我也不想这么对你,谁叫你自寻死路。”
女人干哑的嗓音很微弱,却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你快点去死!你该死!该死!”
姚涛漫不经心地说:“我十六年前就该死了,可是谁让你给我生了一个好儿子呢?他的智商竟然高达五百多,要不是他那么聪明,我也活不到现在。”
他凝视着女人年轻美丽的脸庞,“我以前只是以为他很聪明,却没想过,他根本不是完全的人类。”
姚涛看着基因图谱上的数据,他把手里的一叠纸张甩在地上。
他掐着女人的下颌,有些情绪失控地喊道:“所以,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十六年前那场火灾,姚家人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应该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一点都没有变老?”
十六年前,姚涛癌症晚期,当年他不甘心就那样病死,心态扭曲了。
在发现自己儿子惊人的智商后,他决定付出一切代价,甚至从世界各地绑架知名科学家,就为了培养一个天才,就为了活命。
为了效率,他不惜把人养成一个只会实验的傀儡人,就为了让那孩子心无旁骛一心研究。
他人为制造了火灾,让姚家人包括他的妻子父母在内,统统都死在一场火灾里。
他已经疯了,他认为永生是寂寞的,认为只有所有的亲人都消失了,他才能真正了无牵挂。
没想到他的妻子居然没死,在十六年后找到了他,还有本事潜入实验室把孩子带走。
三个月前,那孩子被带走后,他一度又体会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不过,还好她落到了他手里,最后那孩子也找回来了。
女人不理会姚涛,对着他吐了一口唾沫,憎恨道:“滚!”
姚涛打了女人一巴掌,力道很重,女人的脸颊肿胀起来,嘴角打破流出血来。
姚涛脸色扭曲地说:“你以为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气急败坏地转身拉开抽屉,那是一小管药剂。
姚涛不再废话,当即要开始今天的实验进度。
一根纤细的针管抽取透明的药剂,对着女人的胳膊狠狠扎去,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药剂就被注射完毕。
女人极力压抑着自己,皮肤表面浮起青筋,显得十分痛苦。
她已经坚持了三个月,快不行了……下定了决心般,女人用力地闭上了双眼。
就算要死,她也要拖着这个疯子一起。
…………
一人一猫在漆黑的管道里,沈延和用四肢正抵着管道壁向上移动时,异变突生……
“啊!——”
“啊!——”
一阵阵叫声响起,就像野兽濒死时的不甘嘶叫,透露着疯狂与仇恨,嘶叫声
声还带着声波攻击。
“扑通”一声,沈延和直接从上方掉了下来。
不过还好离地也就三米左右的高度,不至于摔惨。
沈延和倒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捂着脑袋。
奶牛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低头,就见自己身体正散发着杏黄色的微光。
没想到的……在遇到外界威胁时,“地能”竟然自发地护住了他。
他明白后,立即给沈延和包裹上一层“地能”,沈延和的表情渐渐变得平和了。
他用两只猫爪左右使劲,压着沈延和的脸颊揉搓,叫道:“醒醒!沈延和你快醒醒!”
沈延和艰难地睁开双眼,他感觉脑子像被针扎了一样的刺痛。
他皱眉抱开压在他胸口的猫,问道:“怎么回事?”
看到沈延和醒了,他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哪来的鬼叫把你轰倒的,你没听到吗?”
沈延和捂着额头,哑着嗓音道:“对了,是这声音……”
他记得刚才叫声响起的一瞬间,他就突然失去意识了,现在头还疼着。
黑暗中,沈延和看向浑身泛着杏黄色微光的猫。
沈延和指了指包裹着自己的杏黄色光罩,疑惑道:“这是什么?”
奶牛猫抬了抬下巴说:“这是我给你加的防护,要不是我,你早被吵死了,所以你一定要请我吃饭。”
沈延和把猫抱起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定请,你想吃几顿我都请。”
他吃力地站起,包裹着身体的杏黄色微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嘶叫声不过响了几分钟就停了,四周恢复了安静。
沈延和扒着管道壁,用胳膊肘撞开细铁栅栏封住的小通风口。
他们从管道里爬出来,简直呼吸都轻松了。
奶牛猫跳到地上抖了抖毛。
这是一间杂物室,里面是一排排堆叠的纸箱和塑料盒装的实验器具。
沈延和捞起猫,一边注意着周围状况,一边靠近门。
外面十分安静,小心地开门看向外面,沈延和一眼就看见地上倒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沈延和蹲下,打量着倒在地上穿着实验服的人。
地上的人满脸的痛苦狰狞,双眼凸出圆睁,鼻子眼睛和耳朵都流出了暗红的鲜血。
他手指按在那人脖颈上……
奶牛猫不自在地猫须微抖,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沈延和回答道:“已经死了。”
他感觉猫抓着他肩膀的爪子紧了紧,侧头问道:“怎么了?”
徐岁第一次离死人这么近,还是死相这么狰狞的,他有点紧张。
奶牛猫松了松爪,故作淡定地说:“没什么,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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