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朝的公主,他,长剑为她而舞;而他却是凡界庸人,那天在那龙凤山巅相遇,他一见钟情,为了她拼命修炼,终于那天他冲天而起,准备迎娶她;那天,天红如血凡人以为他终于娶了她,为他高兴,人间映着天红,一样红遍人界。
可谁又曾知天朝其实便无十里红妆;却有万仙就班,但都不是来贺寿拜礼,而是杀人,是杀人!不是仙,而那天朝唯一的人便是他……”
碧云蓝天,烈日当空,龙阳城西街井市,挂摊上一老者挥着手中比头都大的扇子在津津有味的讲着故事,不时笑盈盈地扶扶苍白胡须;老人的故事很长,听故事的孩子也很认真。
“瘸老头又在骗小孩子了,都什么时候年的故事了,还在骗小孩”
路过的人调侃的指着老人,眼中充满鄙夷,老人也停下,尴尬的埋下头。
“哦哦哦!!瘸老头骗人咯,骗人咯!!”
几岁的小孩,拿着把玩,本来好好听着老人讲故事,突然天真的蹦跳起来,稚嫩的喊叫着跑了去。
老人抬手打算挽留把故事讲完,可惜孩子们都走了,他摇头叹了口气。
“老爷爷,那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啊,您能不能给我讲讲啊,我可以给你钱的”
一道幼嫩的声音传来,老人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手中还搓着几张钞票。
他布满皱纹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很和蔼,打算向前抚摸男孩脑袋,而井巷对面却有两个眼神似剑的人看着他,他终于还是没伸出手,而是无奈的笑了笑。
“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呢?老人家我可以把故事讲给你听”
“哦!老爷爷,您叫我无缘就行,或者小缘子也可以”
小男孩对老人很恭敬,学着大人一般,半弯下腰,拱手相向。
“无缘?万世轮回相遇不识君啊”
“来,爷爷把故事讲完,那天啊,天朝不愿将公主嫁于他,最后逼死了公主,他长剑斩仙,杀得再无仙人,下九幽之地,强取公主之魂,以自身万世为人多病夭折而换公主之生;后来啊公主活了,但是他们却不能万世相认,不然就会有人灭杀了他,在后来……”
十二年后
艳红的桃园,流水清澈,花香弥漫,一座墓前,青年躺卧在青石上,手握浊酒,脸色赤红。
“瘸爷爷,我要出去闯荡了,问仙修道;我也要找她,那个夜梦相谈之人,我也会为她长剑斩仙;每次想起那故事总是心里难受,像万蚁钻心般。”
叶无缘醉熏熏的蠕动着嘴唇,眼睛三闭三眨,然而除了眼前的墓,没人和他谈。
黑暗开始慢慢地吞噬着烈阳之白,微风拂过,桃花开始长,也开始落;流水哗洵,撞着河道盘石入了中塘;那桃花如仙女之姿,左摇右摆飞落塘中,与流水汇集塘中。
花是粉嫩,水是初澈;这桃园已经有了八九年头,那水与花在池中,混染一遭,已经发出了酒香;如桃花芬香,如流水舒畅。
叶无缘已经酣睡坟头大青石上大半晒,酒味熏天,就连蚊虫都懒得理他,嫌弃地飞过他头顶三尺天,更别说人了。
飕飕~
脚踏枯草之声响起,园门口走进两个穿着朴素,满脸累相的小斯,看上去十一二岁。
“小八,你说少爷跑那么远在这山谷里弄座桃园干嘛?”
其中一个小斯擦了擦额头细汗,他长得有些尖明,身体也如标杆,对旁边看上去有些憨厚且还喘着大气的小胖墩问。
叫小八的小胖子,脸上的肉挤着双眼,眼眶细的像鞋底缝一般,他大汗流漓,双手杵着弯曲的肥腿,不时的抬起手来擦擦汗,听到旁边人的问话,喘着气:“呼……谁知道呢?呼~反正不是我们能管的,小群,咱俩快点找少爷吧,不然真晚了,回去老爷又要骂了”
显然,两小仆人是来找叶无缘的,且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桃园很大,足占了几里地,只因桃园太大,足足在桃园中东跑西走半个时辰,两小仆终于在墓前找到了叶无缘,当他们来的时候,叶无缘一身酒味,打着呼噜,不时还嚷嚷几句:“我会找到你的……我先找师父……我要……”
两小仆累得扑躺在绿映红的地上,喘着粗气,贪婪的吸着空气,像极了上岸的鱼看到水一般。
半刻钟后
呼噜声越来越大,小群看着天色已很暗,翻过身双手撑地,臂力一推站起身来,抬起脚踹了踹还躺在地上的小八,后者没有动,小群蹲近一看,顿时脸都黑了,感情这越来越大的呼噜声是你丫打的,他用力踹了几脚终于把小胖墩弄醒了。
“小群,你干嘛?好好不睡觉”
小八像在说梦话,抬起肥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嚷嚷着。
小群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用手推了推他,小声催促道:“我们是来拉少爷的,睡什么觉,过子时回去,老爷得骂死我们,快点快点!”
小八听到“老爷骂死我们”如缝隙的眼眶一瞪,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那快啊,走走!”
他急忙拖起下垂的揣肉,和小群黑灯下火的摸索到叶无缘旁边一人抬起一只手,颠三倒四的消失在花芳中,夜空中的星很亮,遍天的霓虹,映出浩瀚星河。
嗡嗡~
突然桃花墓前,白光闪烁,照耀着周围,不过半刻白光散去,桃树下出现一位老者,双手持这一把拂尘,右手握拂柄,左手挂拂头,虽然看上去白发苍须,但是皮肤却没有那么多斑皱褶纹,他看着叶无缘离去的方向,微眯双眸:“万世已过,你也该开始重来了,这次可不单单是为了寻你那红颜,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你去做……”
他抬头看着月,猛吸了口花香,望着粉色桃园,微微一笑:“多久没闻了,这芬芳馥郁,把我葬在这里,这一世倒有品味”
说完他消失在原地,就像没出现过一样,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花,却赏了半生芳华。
次日
叶无缘一大早就起了床,他头昏眼花的走到自己院中梧桐树下,抬头望着树梢,嚷嚷着:“梧桐树上再无凤,蟠桃树上无蟠龙;长歌未落仙哀鸣,长剑光寒九幽殇”
“啪啪啪!!!”
“哈哈哈,我儿确实是天才,能文善武,仙路现眼前是迟早的事;不过,缘儿,你真的打算出去吗??”
门口走进一个锦衣袍的中年男子,左右手交接又分开,眼中闪烁放光;浓眉大眼,挺着高鼻梁,浓眉间散发着威严,不怒自威,若是一番打扮,也是帅叔一枚;而他便是叶无缘之父叶奉天,在这九洲大陆也谓是一方巨擘,英雄事迹为人称颂;人们都知叶奉天膝下二子一女,大子叶无尘问道仙宗大弟子,盖世天骄年仅三十,金丹初期实力,碾压同代;二女叶无蓉才貌双全,人称琴仙子;三子叶无缘传闻如画中仙,俊郎无比,文武双绝,但是却无人见过其真容。
而今这位公子却想要一人闯天下,修仙问道,年已二十,已经是先天初期修士,在这大陆上也算有丝自保之力。
“缘儿,你真的决定了?要不先和你娘亲谈谈?”
叶奉天向前一步再次追问着,他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出去闯荡,但是家里贤妻未必同意。
“父亲,孩儿决定了,不用再找母亲了,再说了,我也不小了,不能总是依赖着你们”
当听到这话,叶奉天知道自己是留不住这小子了,这小子认定的事绝对不会放弃,他没有阻止也不打算阻止,毕竟是热血之人,自然欣赏闯荡的年轻人了。
叶奉天赞许的好好打量了叶无缘一眼,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怎么好好的深度了解过这小儿子,不过这性格倒是和他如出一辙。
“那你打算何时出发?”
叶奉天双手背后,扬头看着天,此时天色尚早,他想叶无缘可能不会今天便离开。
叶无缘同样看向天空,眼中闪过思意,又低头看了看院中,有些不舍,但是却不能阻拦他出去的心,稍加思索片刻,他抬手半鞠身向叶奉天:“父亲大人,缘儿决定午后便出发,希望您能同意,也别怪缘儿不能陪在二老身边的不孝之意”
他去意已决,有些不舍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后者眉角微挑,叹了口气,右手抬起叶无缘双手,微笑道:“其实呢,今天我来,就算你不出去我也会让你出去一趟的,只是不会太久,因为你多次提起想出去;但是现在情况出去不知道你又会何时归来,不过我不会阻拦的,年轻人嘛就是要闯荡,做自己想做的事!!”
叶奉天很赞赏的看着叶无缘,非常肯定的对他说。
叶无缘眉头一皱,父亲找自己有什么事?他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等着叶奉天的答案。
叶奉天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们处于九洲东部沧洲,而你出去呢!自然要闯九洲了,我想让你先去云洲你杨一平伯父家,为你杨义祖叔拜寿”
叶无缘眉头一挑,沧洲和云洲相隔千万里,此去以他的实力起码得花两个月,而自己父亲也就恰两个月时与他说,想必也是想让他历练一番;他也见过杨一平,此人也是一方豪杰;而杨家是商业世家,与叶家交往颇深,自然得去助寿一番。
“好了,你去准备准备吧!午后,便出发!”
叶奉天对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出院中。
叶无缘站在原地许久,叹了口气,对门外呼道:“小八,小群,过来帮我烧水,我要沐浴”
“哎!来了,少爷!”
门外的两小仆人早以到来,只是看到叶奉天在此,便候于门外,直到叶无缘招呼,两小仆人争先恐后的摇摆的跑了进来。
“少爷,你是要出去外面闯荡了吗?”
小胖噋小八脸肉挤眼,笑呵呵的看着叶无缘,后者看着他憨厚的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了笑走进屋内。
刚准备了水的小群跑过来,问着小八:“少爷怎么说?是不是要出去啊?”
“少爷没说,笑了笑就进去了”
小八嘟嘟嘴,摸不着头脑的回答小群。
……
午后
龙阳城城门外,人挤得不通水泄,更多只为看一眼传闻中如画中仙一般的叶无缘,不过被叶家护卫挡了起来。
最前头,叶奉天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微微一笑:“去吧!什么时候累了就回来,父亲永远是你的靠山”
叶无缘三拜后,踏上汗血宝马,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余年的地方,坚意的扭头,扯马远去;人群也逐渐散去,叶奉天还站在那里,一道靓丽出现在他旁边,抱怨道:“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怎么可以让缘儿一个人去呢?”
此人自然是叶无缘之母,宋雅靖,因为不想别离苦,就没来送叶无缘。
“哼!男儿志在四方,你懂什么?”
“砰!!!”
“还敢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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