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楚的怎么了?”陆云菱问安腾逸。
“没怎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安腾逸边走边敲击着石穴壁面,“你看他此番所作所为也应当有些了解。”
“你是说,他心狠手辣?”陆云菱寻思着,这不是正好和安腾逸臭味相投嘛,能把人投到火里烤了,对小孩冷漠无情,动不动拿刀威胁人。
越往下想陆云菱越觉得姓楚的绝对是反派亲戚,把人逼上绝路的手段和将来反派屠城时的所作所为简直如出一辙。
“属下想,并非只是二小姐说的这般。”邢飞出声。
陆云菱看向邢飞道:“你先起来说话。”
“是。”邢飞半跪着直起身,“依属下看,这楚侯爷家大势大,背后更是有太子作为靠山,说句不该说的,他其实是在练私兵。”
陆云菱若有所思,眼神示意邢飞接着说。
“这用音律控制野兽的方法只有异域的人士通晓,中土之人想掌握必须通过异域的方法改变嗓子,不仅如此,此法练到登峰造极之时甚至能控制人,这在战争中往往会出现奇效。”
“这是楚侯爷自己的心思,还是太子的意思。”陆云菱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陆云菱原地转了个圈,感觉有点上火,这剧情有点诡异啊,原著里太子可是男主,怎么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摇了摇头,不管原剧情是不是被作者隐藏了线索,单单就楚侯爷这个人,日后可是位极人臣,风光到了最后结局全灭的时候。
多想无益,陆云菱开始打起珍稀药材的主意,叫上蝉衣邢飞一起下手拔了个干净,不知怎么竟然和当初离开神医的老宅院时的作风一样,只不过上次是被人“帮忙”拔最后还了回来,这次是自己亲自下阵,更有成就感而已,所以她绝对不是担心没钱花。
那边安腾逸摸索着石壁走了大半圈,在侧耳倾听后,沿着石壁的水滴声,刀背一拍,伴随着石块哗啦啦往下掉落的声音,外界的声音瞬息大了起来,眼前豁然开朗,一尺远处高高悬挂着三丈高的瀑布,恰好形成水帘洞。
陆云菱听见声音转头看过去,新鲜的空气伴着水汽而来,阳光透过水流晃动着流淌进来。
这洞穴一亮堂起来,陆云菱才发觉安腾逸的不对劲,原本玄青色的衣裳,背部那块颜色愈发浓重暗沉,那分明是被鲜血洇湿的痕迹。
陆云菱懊恼地一拍头,她怎么忘了安腾逸也是个病号,不能被他表面的平静所迷惑啊,反派这么能隐藏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他的脆弱。
这么想着陆云菱心里有了主意,她拍拍手里的土,站起身对安腾逸说:“安公子,我有事想和你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云菱说完拐进旁边的洞穴,没过片刻捂着嘴退出来瞪了眼微微对她一笑的邢飞,头也不回地大步沿着之前走来的路往回走。
安腾逸明了,冷冷瞥了眼邢飞,看得邢飞背后泛起一阵阴寒。
邢飞看着安腾逸捏着鼻子从旁边洞穴路过,反而笑得更温柔了。
蝉衣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对邢飞说:“你干嘛笑成这样?”
“这安少爷未免太过夸张,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就算呕吐物臭,邢飞还是把它掩盖好了,凑得近才闻得见。
“嘘,别真让安少爷听见了,你没看见他刚才的眼神吗,小心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蝉衣赶忙说道。
“那才有意思啊。”邢飞轻声说了句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陆云菱在安腾逸把银耳狐猴放走的地方停下来,冷不丁就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银耳狐猴袭了个满怀。
银耳狐猴嗅着陆云菱身上的草药的苦香味,扒着她发出“呜呜呜”声,似在控诉他们把草药都拔走了。
陆云菱轻咳一声,双手并用撕开银耳狐猴,放到地上弯身对它说:“很抱歉夺了你的口粮,我再给你种回去一些怎么样,别难过呀。”
银耳狐猴小眼睛滴溜溜转着,又跳上来“呜呜”叫唤起来,显然并不同意陆云菱的提议。
这下陆云菱没辙,只好对它说:“要不我养你?但是可能没有这地方的草药珍贵。”正是裕沧山的水土和天地灵气才能养育出这些珍稀的草药,是别处万万不能及的。
银耳狐猴听了没有放弃,反倒张开锋利的牙齿给陆云菱看。
陆云菱惊奇地伸手摸了下说:“看来是杂食动物才对,那我给你喂肉吃?”
“呜!”银耳狐猴兴奋地摇起尾巴。
“看来这地方伙食太单调,小家伙都饿瘦了。”陆云菱摸着顺滑的皮毛,就是肚子扁扁的,有点硌手。
“你应该把它扔到瀑布里洗洗,毛发太脏了。”安腾逸走近看了眼银耳狐猴嫌弃道。
银耳狐猴好似听懂一般朝安腾逸龇牙咧嘴一番,从陆云菱怀里跳下没了踪影。
那么大的水流洗,不会洗没命了吗,陆云菱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反驳道:“其实没那么脏,你看它应当是自己找水去洗了。”
安腾逸不置可否,略过这话不提,问陆云菱:“你刚才说找我有事?”
“啊,对。”陆云菱一拍手,取出身上的药瓶凑到安腾逸眼前晃晃,“你该上药了。”
“你找我就为了这事?”安腾逸伸手弹了下陆云菱额头上不小心沾上的泥土,掩饰自己的思绪,沉声道,“没必要,我好得很。”
陆云菱脸色微红,侧过身理直气壮道:“我是不想砸了我的招牌,经过我医治的就得保证尽我最大的能力去治愈,这样哪怕最后无能为力我也能说我尽力了,再说我要是连你这种伤都医不好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安腾逸手微顿,低垂着眼眸说:“那就,麻烦陆姑娘了。”
陆姑娘?这是认可她的意思吗,这次竟然没阴阳怪气的叫她陆二小姐。
陆云菱来不及多想,看到他后背因为打斗撕裂的伤口,鼻子一酸说道:“我又拖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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