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开始响起了大道梵音,洛容没有回头,依然不断向前。
在道路的尽头,洛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洛尘、夏月谶。
“爹、娘”
“来啦,儿?肚子饿不饿?”夏月谶关切的问道。
“走吧,我们回家吃饭去。”洛尘看着洛容低下去的脸,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说道。
“嗯嗯”洛容轻声说道。
“对了,这是法印大师送你的”洛尘递给了洛容一个竹简吗“这是金刚经。法印大师说你可能需要它。”
洛容接过竹简,在回去的路上,他有些情不自禁的看了起来。
蒙剌街道上,已经有人跳起了傩舞1,即使傩声(驱鬼仪式时的呼号声)不断,洛容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文字的般若,像是清澈干净的山泉,流入干涸龟裂的大地一般。
路过端木家的商铺,掌柜亲自在门口叫卖着“天子鸾舆”2
洛容才不舍得抬起了头。
他觉得事有蹊跷,但没有继续深思,又低着头,在洛尘、月谶得后面,回到了家。
刚一推开家门,洛容珏坐在门内得草地上,安静的翻着书,这本书,洛容珏自小就在看,一直没有换过。
洛容也有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书,有次,他乘着洛容珏睡觉,偷偷翻开看过——不厚不薄的书页上,唯有空白。
看到三人进来,洛容珏立刻丢下书本,抱着夏月谶开始哭,夏月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蹲下,双手搂住洛容珏,把她抱了起来。
夜色在洛容珏的哭声之中,落下。
洛容像往常一样,练了练枪法,他暗暗抱怨着今日的疲累,正当他想卸下腰间的玉佩,准备睡觉时,洛容突然一个激灵。
“鬼酒!”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完了!”
夜色之中,蒙剌的瓦当上,多了一个夜行者——洛容。
在踩着瓦当的时候,洛容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各族的瓦房上,纹刻着纹阵,基本上与各族的图腾纹兽有关。
这个有趣的现象,让洛容受益匪浅。
他想起了儿时的瓶子,白家的瓶子,那不也是纹阵吗?
细小的物件,通过纹阵,一样可以联系起来。
在这个念头的支持下,洛容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想法,让洛容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起来。
实在是太血腥了。
地下城,端木家的塔内。
满地狼藉,
一个陶人卫兵正被端木森训话:“我原本以为我在沙滩上找到了一块不一样的石头,满心欢喜,沾沾自得。”
“不曾想!只是上面有一只没死透的水母,在石头上散发着五彩的斑斓。失败!失败!失败!”
“你!!”端木森指着一旁木木站着的陶人傀儡,“端木家,我!端木森,在你们这些死物上花费了那么多的新血!!!可结果……”
“可结果…………”端木森不禁失声哭泣起来,他浑身的肥肉,也跟着不停的颤抖着,就像是一只发现了即将被屠宰的肥猪。
伴随着这凄惨的哭泣声,一个陶傀儡,递来了一块不知从哪来的破布。
端木森瞬时愣住了,他死死的握住这傀儡的手,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你……你,能,感,感,感觉到?”端木森很是激动,长久的试验,难道成功了?
如果成功了,这对他端木家来说,无异于是“得陇望蜀”。
怎么样验证?端木森不禁开始思考了起来,这古物……如何验证?
对了!傩舞!这个自那个古老的文明传承而来的舞蹈。
如果我纹刻的纹阵成功了的话!那么它一定也会跳!
“傩舞!请问你会跳傩舞吗?”端木森的眼神之中带着哀求、渴求,他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等待着他的神赐予他恩泽一般。
陶制傀儡转过头,算是回应了端木森的期待。
它开始舞动起它那陶制的手臂,有模有样的跳了起来
端木森像是发现了神迹,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天要我端木家大兴,天要我端木家大兴!!”
“……”
陶制傀儡停止了舞蹈,它呆呆地看着端木森。
窗外,又产生了新的变化,天空重归漆黑,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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