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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的恋歌之魔神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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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金蚕妖巫后识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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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金蚕妖巫后识毒物

    上回讲到蚩尤和黎辅听到三声钟响,暗叫不好,急忙朝村落里驰骋而来,吩咐虫虫自己回家。虫虫仰着头望着他们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表达着不满。万物皆有灵性,虫虫长年累月和蚩尤在一起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它慢悠悠地潜伏进草里,朝着村落里游过来。

    蚩尤和黎辅在阿古隆宅前下了马直跑进院子里来。院子里围满了人,大部分是其他部落的首领,还有一部分侍奉的仆人以及村子里的年轻人们。人们叽叽喳喳得嘟囔着,交头接耳,杂言四起,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阿古隆是九黎族西三十六个部落的联盟首领,东三十六个部落由戮天帆统领。他们的部落受到苗疆和神农部落的征战,难以御敌,部落随时都有灭亡的危险。他们向部落守护神蛇发女妖祷告,指引一条光明之路。蛇发女妖为了保护族人,指引他二人寻到两件上古遗落神器女妖魔杖和蛇形魔戒。自此以后,部落间的力量逐渐壮大,终于抵挡住了外患,然而内忧却陡然而起。阿古隆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不愿人们再受战火与饥饿的摧残,决定偃旗息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让人们生活的安稳。戮天帆却笑他迂腐懦弱,既然女妖赐予了拥有无穷力量的神器,就该将它的作用发挥的淋漓尽致,应该一举歼灭这些外患,将它们的地盘夺过来。两人意见不和,难以合作,于是二人以绝龙岭为界而治。戮天帆碍于女妖魔杖的威力,虽然不满阿古隆却也不难耐他何,两个部落联盟发生过几次小的战争,却未曾大动干戈。自从阿古隆当上联盟首领之后,他每一年的四月份都会召开一次首领大会,每个部落首领说一下部落情况,有何问题需要解决,大家共同制定今后的发展规划。

    门外的马还未等仆人牵下去,已是迫不及待的拉了一泡屎,一阵风刮了过来,正好吹进门里。院子里的空气因为拥挤的人群已是污浊,夹杂着马粪的臭气,如今更是不堪,一个个脸上蒙了灰,连太阳光都不能驱散他们脸上的阴霾。

    布帘子被推开,巫格娜从里面走出来,一只手擦着眼泪,一只手撑着腰,她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她看见蚩尤正站在门口,慢慢地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冲着他摇了摇头。蚩尤明白她的意思,不免怔怔的。他起初听到了三声钟响,知道是报丧的声音,心里慌乱,好像千军万马从心头奔过,一时间五味杂陈,不能自己。如今到了宅院,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后,自己反而并不难么伤悲了,觉得一切都那么淡淡的,仿佛这个世界并不曾有何改变。天还是那个天,蔚蓝的有些过了头,蓝的发黑;还是那么白的云,白的可怕,像没有了呼吸的魂。

    黎辅见巫格娜神色倦怠,说道:“阿赓[ 阿赓:九黎族语言,汉文“大嫂”的意思。],你要保重身子,孩子要紧,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他唤过来站在一旁侍奉的仆人,吩咐他护送巫格娜回去。巫格娜望着蚩尤,抽泣了一下,说道:“你快进去看看吧,我先回去一下,一会儿再过来。”

    蚩尤不记得他是如何进到屋子里面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屋子里站着很多人,有阿古隆的夫人芈夫人,他的女儿萨雅伏在一旁的墙上哭泣,他的儿子雷霆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得盯着地上看,像是要盯出个黑洞,终究眼前一黑,人有些晃晃的,被人搀扶下去。东黎族首领黑泽双臂环抱靠在墙角的桌子上,南黎族首领达达木在一旁叹气,赫拉族首领辛曌烜和南诏蚁族首领巴拉图在一旁交头接耳讨论着……黎辅也已经哭得红了眼,虽然他内心伤痛,却还没有被冲昏头脑,问道:“大酋长身体一向强壮,昨天还和我们一起去打猎,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站在一旁的一位手持木棍的老者说道:“是猩红热,昨天晚上发的病,一发现就已经救治了,这种病七分靠天,三分靠人,吃了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没能……”他是部落里的医者,救死扶伤多年,没有他不了解的病症,却有他治不了的病,有他活不了的命。

    猩红热起初只觉得口舌干燥,慢慢地脸上开始出汗,随后整个身子开始变得滚烫,呼吸困难,像是被装进了布袋子里后又被放进了蒸笼里。整个人觉得肌肉酸疼又浑身无力,若是救治及时,能够熬过前三天,性命无忧。病来如山倒。一下子压垮了阿古隆,夺走了他的生命。

    按照当地的风俗,人死之后需要在家中停尸一天以作魂灵的留恋,之后前往女妖圣域进行祈祷,希望女妖能收下虔诚的信徒,让其的魂灵得以安息。

    屋子里的人乱哄哄的布置灵堂,男人的头发上绑着一朵黑色忘忧花,女人的头发上绑着一朵白色忘世花,小孩子的头上绑着一朵红色重生花。远远地望过去,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花香混杂着汗酸味,像发了酸的肉,一股子油腻直扑到脸上,往鼻子眼里钻。死人倒是无所谓,活人恨不得成死人。

    黎辅把蚩尤拉到一旁,将头凑过去小声说道:“大哥,此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虽说猩红热能要人命,可是你我也知道,真要是死也不会这么痛快。”黎辅小时候得过猩红热,但是他活了下来。

    蚩尤摇了摇头说道:“连老医都不能救他,还能怎么着?”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老医说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病情会这么快,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以大酋长的身体状况,绝对不会连一天都撑不过去。”黎辅一脸坚定得望着蚩尤,说道:“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阴谋?”

    “就是人死了,才有阴谋。大哥你想想,大酋长一死最紧迫的事儿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大酋长的身后事。”

    “大哥你错了,最要紧的是女妖魔杖。”

    蚩尤自然是知道女妖魔杖的威力,听黎辅这样说,也觉得这事透露着几分蹊跷。两个人商量一下,黎辅带了一部分得力手下去帮助四大勇士守护女妖魔杖,蚩尤则去老医家了解下情况。

    等蚩尤到了老医家的时候,老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翻阅药典,见蚩尤进来,让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医已经秃了头,只有后面还有一些白发,桌子上放着朵黑色忘忧花。蚩尤寒暄了几句,问道:“老医,您一向医术高超,如今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请教一下。”

    老医摆了摆手,颤巍巍站起来,将桌子上的书都摆回后面的架子上,喘吁吁的说道:“岁数大了,不行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蚩尤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道:“大酋长可有中毒的迹象?”

    “没有的。若是中了毒,总会有迹象显现出来的,或是嘴唇发紫,或是指甲发黑,这些迹象都没有。”

    “有没有没有这些症状的毒药?”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用银针刺过大酋长的胳膊,没有中毒的迹象。”

    “那您就没觉得他死得有些蹊跷?”

    老医摇了摇头说道:“这病势不是人能左右的,况且自从发病,他的家人一直陪着他,寸步不离,若是有什么蹊跷,他们也该发觉的。”

    蚩尤觉得也有些道理,于是拜别了老医,又回到了阿古隆的住宅处。当他到大门口的时候,巫格娜正好从马车上下来,他赶紧过去搀着她说道:“你身子重,好好在家里养着,还跑来做什么?”

    巫格娜摆了摆手,摸了摸肚子说道:“孩子想他阿伽了,非要我来找他。”她本意是开个玩笑让他放松下心情,谁知蚩尤听到阿伽这个词脸上顿时没了表情。他阿伽蚩逐在一次战役中阵亡,他母亲受不了丧夫之痛,一条绳子吊死了。从那以后阿古隆便收养他为义子,他也喊他为阿伽,如今这个阿伽也死了。他一瞬间觉得这些人的死是不是和自己有关?是不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巫格娜见他脸色不好,知道他和阿古隆感情深厚,怕他思想偏颇,说道:“赶快进去吧。”等他俩来到灵堂的时候,萨雅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得盯着阿古隆灰蒙蒙的脸,一旁的侍女劝她去吃饭。

    蚩尤安慰了她一会,她才缓缓地走出去。蚩尤扶着巫格娜坐下来,自己在他的灵前点上三炷香。这香约有食指粗细,红紫色的,点起来冒着一股子烟,就像是人的魂灵在身上飘荡一样。两个人静坐无言,脑子里闪过曾经的一幕幕,那些美好的记忆只能是记忆,再也不能是现实了。

    房梁上传来一阵声响,蚩尤抬头一看,是虫虫找自己来了。巫格娜说道:“快下来,过来。”

    虫虫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绕着柱子不停地吐着舌头。蚩尤见虫虫不似往常乖觉,似乎有些暴躁不安,喝道:“虫虫,听话,快过来。”

    虫虫从柱子上爬下来,朝着阿古隆的尸体爬了过去,它绕着桌子腿爬上去,冲着阿古隆耳边张开嘴大叫了一声。蚩尤从未见虫虫如此暴躁,怕他会伤害巫格娜,赶紧将她护在身后。虫虫扬起身子从阿古隆的嘴钻了进去,蚩尤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只见阿古隆的肚子一阵鼓动,不一会,便恢复了平静,虫虫又钻了出来,嘴里面还咬着一个东西。它爬到地上,将嘴里面的东西吐了出来,随后懒洋洋的爬到蚩尤脚下,盘成个圆圈,观察着地上的东西。

    暮合四野,一股子冷风吹进来,直钻进衣服里。昏黄的灯火也被吹得忽明忽暗,巫格娜站起来慢慢地走近一些,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的东西,一捂嘴,喊道:“金蚕妖。”

    正不知道这金蚕妖为何物,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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