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力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首先,你不能超过二十岁,当然你也不能小于十二岁,有异能者可以适当放宽条件。”
“其二,你们当中的任何人,只要能施展出红日、天雷、土浪三种秘术中的一项,就能成为光营的少年军士。”
十余少年傻眼,他们连巫士都不是,哪里能施展得出秘术?
你们是在逗我们呢!
领头少年丧气道:“走,回吧!我就说教里招的是精英,哪里是我们这些浑小子能混得进去的!”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虎大力则笑道:“少年郎,不试过哪里会知道行不行?雪都新军猫帅麾下的护教亲军,也不见得比你们大多少,起初他们也还不是与你们相差不多的少年,只不过,他们是热血少年、是一往无前、无惧任何困难的阳光少年,当初他们入教时,有九成的人是不会秘术的,而现在呢,他们可是教主魔下的尖刀,集万千荣耀于一身。”
少年顿时心动,他虽不敢与亲卫相比,但是自认不会比兔副帅手下的过卫差,若是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枉称“少年”!
虎大力指着高台墙上,吩咐道:“高台神像下有三篇秘术的咒语,你只须在心里观想教主的神像,再念动咒语,若是能施展出秘术,你马上就可以成为光荣的少年军士。”
“即使不成,你也可以先进学宫修习秘术,来年还是有机会的,而且,学宫是免费的,还提供免费的食宿。”
十余少年顿时放下心中大石,他们都是巫营的少年,家里是没有积蓄的,本次得来月都,是因为他们所有的费用是免费的。
若是让他们回去再重来,可能他们就回不来,因为他们的巫营,还没有被并入乐天教的镇卫,家的日子可不能跟月都的平民相比。
至此,虎大人的招兵动员算是完成。
他冉冉升起,从高台直接飞回营中大帐,台下十余少年顿时着急,疾呼道:“虎大人,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没有入营呢?”
半空中传来虎大力清晰的声音:“无妨,稍后会有人办理此事,稍安勿躁,祝你们早日证果,他们会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虎大力走后,自有内堂、学宫的大人们,为少年们办理登记,然后把他们安排进军营,此次来投的巫营少年约有二十余万人。
从第二日起,二十余万少年被分配到不同的区域进行测试,挑选出十二万新晋修行人,而八万人被送去学宫,他们算是准公职人员,除食宿免费外,每月还有生活补贴,日子比在巫营要强上太多。
月都城郊外一处隐蔽的军演场,十二株巨大的梧桐树迎风傲立,这里是月都行军总管大帐所在地。
巫地的行军总管不设固定的衙门,而是总管大人在哪里,哪里就是行军总管大帐,所有的行军命令、军事布署随时可以下达。
狐紫衣手里拿着卷宗,正在汇报呢!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虎大力,虎大力也明白她的意思,他才懒得理会,狐紫衣无趣,方才说道:
“此次应虎大人的要求,我们月都行辕总管衙门,在月都、及附近的巫营征集十二万适龄青少年,实到二十万八千零五人。”
“其中十二万一千三十人附合少年军士要求,已送进新军大营进行短期军训;有八万六千七十五人未达到要求,已送内堂学习。”
“在人员审查方面,少年军士营里有三千五百人是深绿色气机,经与布道堂人员核实,这些都是原生巫营的青少年,亦即是说,身份没有问题,年龄没有问题,可是他们的气机蹊跷得很!”
“我们已与巫姓孺艮人联系过,他们已加入乐天教,所有人都是要奉军令方能外出,这伙人与他们是没有关系的。”
“而雪姓孺艮族人呢,水老头已经确认,他们的人正在其它的地界活动,没有族人在月都的地盘上滞留!他们到底是谁呢?”
此时一直躺在角落里打嗑睡的月都学使大人睡醒了。
他打着呵欠打断狐紫衣的推断,慢吞吞地说道;
“小狐大人不用瞎琢磨,他们不是巫地的人,他们就是‘天巫之眼’的人,或者说他们是‘阴人’,‘阴人’是可以根据现存世上的人,如小孩、老人、妇人,他们是可以任意改变形状、性别、年龄,但是他们的一生中只能改变一次,多了可不成!”
“他们顶替老人,就很同老人一样的衰老死亡,若是他们顶替少年,他们还会成长变强,当然,‘阴人’本身就很强大,他们的基本道行就是王巫水平,只不过,限于体质的原因,他们的神通并不强大。”
“只不过,要培训出一个‘阴人’的代价也是十分高昂,成本是远远地超过三王巫的死士、祖巫地的死士营巫士。”
“培养一个‘阴人’,所需财货几是天文数字,啧啧,虎大人,‘天巫之眼’居然一次派出三千五百人对付你,在乐天教里,你是最牛气的大人物!”
虎大力听得直翻白眼,乐天教里有数的几个大佬里面,教主自身战力超强,能接近的人就是有限的几个人,“天巫之眼”想要在短期内渗透进去?几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总座山鹰整日猫在总舵,平日里鬼鬼祟祟地从不见人,“天巫之眼”拿他也是无奈。
采风堂首席掌座颜诗,是连教主都不知道他“野”到哪里去了,“天巫之眼”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踪,更别说安排下套打黑棍的事。
只有虎大力虎大人,一直厮混在巫地奔走呼号,四下里拉人入伙,为乐天教的发展壮大是殚精竭虑的。
乐天教还把人家在新地的人马给一锅儿烩喽,人家“天巫之眼”不集中力量,弄死一个乐天教的大佬,无论如何是出不了这口恶气的。
虎大力常在江湖行走,对自身的安危可是看得很重,他是很听教主的话,有一句他可是奉为至理名言:任务还可以继续做,命只有一条,万事都不重要,保命第一。
他是在军演场就瞧出不对,因为普通的少年郎是没有那么大胆,而想拚命地接近他的人只有两类人,一类是狂信徒;一类是暗子,是想取他人头的暗子,故而他在军演场上布置完后,就通知内堂严加把关,是要把敌人的暗子一网打尽。
只是,他与狐紫衣一样,瞧着十余的少年是非常正常的人,而且他们进入月都后便被报备过,是根正苗红的人,怎么会出问题?
而且年龄也是最让人疑惑之处,因为如此年龄的少年,即使是被人策反?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现在他听到月都采风使的一席言语,方才明白过来,同时也知道颜诗大人可不简单呢!随便采采风,就把“天巫之眼”的底给泄喽!
狐紫衣又笑吟吟地汇报道:“八万多落榜进入学宫的人,有一千五百人的气机是黑漆漆的,而且他们的年龄普遍地偏大,都在十八、十九、二十之间,从表面上看,他们是没有道行的,可是从道场模型表现出来的,他们有三百王巫、一千二百公巫,战力可是不弱呢!”
牛依无语,冥界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自已才把新地的神大一伙连根拔起,在祖巫地他们又来一回,看样子不把他们弄死弄残,他们还要可劲地折腾!
月都学使大人又接话道:“这伙人的来历并不复杂,他们是‘炎’姓、‘柳’姓散落在各巫营的暗子,此次祖巫王庭编遣与他们并没有关系,按理说他们应该是继续潜伏才是,为何要大张旗鼓地进入月都?就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不通啊?”
牛依苦笑,怎么会不通呢?冥界的人在新地被全歼时,自已可是新地的总督,其中炎姓的族人与圣火朝的燧人氏其实就是一家。
而柳姓的人嘛,在新地被斩杀的冥界人却是不少,而且许多都是大人物,他们肯定与祖巫地柳姓的人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们是把帐算到牛总督身上,现在牛总督正好在祖巫地混日子,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狐紫衣继续汇报各都清理暗子的情况,虎大力在战场上被“天巫之眼”盯上后,乐天教内堂随即在各自辖区里,仔细地甑别探子,即使是拓地、新地都没有放过。
此事是大鹏商会近期安排的大事,已经进行有段时间,差不多都该收尾了,狐紫衣照本宣科:
雪都已查明核实“天巫之眼”的探子一千一百二十人,冥界内应、暗子两千零三人;
风都已查明核实“天巫之眼”的探子一千三百二十五人,冥界内应暗子一千零十五人;
花都已查明核实“天巫之眼”的探子五百八十五人,冥界内应暗子七百一十五人;
新地已查明核实“天巫之眼”的探子八百二十人,冥界内应暗子五千零九十五人;
拓地已查明核实“天巫之眼”的探子三百零三人,冥界内应暗子两千零六十五人;
虎大力疑惑道:“巫地的道场能分辨探子,此事我早已知晓,但是拓地、新地的道场系统与巫地大不一样,他们是怎样认得出是不是探子呢?”
月都采风使也看着牛总管,此事他也很好奇。
石一常年经手道场,与治安军一伙是很熟的。
他笑着解释道:“大鹏商会的情报头子是拓封大叔,他的本体是见血封喉,其狠辣一点也不比黄医官差。”
“他们捉探子是稍麻烦一些,他们只能在模型上确定嫌疑目标,然后呢,只要人落到他、或者是他的徒子徒孙的手里,是想死都死不成,只有交代所知的一切,只为求一个痛快。”
牛依又问道:“他们都处理得怎么样了?”
狐紫衣回答道:“我们怕走漏消息,都只是把他们圈禁在稳妥的地方,只等各处协调后,再统一行动,只不过我们是最后一家,如果要行动随时可以进行,我马上通知他们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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