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尔丧气道:“我们对你们雪都用毒方面早有耳闻,我们从进来就一直防备着,只是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狐紫衣笑道:“自从你们进了城,我们就一直跟着,可是你们谨慎得很,我们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你们居然连吃的东西、喝的水都是用自已的,我还真是佩服你们了!”
“因为在这处陷阱,只要你们生火、取水,都是要上当的,最后我们只得施展秘术‘行春风’,先刮风,再把我们特制的水,吹到你们吃的仙米糕上,才把你们撂倒!”
牛依若有所悟,忙问道:“我知道此物是病姑的发丝,若是能大量地用在战场上,我们以后打仗肯定会轻松很多!”
狐紫衣无语以对,只得解释道:“牛大人,病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草木精怪,而且,她的道行全在头顶的发丝上,她就算是再厉害,把头上的发丝全剪下来也不够啊?而且她的发丝剪下后,如果是在活体水里,最多能存活五天,时间过了就没有了!”
牛尔发现其中的问题:“紫衣妹妹已经出来许多天,你手里的发丝还没有失效?你应该有妥善保存的法子。”
狐紫衣双手一摊,快语道:“实话给你们说了罢,病姑的发丝,是她主动找上我的,也是她送给你的礼物,她是希望以后牛大人还人情,就是你们一伙人若是遇上能炼制魂宝的物事,是得先给她留着。”
“否则的话,就是‘哼哼’,走着瞧!”
牛依顿时无语,能炼制魂宝的物事,不是想有就有的,是要各凭机缘,只能先应下,以后多留意就是。
狐紫衣从袖里摸出一个密封的小罐子,揭开后只见水里漂浮着数十缕带状水草,罐子底部有十枚殒金。
她口里嚷嚷道:“我把病姑托的物事就交给你了!里面的十枚殒金是保底的,它只能保证这些水草不败坏,你若是想用的话,是必须加殒金进去,一枚殒金是可以得十缕水草使用。”
“本来我是想多带些殒金过来的,可是呢,乐天教炼魂宝成风,再加上兵工坊也要用,没多少存货,我也无奈!”
牛依碍长大了,再也不汲鼻涕,改用吐口痰,虽说还不算太文明,可是要比以前用鼻涕破神通,要好得太多太多。
他乐呵呵地问道:“他们都是第一次炼魂宝,哪里会用太多的殒金?是不是弄错了。”
狐紫衣没好气地回答道:“谁说不是呢?像是狗叔,他可是第一次炼魂宝,说是两件,其实是五件,殒金就用了近千枚,连虚空中的天火都被勾动,那天如果不是教主在场,赶紧把天火驱散,准出大事!”
“还有石叔,只是两柄大锤,就用四百多枚,差点是连自已都弄不住,最后还得教主连蒙带吓的,大锤才乖乖听话,要不然,俩大锤准成野生的锤怪。”
牛依摆手止住狐紫衣唠叨。
她怕别人听去不妥,笑着把罐子推给狐紫衣,嘱咐道:
“罐子你保管,由你们道场酌情使用,殒金呢,我不缺,你先拿五百枚去支应着,一定得先把老窝守好喽!至于你跟病姑炼魂宝所需的物事、殒金算我的,决不误事!”
牛尔忙从小包包里摸出五百殒金,连同罐子一齐交给狐紫衣。
狐紫衣兴奋得小脸通红,魂宝呢,谁不想?
因为,目前一伙狐儿,除了狐花衣是跟在教主身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次就炼得四件魂宝,听说效果还很不错。
像是狐白衣、狐小衣、狐碎衣都还没有魂宝,是连一件都没有,再排下来,还有乐天教总舵道场的,一大伙已化形的狐儿,像她与狐红衣,不知要轮到何年何月,才可能得炼魂宝,而且,还要看机缘!
乐天教、大鹏商会在巫地征战的老资格太多,真是要论资排辈?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像是拓荫纾总管、芙蓉仙子首领,熊君首领,他们都还没有魂宝呢?狐紫衣哪里敢跟他们比?
第九军团首领丁三岳、第十一军团首领娄大泰俩人联手,共同带领十万全副武装的军士,十分小心地摸进城里。
只是他们从半空中看到的街道、人群全都不见。
他们只是在群山里瞎转悠,随便他们从哪里走,即使是在空中飞行,却是要走回原来的地方。
娄大泰一脸狠色,低声道:“丁首领,不如我们一把火把山烧喽!看他们还能摆什么阵?只需火一过,什么幻阵、陷阱都没了。”
丁三岳轻蔑地瞧他一眼,讥笑道:“娄首领,雪都的军演场可是制式军演场,是经过历次实战检验过的,像你能想出来的法子,其他的人肯定都用过,还需等你来试一试?”
“只不过,反正是军演,肯定不会让死人的,你可以试试,若是吃亏,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娄大泰点头,丁三岳忙不迭的起身,先把第九军团的人招集在一处空地,都是捂住口鼻,准备瞧第十一军团表演。
丁三岳在新地与马妞儿打过交道,你若是对上马妞儿还没事。
她讲究和气生财,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与你置气的。
而大鹏商会的人都知道,马妞儿本人并不可怕,而是她手下的人才可怕,像是一伙“贼蜂”,后来又加进一伙仓鼠,再后来,像是黄芪大怪、病姑,如果你是自已人,他们是不会弄死你,是会像指使一伙蜂儿,把整座悠悠城里看守道场的治安军,狠狠地收拾一遍。
更难受的是,你还没有地方去伸冤诉苦,被收拾是活该。
如果是居心不良的敌人?真是不好说哩,此次平定春京都之乱,大姐大只是从雪都调人,而且。全是乐天教的人,只是一个小丫头带着一伙老头,就把惦记七彩岛的人,全数送去冥府。
表面上大鹏商会是派裂月都的大军平叛,可是呢,他们虽是大军,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够看,人家就凭一伙不黯世事的老头,就把事办得妥妥贴贴的。
第十一军团的军士,已经开始放火烧山,虽无烈焰,却也是四下里浓烟滚滚,只片刻,满山遍野的山树野藤都缩回地面。
显然它们都怕火攻!数条下山的小路顿时暴露出来。
娄大泰哈哈大笑,竟不再理睬胆小的第九军团,自率第十一军团五万人马,朝山下快速行去。
丁三岳却是更为谨慎,以他的经验判断,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只不过,有下山的路可走,他也不再考虑此事,亦带着第九军团的五万人马下山,走一步再看一步。
他们都怕山路上还有埋伏,都只是升高一丈飞行,三柱香的时间后,他们无惊无险地回到山下。
娄大泰、丁三岳见四下里还是灰朦朦的一片,怕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路,而且军士劳累,遂商量先歇息片刻,然后再寻进城的路。
只不过,他们没有必要再想进城了!两柱香的时间后,就开始有军士往野地避风处快跑,而且,人数是越来越多,到后来,两个军团还只剩下数十个军团头目还稳坐,到最后他们也走了!
丁三岳、娄大泰再笨也知道出问题了,只是他们还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严重不严重?
唉,很快他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且,也知道严重不严重!
问题就是所有的人都闹肚子啦,而且,是非常地严重,他们的体力快速地下降,越来越多的人已经飞不起来,更别说是与敌交手,跑野外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拉弓射箭?
丁三岳、类大泰终于明白是放火烧山出的问题,若是仅放一把火就能把出口烧出来,还真是匪夷所思的幻想。
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暗阱,只需明谋,就把他们算计进去。
丁三岳瞧着还在反复跑野外的军士,苦笑着大声喊道:
“还请手下留情!我们认输!我们投降!”
话音刚落,山脚下的平地就长出几株大树、
树上站着几个人,戏谑地喊道:“军士大哥!不用再跑野外,赶紧地摘片树叶含在嘴里就没事!真是的,你们真是狠人呐!黄医官配种的树木,你们居然敢放火烧?真是佩服啊,佩服!还真是不得不服!”
站在远处瞧热闹的狐紫衣爆笑,半晌后方才止住,对牛依解释道:
“黄医官研制数种可以闹肚子的新方子,其中刚才被引发的只是一种,是最便宜的一种,它是夹混种在其它的树林里,只要被引燃,空气中就会有能闹肚子的烟粉,而最昂贵的是能溶在水里的水草。”
虎大力带着十万新军巫士、勇士,正在原野上摸索前进,其实呢,他所率领的新军,所谓的巫士、勇士的称呼早已不大适用,巫士格斗术是非常棒的,勇士的秘术并不比巫士差。
他们应该通称为乐天教新军军士。
只可惜,乐天教的亲卫、近卫的衔头,全被猫帅、兔副帅抢走了,他只能将就先领新军的名,再行精锐的事。
他们行走了大半天的时间,没有遇到埋伏,也没有什么陷阱,却只是在荒原中行走,连树木杂草都很少见,更妙的是,行走如此远的距离,居然连一滴水都没有见着。
他们是想施展秘术弄些水喝,可是呢,他们居然是借不到信仰力,他们虽是狂信徒,可是你现在正与乐天教作对!
没被反噬都不错了,还想借信仰力?
虎大力是知道其中的原由,可是他不想丢脸,所以一直带着手下硬撑着,是要找到城守府方才罢休。
虎大力苦思冥想之际,忽听前方传来叹气声:
“虎兄,你怎地还不明白?你们转悠大半晌都没有遇到埋伏?你与我们都是乐天教的老人,我们不愿让你难堪,你想想,即使你们再转悠几年,你有信心出得去?第九军团、第十一军团早已投降,而且是吃了亏才投降的,牛大人都投降了,你们认输不丢人。”
虎大力倒也光棍,笑呵呵地举手投降。
三伙人里面,牛娃、石娃一伙最强,他们都认输,却也是出乎虎大力的意料之外;新地来的两个军团被收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有收拾他们是最合适的。
至于新军一伙,是瞧着热闹,若真是论起行军打仗,他们是最弱的一伙。
虎大力在乐天教中地位尊崇,人家内堂在放水,是不愿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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