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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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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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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寒冷刺骨,可看着眼前梦寐以求的画面,楚天却再感觉不到难受。

    “爹爹爹”

    萧瑟的草原,没有阳光,小丫头京儿趔趄着脚步,不断追逐身前不远的的高大人影,连声呼唤。

    “爹爹爹给我你给我”

    那是一个满脸正气的男人,此时的他正拿着一卷线轴,满脸慈笑,频频回头。

    “来,京儿,快来,追上了爹爹,爹爹就给你玩 ”高大男人手中牵着的线那头,是一只在天上自由翱翔的精致纸鸢。

    “爹爹,你等等我爹爹”

    “噗通!”随着一声惊呼,京儿摔倒在地,下一秒,她便呆愣着哭起了鼻子。

    “呜呜呜”

    “京儿!”

    一旁的女人见状,急急忙忙就跑了上前,她心疼的检查着自己宝贝女儿的身体,生怕女儿因此而受伤。

    “京儿乖京儿不哭京儿乖”随着女人的柔声安抚,京儿停止下了哭泣,她被女人从地上熟练抱起,自个擦了擦眼角,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楚天,最终才将目光放在了楚天脸上,眼中闪现出一丝期盼。

    “少爷!”

    “好,我来了!”闻听京儿的叫喊,楚天顿时心生喜悦,急忙向前,可却在这时,他眼前的画面突然一黑。他来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萧瑟的夜风使人发颤,月色惨淡,天边那一角燃烧着冲天火光的地方,是他从小生活长大的家。

    “走,小少爷,你快带京儿走!”

    女人搀扶着楚天的肩膀,连声催促,满脸焦急。

    “快走,求求你,小少爷,你们快走!”

    “娘!”见状,京儿不止抽泣,她死抱住了女人的手,拒绝放开。而就在这时,眼见女子脸上流露出来的情绪,楚天终于明白过来了什么。

    “京儿我们走!”

    “不,我要娘我要娘”

    楚天转过了头,他强拉起京儿的小手,而此时女人也已经痛苦地将京儿的另一只手给从身上扒掉。

    “娘!娘!”身后的京儿不断挣扎着,直至许久过后,才彻底没有了动静,见状,楚天急忙回头,可却再也找不到京儿的踪影。

    “京儿!京儿!”

    “你在哪里!京儿!”楚天拼命大叫着、呼唤着,他在黑暗中慌乱奔跑,寻找起来直到他看见一处闪烁着亮光的房屋,他连忙就冲了上去,可紧贴着缝隙,他看到了屋内的两道人影。

    “你快点,我受不了了!”

    “催什么催!不知道过来帮忙?”

    “不就一个女娃娃,哪里需要帮忙!”

    “我呸!你他娘的,好吃懒做!到底想不想吃饱了,快他娘给老子过来!不然就一拍两散!”

    “得得得,来就来!”说着,两个汉子合力抬起了一个物件,定睛看去,正是被捆住了手脚绑住了嘴巴的京儿,而他们所要将京儿放置的地方,骇然是一口燃烧着沸腾开水的大锅。

    “京儿!”

    见状楚天惊呼出声,连忙推开木门就冲了进去。

    他拉扯着两个汉子,可他的力气太小,一下子就被拽倒,他冲撞着两个汉子,可身体太过孱弱,根本毫无意义,眼见着京儿就要眼睁睁被投入大锅,终于,楚天发疯了,他化身成了一只野兽,他利用自己身上唯一的武器 — 牙齿,他咬破了两人的咽喉,他撕碎了两人的肢肉。

    死寂的小湖边,借着月光的照亮,楚天看清了水中的自己,那个满脸鲜血,模样狰狞的自己。

    “这真的是我吗?”楚天傻傻愣在了当场,可就在这时,突然他身后传来一股巨力,紧接着他便被巨力生生摁进了水里。他拼命的挣扎,他拼命的反抗,他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凉,直将他冻得昏死过去,又惊醒过来

    “啊!”一声闷叫,楚天从噩梦中诈醒。

    “少爷!”

    寻声看去,楚天立马下意识地就猛将那个肮脏的人儿给抱进了怀里。

    “京儿,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少爷,你疼吗?”京儿挣扎着从楚天怀里脱离,她摸了摸楚天脸上仍未消退的红印,怯声问道。

    “唔不疼!”楚天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他抓住了京儿的小手,这才意识到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还是自己记忆中最后停留的那间牢房,酸臭的气味,阴暗肮脏的环境,还有那四个随地卷缩着睡去的瘦弱犯人。

    “这到底是哪里?”楚天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犹豫,却并没有害怕。

    他和京儿本是流走在战火连天国家里的一对孤儿,为求生存,他们苟且着偷生。吃过草皮,啃过树根,睡过最酷热的原地,经历过最严寒的冬天。为了生存,他们学习过盗窃,跟随过同伙拦路抢劫,甚至在最窘迫的时间里,还咀嚼过不应该进嘴的血肉他们的生命是顽强的,他们受过的苦太多太重直至坊间开始流传起战争马上即将终止的谣言,直至人们都开始营生,重新耕地可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将他们绑架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直到他们重见光明之时,他们就出现在了这里。

    “少爷,好冷”

    楚天思忖间,京儿缩了缩身子,她朝楚天更近地靠了靠,见状,楚天暗自叹息一声,连忙使力抱紧了她单薄的身子。

    “睡吧,睡着了就不冷了!”楚天抱着京儿缓缓躺下。

    冰凉的地板上,楚天轻抚着京儿凌乱肮脏的头发,轻声细语间,努力给予着她自己力所能及的温暖。

    “睡吧,睡醒了明天就会好起来”

    刺骨的寒冷里,楚天一直呢喃着,直至两人都瑟瑟发抖地慢慢睡去。而他口中曾无数次说过的明天会变好,却从未出现过。

    “喂喂喂!起来了!都起来了!”

    一阵敲打声和人声响起,楚天迷迷糊糊间被吵醒。

    “干活了干活了!都他娘的给老子麻利点!”

    牢房的铁门被从外拉开,便见昏暗的烛光下出现数个手持刀兵的人。

    拉扯间,包括两名孩子在内,所有牢房里的人都被带出了牢房。

    “想吃饭就他娘给我乖乖自己戴上!快点!”

    狱卒模样的人给每个人都扔来了一块破布,随着众多犯人纷纷自觉将布料绑在眼睛,楚天和京儿便也有样学样的用破布绑住了自己的双眼。

    “很好,以示奖励,今天中午就赏你们一些口粮!”

    声音大大咧咧的说着,紧接着楚天便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一条粗糙的绳索给捆绑住。

    众多犯人就像畜牲一样被绑成了一列列纵队,没有一个例外。

    “啪!”

    “走咯,走咯!赶集咯!”

    前方传来一声长鞭打地,紧接着楚天便感觉束缚双手的绳索传来一阵拉力,随着拉力,众人顺着队伍前进的方向缓步向前。

    走过土地,踩过石子,高高低低踉跄间,队伍终于被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好了,都摘下眼睛!绑在脖子,不许脱掉,否则今天都没有饭吃!”

    野蛮的喝令声在耳边响起,遵从着指令,楚天和京儿同时取下眼罩,顿时一片杂乱的盆地印入眼帘。

    “好了,都干活了!你们这边的人,挖石,你们这边的人,将石头搬过去,还有你们”

    盆地之上,围拢了十数个看守,他们厉声安排着,手中长鞭挥舞。

    “快他娘的动起来,干不完今天就都别想吃饭!”

    随着看守野蛮的话语,众人纷纷动起了手,包括对此陌生不已的两个小孩。

    在严令的喝骂与催促声中,工作在太阳高照之前就完成了。看守们很遵守承诺,他们给犯人们人均发放了一小个馒头,眼看着犯人们连忙将馒头啃食干净然后纷纷眼巴巴地舔着手指,他们嬉皮笑脸的去到一边,大快朵颐。

    “啪!”

    “好了好了,回笼咯!”

    直等看守都吃饱心满意足了,这时他们才又挥舞着长鞭,催促犯人们起身。

    “都他娘自己乖乖戴上眼睛,按来时的队列排好,快点!”

    喝骂着,看守们督促着犯人执行命令。而很快,队伍就变回了来时的模样。

    “走咯!回笼咯!”

    随着手中力道的拉扯,犯人们再度被牵引着朝来时的地方返回。

    昏暗的地下牢笼,随着工作完成后,楚天和京儿便被重新赶回到了牢里。眼见牢笼内四名犯人畏惧的眼神,楚天和京儿紧贴着霸占了牢房的一角,空气一片死寂。

    “嘿嘿嘿嘿”

    “吃的!吃的来了!”

    许久过去,直等昏暗的牢房通道上传来一阵笑语,牢笼内的犯人们才纷纷起身朝牢门边拥挤。他们拼命伸展着手臂,不断乞讨。

    “吃的给我吃的”

    “求求你们,给我吃的”

    “吃的吃的”

    顿时原本死寂的地牢内一片喧吵。

    “嘿嘿嘿!想要吃的啊,可以啊!”

    前来的几名狱卒在楚天等人的牢笼前停住了脚,他们摆弄着手中长鞭,咧嘴狞笑。

    “机会来了,看见了吧!等下谁给我把这家伙干趴,我就赏他烤鸡!”

    狱卒引领着众人的目光看向队伍最后的位置,那是一个皮包着骨头的瘦弱犯人。

    可他充满诱惑力的话语却并没有能换来他所想象中的回应,反之的,囚犯们脸上均是一片愕然与惊恐。

    “怎么,都不想吃烤鸡了?”

    眼见刚才群起的囚犯纷纷后退,说话的狱卒顿时就急起了脚。

    “我我再加一壶酒,有没有人干?”

    然而回应狱卒的,依旧只有一片尴尬的死寂,片刻过后,他身后的众人中才响起一阵嘲讽。

    “嘿嘿,亏你还说你这块的驴子不是地牢里最菜鸡的?看见了没,弟兄们,看看这群孬种的模样!哈哈哈!”

    “一早承认不就完事了,非要废半天劲浪费大伙时间!”

    “哈哈,就是就是!”

    一人嘲讽,其余的众人纷纷符合,顿时,那名狱卒的脸便刷的红了一片,而就在这时,一个光头男朝这边走来。

    “吵吵,吵什么吵!”

    正是昨天那位被恐惧折磨过的光头狱卒,只是很显然经过昨天一晚的休整,他已经恢复过来了原有的状态,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的。

    只见光头来到了众人所在的地方,他二话不说直接就给刚才说话的狱卒敲打了一记,顿时疼得那名狱卒哎哟一声忙捂住了头。

    “哎哟!”

    “哟!哟你个头!”

    紧接着光头更是一脚将其踹倒,口中骂骂咧咧不断。

    “他娘的!对付驴子还需要这么客气?直接拖走不就得了!真是废物!”

    说着,他目空一切的朝四周一扫,顿时一股威武的霸气顷刻间将众多犯人都给吓得忙缩了缩脖子,直到他再看见那道熟悉的森然目光。

    正是楚天。

    眼见楚天全不躲闪的目光,光头男先是愣了愣,随即跳了跳脚,却始终没敢爆发出来。

    “怎么滴,光头,嘿嘿我们赌的可是刚来的的花魁,那只骚贱的狐妖,怎么,还没打,你这就要认输了?”

    “认输?就凭这瘦不拉几的小子?”闻言,光头不屑地打量起众狱卒身后的枯瘦囚犯,啧啧出声。

    “嘿,那你他娘的倒是快将你们的驴子放出来啊!”

    “就是,我们都等多久了?”

    “尽浪费大伙时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顷刻间迫使得光头更加恼怒起来。

    “吵吵吵什么吵,不就是驴子!”

    光头大手一挥打断众人的嘲笑,目光一转,狡黠地看向了狱中的楚天,露出森森然一笑。

    “这样的对手,我只需要派个小犊子,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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