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有什么可生气的吗！”
至于让张经纪摇头摇快把老脖子摇断了吗？还一边叹气一边走了。
罗笑然愤愤不平，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分，“大家早知道我没文化了不是吗，又不是第一天才发现，哼！”
王许在一旁整理一会儿要用的圆碗和盘子，不敢接话。
这时候又有人走过来，一来就往罗笑然面前一挡，后者抬头纳闷地看着对方。
理直气壮挡在那里的，是个穿得红彤彤的小姑娘，看起来跟罗笑然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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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笑然嘶了一声，问：“怎么着，今年觉得顶碗不够了，需要我大变活人吗？”
那人一下子被噎住了。
可以，这个反应，很罗笑然。
“没人跟你说吗？今年果厂安排我走这条中路了。所以罗小姐你应该到那边去了。”这人很嚣张地指了指一条比中路暗得多的偏僻地方。
罗笑然不认得这是谁，但她觉得自己应当据理力争：“我都走了这条路好几年了，也没人跟我通知要让给你啊！”
对方微笑着将手交叠在红色衬裙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伸过来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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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在果厂收看直播的网友们刷起了这样的弹幕：
“哇，原来今年吴悦妹妹也来了啊！不过她怎么站在这条路啊，这不是以往罗笑然顶碗的路吗哈哈哈哈哈！”
“我就是来看我家笑笑顶碗的，狗果今年要是取消了看我不取消会员！”
“原来‘屠’家现在还在的吗，我一直以为他们家已经散了哈哈哈。表白高谌刚刚的舞台哦，超炸裂，建议回看1001遍！”
“开玩笑吗，说屠家已经不在了的！笑笑勇敢糊，屠家永相随，嘿哈！”
“果然屠家是全粉圈最热衷黑自己正主的啊哈哈哈~”
“搞糊多快乐，建议大家回看历年笑笑顶碗视频哦，正统幼儿杂技出身，还是实力b-girl（虽然很多年没有舞台了），入股你不亏！”
“呵呵，还可以看一下五年前你笑和你高顶流的battle视频，看完你就觉得值啊哈~”
“高谌，天空中最亮的星~为你铺一片银河守护。”
“高谌，天空中最亮的星~为你铺一片银河守护。”
“高谌，天空中最亮的星~为你铺一片银河守护。”
一看到高谌家又开始刷屏了，坐在家里翘脚看直播的罗笑然老粉鲨鲨鱼立马翻了个白眼，连争都懒得跟他们争。
也不知道都哪里来的该死的胜负欲，搞男顶流的这些饭圈女孩都是些不服输的狠角色，而且还记仇，特别记仇。
这都多少年了，一有人提起那段battle视频，这些没劲的家伙就开始刷“银河守护”，真无聊。
还是看美少女比较好，而且还是，又飒又美的美少女。
鲨鲨鱼缱绻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收藏的顶级翡翠一样，看着直播画面里，一闪而过的穿小黑裙走性感风的自家爱豆罗笑然走过去。
多美啊，怎
怎么就不火了呢？不火也好，不火才是她们少数人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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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罗笑然觉得受到了冒犯，此刻心情有点糟糕，脚步节奏很快。
在王许跟她科普了眼前这个要跟她换场地表演中秋诗歌朗诵的吴悦之后——谁看过她演的什么青春剧啊——罗笑然心情很不好。
首先，她并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说要让自己换场地，第二，凭什么让她换场地！她当然知道换了之后镜头会少会暗很多，虽然顶碗是她当年几乎是被羞辱才保留的一个嘲讽性节目，但是这是曝光的机会啊！镜头是王道！
而且，怎么也是要接另个厂s级制作的女舞者了，就这么不给一点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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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费了一番功夫，一通好找，罗笑然找到了张经纪，他在角落里打电话。
刚想喊他，张经纪略低声下气的话就传到了罗笑然的耳朵里。
她听到这儿，身形一滞，都没往前走。
“就不能再商量一下吗？当初你们也同意罗笑然很适合做你们这个节目的导师，我也说过很多次了，她目前在国内的街舞领域的造诣实力，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是，我知道你们有什么话肯定不方便对我说。但是我真的觉得你们应该再考虑一下。”
“我知道你们很忙，也尽力了，想一下好处啊，选择了罗笑然，你们就选择了节目质量！而且她绝对是有话题的啊，虽然这几年没有作品但是获得的舞蹈类奖项很多，粉丝群体很稳定，而且”
那边可能挂下了电话。
“好吧。”张经纪的声音略显落寞。
罗笑然想转身就走，但是来不及了，张经纪胖胖的身躯一转过来，他们就对上了视线。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之前王许跟我说你不大高兴，还有我刚刚以为你生气了，我以为——是因为我又说蠢话你才这样的。”罗笑然很尴尬，右手一直搓礼裙腰侧。
张经纪走过来，宽厚的手掌在她肩头拍了拍：“笑然，抱歉，你”
“停！”罗笑然大脑自动把刚刚消化的事情存档，不想再去想，不就是被蓝厂舞综退货了吗，这有什么啊。
“比这尴尬的事多了去了，以往不是还有到了一个综艺现场妆都化好了才被通知还换人的吗，这还不算最尴尬的哈哈哈。”
张经纪说：“你别太放心上，确实，没什么，这种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
“是啊，如果我一会儿头上的碗和盘子都打了，肯定比这个还尴尬哈哈哈哈哈哈。”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冷笑话很没品。
张经纪：“你别这样啊！”
“开玩笑咯，我去——去顶碗啦，哈哈哈哈，哈。”
张经纪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艺人高昂着头颅走向演播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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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厂又是什么骚操作哈哈哈！”
“我也看到了，刚刚直播界面出了一个提问，问‘各位亲爱的网友最希望看到谁出现在中秋歌会上’，还加了个头脑风暴的tag？”
鲨鲨鱼看着直播，台
台上原色少女团正在表演她们新专辑的主打歌《halo sunshe》，她兴趣缺缺，又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小爱豆罗笑然，只看到原本她顶碗的路上只有一个今年演果厂自制青春小言剧女二的吴悦，一直晃晃悠悠发着中秋诗歌帖子，更加觉得没劲，于是专心致志看起了弹幕。
“我想看到你们都知道的那个人，嘘。”
“这是中秋歌会，演艺圈（或者只是饭圈）盛宴，又不是你种花家的与民同乐恳谈会，想什么呢。”
“我想要我的小墙头！他正在家闲得抠脚。”
“罗笑然，罗笑然呢？果厂真的没有心，顶碗都不给眼神了=。=”鲨鲨鱼看到这条点了一个赞。
还有一堆刷自己爱豆的，看得鲨鲨鱼眼花，她抚摸着掌下猫，思忖着自己应该标新立异一些。
鲨鲨鱼：“我就不一样了，我想看整个演艺圈都在等的那位天才少女，三金影后。”
弹幕静了一秒钟。顿时刷了起来。
“冯珏妹妹吗？我也想啊啊啊啊啊，真是天纵奇才，20岁的三金影后，我就问你们正主哪个及得上她一根毫毛！真是拔根毛都比他们腰粗！”
“珏妹珏妹对啊！水仙姐姐家都在这里~~”
“可她都消失四年了吧。不是说她去哈佛读书了吗？”
“读完书快回来吧呜呜呜，冯珏的美貌和演技一定能拯救我，我一定会爬墙回来的哈哈。”
“跟你们讲一个冷笑话，刚刚首先提冯珏的那个，是罗笑然的唯粉。”
鲨鲨鱼没想到自己还会被有心人翻出来。
“冯珏就是罗笑然遇到的第一个坎哈哈，我还记得她一脸认真地叫‘冯钰’姐姐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真的好可爱啊，而且是我唯一承认的内娱中职业级的dancer，当时也算是国内大势女爱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糊。”
“你们都还记不记得，冯珏退圈之前最后一部电影里面，还有罗笑然出演。这恐怕是你笑至今拿到的最好资源吧。但是这部电影至今都没上映啊啊！想看哪！”
鲨鲨鱼想，糊还能怎么回事，电影上不了还能怎么回事，资本倾轧呗。
这年头，有奶便是娘。管他呢，她的爱豆自己抱回好好宠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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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陌生人“云宠爱”的罗笑然，此刻正面无表情地顶着盘子，旁边一个礼仪小姐时不时地往她头上加碗。
约莫头顶顶了八个盘子七个碗的时候，罗笑然实在顶不住了。
这谁顶得住啊？亚历山大吧？
她感觉有一股暖流正在体内汩汩流动，身体告诉她她应该开闸放流了，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尿裤子。
刚刚只有一个镜头不咸不淡地甩过来，有一个主持人不咸不淡地介绍几句“这是我们中秋歌会的保留节目，传统顶碗绝技”。
但她不能要求让自己停下，这是工作，没有中途停下来的道理。
其实，罗笑然本应该在之前进厕所的时候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谁知道在厕所里面遇到杨晴和马一莎这两个憨憨。
她没选择进厕所解决正事，而是装/逼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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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洗手，搞出一副睥睨天下冷淡从容的样子，等着别人来挑衅然后伺机怼回去，这是大大的不该。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罗笑然只希望自己的膀胱可以像气球那样，撑得久一点。
她听到有人在呵呵笑，一往声源那里瞧，发现正是杨晴和马一莎，还有她们团里两个自己叫不出名字的女孩儿。
笑个锤子。
罗笑然憋着气在那里来回走动，还一边微笑，一边冲各路奇异目光致意。
结果笑声越来越大，但是她尚且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在笑她，因为她们丫的根本就没有往这边瞧过来。
如果原色少女团瞧过来，说不定她这边角位置的镜头还能多一些，想到这里，罗笑然尬到了自己，不行，死都不能向这帮人乞讨。
啊，真的好憋啊。
罗笑然想，憋尿大概真的可以作为古代的一个酷刑，应该是有这个酷刑的吧？下次她要是这么说出来，会不会被说没文化？
正苟且着、假装自己膀胱不存在的罗笑然突然一声惊呼。
高跟鞋跟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罗笑然来不及哀叹，虽然她凭借从小的基本功稳住了自己的重心，但是，头顶的碗它们有自己的想法。
罗笑然只来得及按住一部分，而上面大约三个碗倒了下来，可她没有第三只手。
旁边的礼仪小姐好像开了个小差，反正她不在近处。
如果重来一次，她十来分钟之前一定不会说出像“我顶的碗掉了”这么毒奶的冷笑话。
罗笑然惊恐地闭上双眼之前，只看见有一双米白色圆头短靴，停在她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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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
“哇，还真有神秘嘉宾。主持人在报幕了！”
“别卖关子，快说啊！”
“等会儿，你们听没听到那边有人似乎鸡叫了一声？”
鲨鲨鱼也听到了，还似乎觉得那是自己爱豆罗笑然的声音，可恨的是镜头没给她，啊！
“似乎那边有骚动，杨晴她们扭脖子在看什么啊？”
·
罗笑然看着面前的人双手稳稳拖住三个碗，然后平静地看过来。
这个熟悉的姿影，姣姣如玉，眸光若春水，浅笑胜朝晖。
因为视角问题，注意到她的人并不多，但是旁边看到的几个人都炸了，一些不怎么关注影视的人听到旁边人激动的科普之后，也都炸了。原色少女团的几个还有一些小爱豆都呆了，甚至马一莎都合不上嘴了。
台上的果厂御用晚会主持人还在热情洋溢地介绍着：“金秋时节，最想看到你哪位熟悉的妙人？她马上就要上台了，与大家见面，值此良夜，愿你怀抱今宵，快乐不停~”
她看着罗笑然张大嘴扶着头顶碗的样子，笑了笑，然后把自己手里接住的这几个放在一边，“劳烦放一下。”被借桌子还被仙女搭讪的几个人脸都红了，不敢看她纯白单色拼接短裙，那纤细的腰身和隐隐露出的肩胛骨的形状。
“怎么，笑然，不认识我了？”
“没有，那个冯珏姐姐，原来是你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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