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在尸体所坐石台,发现了一个机关,触发机关之后,从尸体后方打开的石门处,脱离而去。弯弯绕绕,最后的出口竟在一小山山腰。辛得出来,两个人都不禁重重的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空气中泥土,绿叶鲜花的香气,更胜以往。幽幽鸟鸣,婉转动听,平和之气,能够抚平人心灵身体的创伤。
“霜,看!前方有一片空地,想必是圣河所在,我们直往前,就能回去了。”菅充满庆幸的声音,也把霜的思绪从这美丽山林拉了回来。
“嗯“,霜用耳语声回应。
“什么?”菅转过头,看见霜脸上映着两抹红霞,在这和煦的朝日里煞是好看。
“没什么。”
霜赶紧松掉相牵的手。刚刚在洞中没有光线,菅怕双方走失,便主动牵起了手。如今脱了险,再想起之前非礼之举,实在是羞于见人。菅当时毕竟只是半昏迷状态,对于之后发生之事,心里还是有些隐约之感。
“那我们快些赶路,及早回去,以免大家担心。”
无眉失魂落魄的倚在村前的老柳树下。眼睛视线停留在这条笔直的土路上,神魂却不知散落在何方。
“好了,无眉回去歇息吧,你已经彻夜未眠了。”村长皱着眉头,严肃的说,意思相近的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作为村长,他自觉很尽责了,只是有些话不能想告,要不然也不至于搞得自己也身心疲惫。
“村长,我姐姐落入水中,不知所踪,菅为了救人也相继失踪。我怎么睡得着。”
“我说过,他们肯定平安无事,不日就会回来。”
“您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无眉是不信的,毕竟是受害者家属,村长之言,他觉得难免有安慰之嫌。其他村民倒是相信,原本大家都围在老柳树之前,一则稍作休息,之前把北河上上下下搜寻了个片,均无所获,实在累的够呛。二则,也是希望,菅和霜能够奇迹般,出现。时间久了,村长觉得不合适,便一句话,把大家都遣回了。
日上三竿,所谓望山跑死马,菅和霜近日深有体会。这平时不长之路,用这疲乏之躯尤为艰难。两个人是气喘吁吁,衣衫脏乱不堪,居然还有股沤臭的气味萦绕不绝。终于“地标“—老柳树,已经在望。树下半躺着一人,站着一人菅和霜无力高声,只得边走边挥手。
“看,不是回来了吧。”
村长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村长,两个外乡逃难来的乞丐,您都认错了,我看啊,您还是回去解解乏再说。”无眉对着两个已走到不远处的”乞丐“,不客气的说。
“好啊,敢骂我们是乞丐。”菅和霜还觉纳闷呢,原来是把他们当成乞丐了。
顿时两人一哄而上,霜揪着耳朵,菅这把自己的“脏兮兮”慷慨分享。
”我错了姐姐,菅。“明白过来的无眉赶紧告饶,声音里高兴之情充斥。”啊,菅别往我身上糊脏东西。“
村长也施施然端坐于一旁,笑看这笑剧。
时光在这平淡不失真情的日日流逝。眼见圣祭之日将近,家家户户都陷入了准备之中,村里村外都笼罩这一种庄重的气息。
祭祀典礼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来临。
家家户户预先在村长的引领下集结于村口,村民的穿着虽不华贵,但不失整洁得体。一个个面貌精神,神情严肃。按年龄排成一列列的人墙。人人头上都围着白色幞头,上面描有一只蓝色闭眼,正贴于额头中间。站在前排的青壮年手中还握有一杆杆大旗,上面也描有较大些的蓝色闭眼的圣河图案。
村长抬头看天,见时辰已至,一声高喝,众人开拔。年长者领先而行,以示尊老;年幼者紧随其后,以表怜幼;妇女次之。青壮年断成两列,把队伍夹在中间,两旁旌旗招展,一幅和谐之感。
行至目的地,左边一队青壮年分而出之,因天然空地便是一个圆圈,所以这一队人只需按一定距离站于圆圈边缘,在把手中旗帜,牢牢钉入土中。另一队青壮年,在圆圈中间作弯曲状,亦把旗帜插入土中。其余人则在弯线的另一边于圣河对称的位置上,趴在地上,一个连一个,画成一个人眼睛。
村长与村长夫人,早已在圆圈之外,昨日圈出的一片空地所搭建的木质祭坛上站定,村长手里拿着一张兽皮卷,村长夫人则擎着一大篮子的鲜花。
村长看大家都各归其位了,便开始高声颂祭词。时间缓缓而过,神秘的氛围,弥漫在参与人的心头。当颂声戛然而止时,似乎有一口气轻松地呼出。与此同时,村长夫人跨前一步,用右手开始了撒花仪式,五彩之色的花朵踏着微风,欢蹦乱跳地寻找着自己的栖息之地,它们宽容的,柔软的,不争抢地盘的,歇满了整个空地,渐渐地开始落在了圣河的蓝肤上。这象征着整个圣河村的对窅然河的爱的敬意的结晶已经完全奉送。
“让我们一起圣浴吧!”村长激动不已的声音徜徉而出。
于是大家欢欣鼓舞的奔跑起来,来到近处,众人先褪去鞋袜,然后轻轻掬水从上而下打湿全身,在慢慢的把身体没入水里。
菅学着照做,此时正与霜,无眉,三个人一个小圈子“藏”在一角。这时的窅然河如天空般的湛蓝,如溪水般的清澈见底。花瓣的香味顺着圣水包裹住了人。大家的深情也如当头烈阳,激情四射起来。欢呼声,手臂击打水面的声音,向下的“啪啪声”,向上的“哗哗”声,来来去去。菅和霜,无眉亦是加入了喧嚣大军,斗的是异常激烈。脸颊红扑扑的,就如一颗颗熟透了的可苹果。
待气力耗竭之后大家都偃旗息鼓了,热情过后的感动还在轻轻地流淌。菅的双眼这时有些朦胧,在这朦胧里,霜的脸庞愈发的着眼了。正如此诗,&039;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或许情感的种子早在不晓时发了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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