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死了没有?没死赶紧起来”
迷迷糊糊听到一男子的声音,悠悠醒来睁眼一看,面前一位从未见过的异装大汉,愣神些许,也不在意男子对自己有没有恶意,随意问道。
“你哪位?”
男子意外神色一闪,随后恶狠狠道:“老子?老子是你师傅,你个小兔崽子,赶紧起来接着练功”
“师傅?滚,练你大爷!”青年男子脱口而出。
“行,你个小兔崽子,等着,待会你父亲求我教你,我都不教,什么玩意儿嘛”中年男子短暂愣神,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扫视房间,完全就是一间古装风格的卧室,心中诧异:我在家里睡觉,怎么会跑到这来了?掀开被子,浑身一个激灵“我靠,内裤呢?”四下寻找,身体忽然定格,脑袋里像是放电影般多了很多记忆。
“叶无忧?还是同名,十六岁?紫薇大陆?功夫?假的吧?重生?转世?死亡的另一个世界?还是产生的幻觉?”掐了掐大腿,青年男子自嘲一笑,无奈摇头。
房门推开,进来一妙龄侍女,向着叶无忧禀报:“少爷,老爷和刘管家来了”话音未落,侍女满脸嫣红,结结巴巴道“啊,少爷,奴奴婢服侍你穿衣”
穿完衣服,叶无忧正在打量穿着,房门又被推开,抬头看去进来一肃穆中年男子和一苍然老头,根据脑中记忆,中年男子就是这具身体这个世界的父亲叶镇豪,老头是叶府管家刘永福。
叶镇豪怒视着儿子,恨其不争:“你现在翅膀硬了,脾气大啊,我好不容易给你找的师傅被你活生生气走,啊?你想怎么样?你都十六岁了,有什么本事?除了吃喝拉撒你什么都干不了,我叶镇豪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说完还重重哼了一声,显然气的不轻
“老爷,身体要紧,你现在还没收功,正是紧要关头,不可大动肝火,小心走火入魔,公子还小,以后慢慢会变好的”稍稍收敛怒意,随即决绝道“永福啊,我知道,可我恨铁不成钢啊!哼!叶无忧,我把话说这了,你今天不说个所以然出来,别指望以后我给你一两银子”
看着眼前一幕,叶无忧回想起了现代生活的情景,哎,同是天下父母操碎了心;然而自己什么情况只有自己清楚,静心说道道:“你先消消气,我整理一下思绪,晚上给你答复!”虽然刚才已经明白自己重生,但是任谁也不能突然接受这一切,除非神经大条的人。
“老爷,少爷刚恢复醒来确实该好好想想,您也好回练功房收功,以免出了岔子”管家适时道。
“哼,那我就给你一下午时间,晚饭后到练功房等我”叶镇豪甩袖离去,管家紧随其后。
“少爷,你先休息吧,奴婢去给你准备吃的”侍女小婵说着便退了出去。
“好好理一理吧,头大”叶无忧闭着眼慢慢回想着“我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三无人员,无职业,无金钱,无背景,更是连自己话费都支付不起,空有一股视死如归的决心,但仍然与社会脱节,做什么都一事无成,浑浑噩噩度日,或许正如自己所言那样,或许死亡时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存在,或许自己在现实社会中死亡,又或者自己穿越了”
“紫薇大陆,武风盛行,没有国家,有的只是无数修武家族。传说剑修之巅,可一剑断江河;体修之巅,可移山填海;术法之巅,可遨游天际;虽然这具身体未修武,但修武又如何?二十一世纪均可借用科技达到的境界,对于新世纪的我来说,这世界的武修,也就这点追求了;本想着可能会接触仙家法术长生不老,满足我心里以前不可实现的愿望,奈何还不如现代文明,来之何求?罢了,罢了,又是浑浑噩噩的一生,不过,至少,可以为所欲为,这就非常nice”
“晚上去练功房怎么说呢呢?算了,谈不拢就走,自己慢慢去逛吧!待会出府逛逛,看看这个世界如何”随后喊道:“小婵,吃的准备好没?”或许这就是:无欲之人,心自刚硬!
“少爷,已经好了”侍女回复道。叶无忧走了几许步伐,到了室外一小厅,吃着点心,脑袋里快速思转,片刻后,道:“小婵,去准备马车,待会和我出门一趟。”小婵微礼:“是”退下前去安排。
半响后,叶府府门。
马夫小李已在府门外等候,叶无忧走到府门,不知管家从何处得知消息,前来拦住去路,微微躬身道:“少爷,老爷说过,你被禁足府内,不可外出。”
看着面前拦路之人,缓缓道:“福伯啊,如若你不放心的话,你陪着我也行;如若是奉命之事,那你打算如何?反正不管你为什么来也好,如何作为也罢,我今日是必定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不等管家回答,又道:“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我也不是小孩子,就不用说什么奉命行事,命令难违这一套了,我也就出去逛逛,如何?”言毕,笑眯眯的看着管家。
福伯听了这话,思量着,权衡道:“少爷还请稍等,容我去请示老爷。“转身快步进了内堂。
叶无忧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搂着面目潮红的小婵,径直向马车走去,门房快步赶来”少爷,还请等刘管家片刻,不要让我们为难啊”
“滚,小李走”叶无忧上了马车,对着门房和车夫冷冷道。看着马车扬长而去,门房无可奈何。
马车内,叶无忧掀开两边垂帘,打量着这个世界道“小李,哪里热闹去哪里。”
太阳西下;
叶无忧回到府里,心里最后的一丝念想也断了;
“少爷,老爷叫您现在去练功房”房内进来一家仆恭敬道。
叶无忧面露随意,看样子强行出门,把时间提前了,也好,我也懒得等,早说出来早解脱。跟着家仆来到练功房门口,家仆已退去,叶无忧则没心没肺的推门而入,没有一点尊卑。
叶镇豪坐在练功房唯一的椅子上,盯着推门而入的儿子,片刻后,威严道:“你可想好?”
叶无忧眼光四处寻找,无果。走上前,站立在叶镇豪面前,答非所问道“武修之巅可否长生?”
叶镇豪愣了愣,随即并未发怒,眼睛微虚看着儿子,一字一顿道:“不可长生。”
叶无忧不出意料听到这个答案,自语道:“武修之巅,不可长生,那么终究是在有限的生命里挣扎,一时得失,一世荣辱,众生之颠又如何?不过是茫茫众生对欲望的索取,不永生,终会流逝,那么短暂生命的意义在紫薇大陆千万年岁月下占几何?不过尔尔,因此,修不修武对于我来说也不重要,也可以还个说法,活百八十年和活一天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
叶镇豪听到儿子的谬论,心里起伏不定,震惊后又是无边怒意,压下情绪,震声反问道:“照你这样说,紫薇大陆所有人都没必要活了?都可以自杀了?别人努力一辈子达到的武之境界也不过尔尔了?先辈们用血肉奠定叶府的基础也不过是自作多情?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什么还活着?”
叶无忧听到这里,盯着叶镇豪的眼睛,坦然道:“你现在就可以把我了结了!”
叶镇豪眼珠一瞪,好似受到重击,面色忽明忽暗,许久,眼色暗淡下来,悔恨与决绝道:“哎~无奈我叶镇豪教子无方,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自生自灭,不管你成龙还是成虫与我毫无半点关系;这十万两金票也算我尽了父亲最后一丝责任,收拾好东西即刻滚出叶城。”
叶无忧看着面色或震怒,或悔恨,或悲哀的叶镇豪,沉默片刻后,拾起金票,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叶无忧离去后,叶镇豪老泪纵横,喃喃道:“从小放纵你,却是害了你啊,可怜我儿,是为父害了你啊。”
良久,乘着叶无忧还未远去,喝道:“天侍,地侍,命你二人随少爷离去,护他周全”
练功房里没有一丝回应,叶镇豪的心却安了,默念道:还望你今后幡然醒悟。
回到自己的小院,叫小婵整理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后,看着小婵,想了想,算了,离别总是伤人,何况是永别。
一匹骏马从叶府内缓缓出来,叶无忧回首望了望叶府。
“驾”
沿着黄昏古道,一青年策马奔腾,朗朗笑声余留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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