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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闻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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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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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晖和林弘等人来到前厅,四人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林弘让林翼离开前厅,似乎有话要说。

    林弘:承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陆承晖被林弘突如其来的这一问问得有点懵,愣了一下神。

    陆承晖:大概是……这几天了吧。

    林弘:那么快……不过也是……这几天晚上林府后门守卫较松,你们好自为之。至于父亲那边,我自会应付。

    林清浼:(惊)哥哥……

    林弘看着林清浼,眼神特别温柔还有不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林弘起身,背过身去不看他们。

    林弘:我还有点事要找父亲,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我先走了。

    林弘说完便快步离开了,留下了陆承晖和林清浼等人在前厅。

    俞玦:林小姐,你哥哥是……同意我们走了……?

    林清浼:是的。没想到哥哥居然会帮我……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俞玦:越快越好吧,就明晚?

    陆承晖:我觉得可以。

    林清浼:那……我们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也不和你们一起用膳了。

    陆承晖:好。

    说完三人便各自回了房间,也各怀心事。

    林清浼闺房。林清浼心不在焉地收拾着出门要带的东西,蕙兰甚是不解。

    蕙兰:小姐这是在收拾什么东西?是要去哪儿吗?蕙兰来帮您收拾吧。

    林清浼:不用了。

    蕙兰:小姐,您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奴婢看着难受。

    林清浼:蕙兰,我要走了。

    蕙兰:走?去哪儿?老爷知道吗?

    林清浼:爹爹怎么可能知道……我要去仙山了。

    蕙兰:仙山?!小姐你?!

    林清浼: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而且哥哥也同意了。

    蕙兰:少爷怎么会……

    林清浼:这件事你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知道吗?

    蕙兰:小姐……

    林清浼:好了,我去找哥哥。

    林清浼来到林弘的院子,走进林弘的书房发现他在全神贯注地看书,看见林清浼进来便放下书起身来到她面前。

    林清浼:哥哥……

    林弘:怎么了?怎么那么晚还来我这里?

    林清浼一把抱住林弘,小声啜泣着。林弘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随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林清浼:哥哥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我,真好……

    林弘: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当然要对你好。怎么了?这次有机会离开,反而变得不愿意走了?

    林清浼:不是,只是想哥哥了而已。

    林弘:好,想我了。很久没回来,我也想你。而且这次我是偷偷回来的,过几天我也要回军营里去了。

    林清浼:(攥紧了衣服)还要回去?

    林弘:嗯。我会送你离开之后我再回军营。

    林清浼低头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埋进林弘的胸口里。过了许久以后林弘发现林清浼已经睡着了,林弘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看着怀着的女孩儿已经长大了,脸上也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长得愈发可人。虽然知道林清浼已经长大了,但是她的性格还是像个孩子,就好比刚刚,无比得依赖林弘。林弘心里也是开心的,因为林清浼还像小时候那样依赖自己,不会因为自己离家许久而显得生分。

    林弘看着林清浼,脑海中想起一段往事。

    那时候林弘才五岁,林夫人陈玉霜尚在人世,但因为生了林弘以后身子一向不好。陈玉霜一直想为林万煌再生一个孩子,但是一直未能如愿。有一天一位夫人跟陈玉霜说了城外有一个庙宇求子非常灵,陈玉霜隔个几天便去那间庙宇求送子菩萨。

    一天,林弘陪陈玉霜外出,陈玉霜在出游的同时顺带去庙宇里面拜了拜菩萨。回府的之后,陈玉霜听见院子偏门有婴儿的啼哭声,陈玉霜连忙遣人去看,发现有一个女婴躺在门口,四周也没人,像是被特地遗弃在那里的。莲心心中一动,赶忙把女婴抱给陈玉霜看。

    莲心:小姐您看,是个女婴。她被遗弃在了偏门那,但是我四处察看了,也问了周围的侍卫,都说附近没人来过。夫人您说会不会是老天爷开眼了,赐了您一个女儿,想让您儿女双全?

    陈玉霜:……暗卫,你先去四周看看还有没有人在,我怕会不会是有人想故意陷害老爷。

    暗卫:是,夫人。

    莲心:夫人?

    陈玉霜:稍安勿躁。

    暗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大范围察看以后也没有看见有可疑的人在,搜索无果便回了陈玉霜的院子里。

    陈玉霜:怎么样?

    暗卫:回夫人,没有发现。

    陈玉霜:你先下去吧。

    暗卫没有再说话。

    陈玉霜:让我看看孩子。

    陈玉霜从莲心手里接过女婴,女婴的襁褓的料子是中原很少见的,连陈玉霜自己都没有几匹,而且还收进库房里了。陈玉霜细细端详了一下女婴,还在襁褓中就能看得出十分可人,皮肤粉嫩嫩的,吹弹可破。眼睛也是水汪汪的,而且奇怪的是女婴眼底有很不明显的墨绿色,如果不细看是不能发现的。女婴看见陈玉霜也不哭,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向陈玉霜伸出了手。陈玉霜一时母爱泛滥,也伸手握住了女婴的小手。

    林弘:母亲,我也想看看她。

    陈玉霜:好。

    陈玉霜抱着女婴坐下给林弘看,林弘眼底露出惊异之色。

    林弘:这小孩儿竟长得这般好看,长大以后说不定是一个绝色美人,真想知道她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应该也是和爹娘这般好看。

    陈玉霜:弘儿的嘴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林弘:我说得可是实话。父亲可是当年的状元,还是京中出了名的风度翩翩的才子,才子肯定得配佳人,母亲您又是金陵城出了名的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和父亲情投意合……

    陈玉霜:好了好了,就你会说。去看看你父亲回来没。

    林弘:(意犹未尽)是,儿子晚点再来看母亲。

    林弘向陈玉霜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了。莲心笑着看林弘离开,随后转身看向陈玉霜。

    莲心:少爷这是在骄傲呢。

    陈玉霜看着林弘离开的背影,眼神充满着宠溺之情。

    陈玉霜:现在弘儿倒是成为我们的骄傲了,可惜我这副身体,不能再为志远(林万煌字)再多添个一儿半女。

    莲心:小姐别这样想,您看老天爷不是送了一个吗?

    陈玉霜:(看了看女婴)带下去看看有没有信物之类的,仔仔细细搜查过了。

    莲心:(接过女婴)是。

    莲心带着女婴去洗净了,陈玉霜便走出院子外散步,刚好看见林万煌从马车上下来,陈玉霜便走了过去迎接林万煌。

    林万煌:姵之(陈玉霜字)今日去了哪儿?

    陈玉霜:今日弘儿学堂无事便带他去城外走了走。

    林万煌:然后又去了那个寺庙对吧?

    陈玉霜:是的。志远,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林万煌:走吧,去我书房。

    陈玉霜:志远,去我那儿吧。

    林万煌:嗯……也好。

    林万煌和陈玉霜在长廊里慢步走着,一路上有说有笑,夫妻两人相处十分融洽,两人相望的时候眼底也充满了爱意。两人走到院子的时候,陈玉霜停下了脚步。

    陈玉霜:志远,我今天抱回来一个女婴。

    林万煌:女婴?在哪抱的?

    陈玉霜:就在偏门。

    林万煌:怎么会那么巧?她的来路你可查明了?

    陈玉霜:我让暗卫去查了,周围没有可疑的人。

    林万煌:这时候恰巧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婴……

    陈玉霜:志远你是说官场上有人……?

    林万煌:这倒没有,只是感觉巧合得让人生疑。那女婴呢?让我看看。

    陈玉霜:好,我们进去吧。

    林万煌和陈玉霜进了内厅便听见女婴“咯咯”的笑声,十分清脆。莲心看见林万煌和陈玉霜来了,便把女婴抱给他们看。

    陈玉霜:志远,你看。

    林万煌:(接过女婴,沉吟了一下)长得倒是可人,就先留下几天看看吧,要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就安排一下后续的事情。

    陈玉霜:好。志远,给她起个名儿吧。

    林万煌端详着女婴,被其清澈的眼睛吸引,似乎看见到了女婴眼底的墨绿,心生疑惑。林万煌想再认真看清楚,那抹墨绿似乎又隐去了。

    林万煌:就叫……清浼吧。

    陈玉霜:“浼”?这个字不是……

    林万煌:正是因为她的来历还不知道,所以取了这个字,也好让她以后去寻找她的身世。

    陈玉霜:志远思虑的是。

    林万煌:林翼,夫人有孕了,去让宫里的太医给夫人开些药来。

    林翼:(略惊了一下)是,老爷。

    林万煌:姵之,苦了你了,又要让你喝苦药。

    陈玉霜:没事的志远。

    林万煌安慰了陈玉霜好一会儿才离开,林万煌离开前还深深看了女婴一眼。陈玉霜心感不妙,虽然她心中也觉得有些蹊跷,但是也想不出什么缘由来。

    林弘扯回了思绪,想到这十几年来家里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好的是林万煌连续加官进爵,自己在武官中的职位也越来越高。林弘自己的态度也从怀疑到对林清浼敞开心扉,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看待,一家人一直以来相处得其乐融融。林清浼也愈发长得动人,但是和他们不同的是林清浼的长相五官要比中原人立体一些,这个疑问林弘一直埋在心里没有去深究。林弘见天色也不早了,便亲自把林清浼抱回她的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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