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时间整个有石部落都在狂欢当中,有石氏从一代祖先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拥有奴隶。奴隶在大荒中也是一种身份和实力的象征,虽然有石现在还没有到用奴隶彰显实力的程度,但是有,总归让人高兴不是。
在一片欢腾中日子很快就过去,还有五天就是立冬了,也就是要到大祭的日子了。祭祀前五天就要开始沐浴斋戒,只能吃点素食。
有石氏的男男女女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积攒大半年的污垢全都洗掉,清清爽爽的准备祭祀用品。祭祀神祗的所有东西都必须是新的,现做现用。祭祀规矩规定像有石这种级别的部落只能用少牢,自己部落所擅长或独有的东西十件或十份。太牢这种级别的祭祀礼,有石还不够级别使用。
大荒生物千千万万,但是用于少牢祭祀的羊,豚都是要特定的,不是什么样的都可以。羊必须是全白的直角软毛羊,角的长度在八到九寸,体重在一百斤上下,才能做祭祀用。豚必须是全身黑色的短腿猪,这种猪要尽量圆,不能太长,嘴巴要短,体重也是一百斤左右。
所以养祭祀用的牛羊豚的 人都是非常职业的,基本都是家传式的,他们有一个专业的称呼叫侍牢。因为祭祀的重要性,侍牢在部落的地位很高,一般战士地位都没法和侍牢比。而且侍牢是唯一可以参加祭祀的部落三人之一,一般祭祀都是首领和巫主持,侍牢却是可以出现在祭祀大典上面。所以能成为一个侍牢,在部落那是很受欢迎的。
除了准备少牢,有石还得准备一些石雕,石刻。有石部落擅长的就是加工石料,所有这就成了祭祀的另一件祭品。
部落的祭祀用石雕石刻每年都是岩负责把关的,先是从山里面采来青色的石头,然后反复洗刷,等没有一点杂质了就开始雕刻。雕刻的内容就是一套完整的颂神过程,十个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石人,来表达有石对神祗的歌颂。
在安静的度过了五天之后,盛大的大祭总算是来了。部落所有人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随着曜来到部落旁边的一个土山上,曜今天把自己长长的头发高高的绑起来,手中拿着一把漂亮的石锤站在最前面。这石锤是祖上流传下来的,现在算是部落族长的信物。
一个头发花白的人麻利的把已经已经捆起来的白羊黑猪放在前面的一个大石桌字上,岩带着豹把十个颂神石人按照一定规律摆在白羊黑猪的中间。然后岩和豹迅速退下,那个头发花白的侍牢拿出一把不知道什么动物毛做的小刷子,在白羊黑猪上面来回刷着。
曜把石锤举过头顶,然后就这样匍匐的趴在地上,后面所有人都匍匐的趴在地方,阳夷自然也不例外。赫赫神威,惶惶而伏。赫赫神威,诚诚而祭。曜先念了一遍,后面的人也随着念一遍。这还是阳夷离开邪恶之地大半年第一次听到这两句神颂。
反复喊了三遍以后,曜站了起来,手中的锤子还是高举着。嘴里用奇怪的调子唱着一些颂神的话,每唱一句,侍牢就用刷子蘸点水洒在曜身上,其他人还是以匍匐的姿势趴在地上。
等曜唱完了神颂,侍牢拿出两把小石刀,快而准的刺进了白羊黑猪的血管里。鲜血顺着石桌流到地上,线一样。曜再次以同样的姿势跪在地上,喊了三次神颂。
神颂唱完,所有人才起身。曜,岩,豹,侍牢四人一起挖开石桌前面的土,把十个颂神石人和白羊黑猪的脑袋埋到里面。少牢祭祀算是完成了,祭神也算完成了一大半工作。
所有人缓慢的退出这个场所,曜的石锤还是高举着。等所有人都退出来以后,每个人用随身带的刷子打扫自己。很仔细的那种打扫,一粒土都不能留下。
等所有人整理完了,曜在前面带路,众人来到旁边一个更矮小的山头。现在是要祭祀地方神祗,有石是属于十三氏族之一的涂山氏,所以祭祀的地方神祗就是涂山的神。涂山是先天神祗武罗的人间驻地之一,武罗人面而豹文,小腰而白齿,而贯耳以口,其鸣如鸣玉。这种形象是神武罗最根本的样子,不过平日里还是以人的面目示人。不过这也不一定,比如最强的神之一,驻扎在钟山的时间神烛阴就一直保持着本来的面目。
虽然涂山也祭祀神武罗,但是神武罗在人间的第一驻地是大荒最神秘的山之一的青要山。所以涂山祭祀神武罗的祭品相对来说就很简单,一把纯净的茅草,神武罗说话宛如宝玉轻撞那么好听,所以祭祀神武罗最重要的是白玉。
玉这种东西有石是不产的,只有有珠氏从其他部落那里交换过来。因为是祭祀神武罗的必须品,所以有珠每年都会在神弃之野的交易会上拿出一些无暇白玉出来交易,以便其他小部落能祭祀神武罗。
岩这次拿一根人面蛛的腿交易到了一块手指头粗的无暇白玉,白玉已经被雕刻成祭祀神武罗所需要的样子。虽然会雕刻石料,但是玉这种珍贵的材料岩没雕刻过,也不敢雕刻,只能花更多的材料买个雕刻好的。
祭祀神武罗的仪式比较简单,只需要部落首领和巫上去念一段神颂,再把祭品埋在地下就算完成了。
等大祭完成,已经日过中天了。因为是刚祭祀完,现在是不能吃饭的,只能等到晚饭才能吃,而且可以开荤了。
祭祀这件事算是阳夷第一次参加,神从他出来以来可以说是伴随他到至今。旷给他讲了十二年的神,他现在还因为神而不敢使用炼气术。虽然自己的一切都在受神的影响,可对于神,阳夷总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离自己远的恍如永远都不会有交集,自己也不可能看到神迹。
但是通过这次祭祀,尤其是神武罗的祭祀。这种距离感一下就淡了很多,涂山是自己现在生活的核心区域。有珠氏之于涂山,就相当于有石氏之一有珠氏。看起来还很遥远,其实就在涂山其中。
神武罗的驻地之一,也就是神武罗有一天会出现在涂山。这种与神突然拉进,没有了虚无缥缈感的感觉让阳夷有了压力。炼气术啊,遇到神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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