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挂在西空,撒下一抹抹余辉,云卷云舒无意,空中停不住的是风,晚霞处雁归。
易丰答应王格格不回古剑门,从青梅岭御剑飞行向西北处飞去,要带她去云岭段家堡游玩一番,王格格说怎么也得寻找一处干净的水源,先洗洗身子,要不这狼狈的样子怎么见人,于是他二人在空中飞了片刻,来到一座山前,这山山势平稳,并无奇特,然而林木茂盛,郁郁葱葱。易丰和王格格躲过一个上山打柴而归的樵夫,来到一处山泉前停下,那清澈的山泉在石涧中静静地流淌,顺着地势,婉转曲折,在一处洼地聚集成一个池子,池子地有很多被水流带过来的鹅卵石,倒也算干净。
他们二个站立在一个巨大的干净光滑石头上,易丰问:“师妹,你看这里行吗?”
“可以,不过要劳烦师兄替我把风了。”
易丰转过身来,盘膝坐在那大石头上,拿背对着王格格。
王格格笑着问道:“易师兄不会开启神识查看吧?”
“这你完全放心吧小师妹,我还怕被你那五指山笔架符宝砸死呢,我虽然不能自比那些正人君子,但也晓得男女有别,不过我也得提醒一下师妹,你可不要在我身后整些恶作剧。”
王格格“咯咯咯”地笑了笑,她很满意地放下心来,于是放下她腰间的帆布包,再脱下用黄牛皮做制的短靴子,光着小脚丫弯腰试了试水温,又拿出来一条长布绢在水里摆了摆,擦了擦脖子,她回头看她易师兄,心里想来好笑,就抄起水来往他身上泼,易丰岿然不动又摇了摇头,心里想,女人啊,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想追,总喜欢所有人都围着转,有人常相伴。
王格格大胆起来,索性下了水,在齐胸的水中洗那身子,不一会儿水中出现许多游鱼朝她聚拢来,她好奇地赶了赶却赶不走,她在水中立定,那鱼全游过来在她身上“吻”着,她的双腿裸露在水中,群鱼“吻”过,那阵阵的酥感通过肌肤传到心头,令她很是快活,她在水中脱下浅红色的裙子和白色的长衫一并扔在岸上,只穿着短裤和背心,在水中下蹲了点,那游鱼又来“吻”她的双臂和后背,她闭起眼来享受。
待她玩够后,开始认真洗了洗头发,游鱼围着她还是不肯散去,她洗好后,靠近岸边走去,半蹲在水中,用一只手抱着胸部,用另一只手够衣服,还不时转头盯着易师兄。
她穿好衣服后,又开始和游鱼戏耍,突然想到,那灵兽山少年的腥臭妖丹是用来引诱蛇的,想必对兽类很具有吸引力,这游鱼就是为了那沾在自己身上妖丹内的血污垢而来,并不是自己特殊,于是没有了趣味,突然想到什么,蛇?!
她放眼望去,果然不远处有几条花花绿绿的水蛇正快速地从水面游来,吓的她慌忙从水中跑开,大叫起来。
惊的易丰也不放心,站起来转身来看,王格格躲在他怀里说:“师兄,水中有蛇!”
真是好笑!那三十多米的黑色巨蟒蛇他们都见过,此刻它的尸体就放在自己储物袋中,这师妹居然会怕这几条小水蛇。
易丰唤出灵剑,拿在手里在空中随意摆动了几下,剑气贴着水面飞去,将那几条小水蛇拦腰斩断。
“师兄好剑法。”王格格夸赞易丰道。
易丰收起灵剑来看王格格,这女人刚洗完澡后,就是好看!打湿的刘海夹着散落的发梢挂在脸庞,洗去胭脂水粉后沾着水露的脸面更显的生动清雅脱俗,水珠从脸颊缓缓流落到白皙修长的玉颈上又往下流到丰腴的胸脯,那打湿的衣裳贴紧着肌肤,胸前漏着凸出的双点,曼妙的身姿,隐隐约约印入双眼,引人无线遐想。
“师兄,你干嘛!”王格格惊的双手护胸,转过身去。
易丰才从恍恍惚惚中清醒过来,想来是自己下流了,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下,裙子裹着她优美浑圆的蜜臀,一双性感温润光滑修长的纤纤玉腿……想来是自己下贱了,易丰慌忙地收起眼神,转过头道:“师妹,还是快运功将身体弄干吧。”
天渐渐黑了,二人商量后,打算在此处过夜,他们一路走一路散开神识,在半山腰处找到一处山神庙,推门进去,一尊石刻的山神坐着,凡人间武将的戎装,怒目圆睁,手里拿着一根巨叉,左脚底踩着一只山猪妖,拐脚处的地上有草席,草席上铺着些干草。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山神爷爷!哎,师兄你看,这山神爷爷脚踩着个山猪妖,这山猪妖有什么好怕的?”
“师妹,你这就不知道了,经常上山的人都知道,这山猪猛过虎,因为老虎只有在饿了或者受到威胁时才会攻击人类,而这畜生跟本无脑,看到人就攻击,何况是一只山猪妖呢。”
“我可不想在这逗留,这里根本无趣,山神爷爷这眼睛睁这么大,吓人的很,好像能看出人身上什么秘密,何况看来这里已经有人先入为主了,师兄我们还是走吧。”
“那,我们只有到山顶开辟洞府了。”
“正合我意。”
二人离开山神庙,飞到那山顶,易丰唤出灵剑片刻后便开辟出一个简易的洞府,为了除去这临时开辟的洞府内的湿气,只见他双手掐决,一团火球朝洞府内飞去。他转身看了看王格格,道:“师妹,你怎么不行动。”
“行动什么?我要和你住一起。”
“这怎么行,要是被你父母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拆了我的骨!”
“咯咯咯,师兄你想什么呢?我是怕你跑了!再说,这荒山野岭的,也有个照应,你开个连环洞便是。”
易丰抹去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又唤出灵剑在这洞府内开劈了一个小的连环洞一边道:“师妹见笑了,我还以为师妹要毁我清白呢。”
“呵呵呵,”王格格笑弯了然后张牙舞爪道:“其实我是合欢谷死的女弟子变的画皮女鬼,今晚要乘你睡着吞食了你。”
“师妹莫在吓唬人。”
洞府开辟好后,二人刚走进去,只见易丰转身,从储物袋中唤出来一根红色长绳,上面系满了小铜铃,要往那洞口像蜘蛛网一样盘起来。
王格格看他撅着屁股忙活半天,才知道他是在设置机关,便道:“师兄你蠢死了,你不能在洞口处摆个阵法啊。”
“师兄,其实那个,师兄不懂阵法之道。”
王格格并没有笑话易丰,这修仙一途,阵法之道最难,很少有修仙者在阵法上有很高的造诣,何况眼前的易师兄只比自己大一岁,才十七。她从储物袋中唤出来三十六道小旗,有红有白,心里默念了几句口诀,那小旗各自朝外飞去,陈列开来,落在地上插稳,整个小山头升起一座阵法,被灵气包围着。
“看傻了吧,这叫阵旗,布的是风火迷踪阵。”
“师妹,你怎么会有这等宝物!”
“忘了告诉你,我爹爹是传说中的阵法大师。”
易丰不淡定道:“师妹,你懂阵法之道吗?这阵旗你有没有多余的一套?你爹爹就是王道成师祖他为人平易近人吗?师妹,师妹……”
王格格背起双手朝洞府内走去,哼道:“秘密!”想不到你易师兄也有有求于我的时候啊,早干嘛去了,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师兄。”
“师妹,就算你是葡萄,也是一颗苦酸的癞葡萄!”
“你,你,你!好,易师兄是想用激将法激我啊,我偏不生气,”王格格又念着《莫生气歌》道:“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生气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便坐在一旁不理会易丰。
易丰心想,小样!你这样我还剩心了不少。他从储物袋中唤出来一张石板桌,二个木凳子,在其中的一个木凳子上坐下,掏了瓶薄荷油滴几滴在拇指上,抹在太阳经脉和二个鼻孔上,想了想从储物袋中唤出来几盘菜和二个装着酒的竹筒,摆在石桌上。
没想到这易师兄生活过的还挺滋润,王格格拿眼镜偷偷瞄了几下,咽了咽口水。
“想过过口欲的话就过来吧。”
王格格嬉皮笑脸地走近来,一屁股坐在另一个木凳子上道:“易师兄,你人还是不错的,这些是什么啊?”
“看好了,这是酱香牛肉片,秘制鹅肝,鸭血豆腐丁,盐水毛豆,酥香花生米。”易丰摆下二双竹筷子后,一一介绍道。
王格格迫不及待夹了一块鹅肝尝后道:“好吃!这酒呢?”
“这是玉露酒,是我自己酿制的。尝尝吗?”
“嗯。”
易丰又掏出来二个小酒杯,各自倒满,王格格尝了尝道:“好喝!”
“怎么师兄随身还带着这些吃的,喝的呢?现在不都应该辟谷了嘛。”
“师妹,这说来就话长了,对了,现在还不能吃,先等等!”只见易丰又从储物袋中唤出来二个精致的香炉,在里面放了些香料,应该是香灵草晒干的叶子,拿火折子小心地点燃,那香气一下子飘散出来,令人心旷神怡,精神抖擞,在石桌子前的地下左右各摆放一个。又唤出来一个魔音球放在洞壁上,他神识一探,放着一首曲子,这曲子没有歌词却婉转低沉,让人听起来仿佛情缘落定尘嚣远去,把人的思绪带入缥缈的云端或是平静的湖面,恍惚间忘记了追忆只剩下淡淡的忧伤。
“易师兄,这是什么?”
“这是魔音球,也不知道是哪个能工巧匠制作的,是我在一次交易会换得的,放着的是我录制的《一米阳光》。”他回到位子上坐下后满意的道:“好了,可以吃了。”
“易师兄,你说你怎么带着这些吃的喝的呢?你快说。”
“说来话长了师妹,我是被梁自材师祖捡来的,他养我到十岁,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只有一个玩伴,就是苏红袖师姐,你应该听说过她,每当我孤独难过的时候,她就说吃饱了就不瞎想了,她也是个好吃的人,于是我就琢磨着做好吃的,那时候人字峰的陆大奎师兄还在湖北别墅总管韩先楚师叔那里的厨房做事,我又跟他学了些厨艺,过了些时日自己就开始尝试做各种菜了,吃饱了果然就不瞎想了,因为吃饱了容易犯困,呵呵。后来,渐渐长大,发现酒是个好东西,更加可以让人不瞎想,正所谓一醉解千愁啊,我从梁师祖那里知晓了他捡我的地方,有一次我下山回去了,唉,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是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张什么样子,我在当地收了一些糯米,制作成一种米酒,对了。”易丰拿出来一坛他亲手制作的米酒要给王格格尝一尝。
王格格母性情怀泛滥,盯着易丰道:“师兄小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头,是个有故事的人,嗯,这米酒真甜,更好喝,我就喝这个吧,真想去你的故乡看一看。”
“会有机会的。”易丰也开始喝酒。
“师兄,其实我的故事是这样子的,我的……”
“你别说,我不想听。”
“易师兄你好生讨厌,我这话都到嘴边了,你怎么能这样!”
“好,你说吧。”
“其实我的爹爹是假丹境界,就是修仙者无缘结丹用个上古的秘法勉强凝聚丹田气海结丹,却再也没有结婴的可能,因此他性情变的古怪多变,自己不与人结识便罢了,还不许我和生人来往,说什么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利用的,我们家原先住在晋州府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到处跑来跑去,直到来了古剑门住在首阳峰才安稳下来,父亲也渐渐开心起来,后来我发现原来古剑们有他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就是那个变态的起着个女人名字的灵剑阁阁主王照凤筑基真人师叔,他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他,他的变态你不用说,我深有体会。”
“那你跟我说说。”
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易丰在湖北别墅和很多刚入门的弟子听管理文昌塔的王师佐筑基真人师叔讲课,那天他有事让王照凤真人带他们。
过了片刻王照凤真人笑着进来了道:“师佐,你有事忙去吧。”
王师佐真人道:“那就麻烦师弟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哈。”说完作了个辑。
王照凤真人也回作了个辑笑着道:“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都是同门师兄弟,只要你开口,我理当做到。更何况你去参加诗词大会,很是难得,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师兄啊。”
“师弟见笑了,那我去了。”王师佐真人道。
“师兄速去,这里交给我便是。”王照凤真人道。
等待王师佐真人离去,王照凤真人对一众学徒道:“不就是个诗词大会嘛,请我去我都不去,我看到青鸾师父头就痛,有什么啊,诗词歌赋讲究什么?讲究的是春江雪月花,你们师父懂个毛吗?”他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又接着说道:“他懂个毛,不过是吹的一手好笛子,人家请他去捧场便是。”他又接着说:“好了,今天的课正式开始。”
刷的一声,王照凤真人从储物袋中唤出来一具着全身的男性尸体,那尸体全是被药水泡的泛白,白的渗人,全身毛发也被剃光了,平躺在讲台上。
七八个女生红了脸急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双眼道:“好丑”,十几个男孩也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道:“好臭”。
王照凤真人道:“把手都放下,有什么啊?上课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认真。修仙第一步是什么?是了解人体。”
众学徒慢慢地放下小手,看着王照凤真人摆弄尸体,哪哪是奇经八脉,哪哪是丹田位置,哪哪是小周天走线,哪哪是大周天走线……
王照凤真人道:“好了,你们看清楚了没,你们看明白了没?要不要为师解剖尸体给你们看个仔细?”
“不用了师父,真的不用了……”
“看明白了师父……”
“看清楚了……”
“那么,”王照凤真人道:“为了表达对死者的尊敬,我们古剑门有个奇特的仪式,你们看。”
只见他那手指戳进尸体的肛门,拿出来舔了舔手指,说:“来来来,每人来一次。”
“我草……”
二三个女生当时就吐了,说非要如此的话不如不修仙了。王照凤真人笑着说:“女生的话闻闻就可以了。”
女生如蒙大赦,一个接一个前去壮着胆拿手指戳,然后闻闻自己的小手指,皆吐了。
王照凤真人道:“有什么啊?男生上。”
在王照凤真人的威逼利诱下,男生全部照做了,男生真的全部照做了,只有一人段云鹏的狗腿子王作文忍着没有吐。
“好,很好,”王照凤真人啪了啪王作文的头道:“不错,不错。我说了上课最重要的是认真,认真听讲,认真观看,认真思考。让为师再示范一次。”
原来,王照凤真人用的是中指,舔的却是食指。
“看来,”王照凤真人道:“只有这个小子认真看,看仔细了。”
呃,噗。王作文吐了。
王照凤真人将那尸体翻了过来,在其背部贴了个黄符纸,他道:“逗你们玩呢,这是初级幻化符。”他念了句咒语,揭开来符纸,那尸体果然变成了一只白斩鸡。他撕下一只鸡腿,问:“谁要?”
“我们不饿……”
“师父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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