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别什么都往你自己身上揽,魔族野心不死,就算不是那次,也会有别的借口,只待实力、时机都成熟之时,便会再次举兵来犯。”
鈡钰篱轻笑一声,如此说道,语气听着有些不耐烦,孟知秋却明白,他这是在安慰她。
她将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是,如鈡钰篱所说,魔族贼心不死,迟早会再来犯,可只要玉清仙君坐镇四方,魔族便会有所忌惮。
而她,孟知秋,便不幸的成为了那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导火索。
勉强扯唇,孟知秋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只有自己知道的苦涩,别人可以说这样大度的话,但她却不能,也没有资格。
“当务之急,与其追惜过往,不如想办法扭转当前局面,阿篱,这些年,是我对不起大家,如今,我回来了,便要做出改变。”
孟知秋声音柔软,却及其坚定的说道。
“你打算如何做?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对付的了如今壮大的魔族?当初合三门之力,都未能力挽狂澜,再加上,玉清仙君已然…你可莫要犯傻,寻了机会,我们离开凤岐山,走的远远的。”
鈡钰篱急忙说道,他是真怕,怕孟知秋会想不开,做出以卵击石的傻事来。
孟知秋“哈哈”的笑了笑,看着鈡钰篱,双手环抱在胸前,道。
“怎么?多年不见,你竟变的如此胆小怕事了?大不了便是再死一次罢了。”
“死了便什么都做不成了。”
鈡钰篱一脸严肃的说道,正是因为死过一次,才明白,面对死亡时的无力感,什么都无法做的颓败感。
他不惧死亡,只怕死的不值!
孟知秋领会他的意思,微弯薄唇,道。
“放心吧,我不会白白牺牲,这凤岐山异主多年,也该还回来了。说些别的。”
孟知秋微顿,叹息一声,才又道。
“你…可知道无尘和陆师兄如何了?”
提到那两人,鈡钰篱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咬着牙,切齿道。
“那日,陆师兄只身前来,他擅阵,困了魔兵整整七天七夜!耗尽了最后一滴心神,他…他是活活被耗死的!”
陆沐本就患有心疾,那样大强度的阵法之下,能够将魔军围困整整七日,为鈡钰篱和君无尘等人送出师兄弟以及鈡莫白等人拖延出了最多的时机。
然而,陆沐却耗尽心血,最后力竭而亡,最过分的是!
“他不愿自己尸身被夺,制成傀儡,他…他最后在自身上封了嘉印,将神魂禁锢其中,便是不幸被贼人所夺,也不可能被制成傀儡,可惜的是,我与无尘赶回时,陆师兄的尸身已经被贼人夺去,我听说,是宴无枝派人带走了陆师兄的尸身。”
“宴、无、枝?”
一字一顿,孟知秋低喃出宴无枝的姓名。
宴无枝,他竟派人带走了陆师兄的尸身!
不管是惩戒堂里的岳文豪,还是被带走的陆师兄尸身,宴无枝都没与他提起过。
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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