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自在的女孩在森林间飘飘摇摇的贴地飞奔,气力快耗尽就走一走,等待身体再次滋生出气的感觉。
要不是因为爬到树梢时,细树枝和树叶远比地面占地广,飞奔时会被糊一脸。林恩早就像武侠剧那样站在树顶最细的一根枝上,压弯树枝,帅气的跃起到另一个枝头,只留下飘飞的衣角。
嗯,聪明如你肯定猜到,林恩是尝试过上述的耍帅方法,失败了才老实贴着地面走的。树叶糊在脸上身上,飞虫突然撞在眼角,蒙头盖脸的看不清前路,差点一头载下的酸爽感,啧啧,偏偏还是自己往枝叶上撞。
总之,七八层楼高的树梢林恩已经能动作不太雅观的爬飞上去,克服了心理障碍的女孩依靠起灵觉来,对体内气的运用越发得心应手。也不知是不是练习次数达到的原因,清晨日出,在这一时刻显得格外幽静美丽的森林,甚至能让女孩感受到身周隐隐的气的流动。
不,不同于体内的气,日光与森林的生机形成的气更浅淡缥缈,肉眼观察不到,难以抓取。林恩也是最近才能察觉到的,第一次还以为是光影折射产生的错觉,放开心神感受时才确认了这种气的存在。暂时称为这种气为魔素吧。
女孩身周的气经过锻炼愈发充盈,这种气甚至能外放出来。像是白雾沉淀在玻璃杯里,倒满杯子后溢出来的那一丝。外放的气需要抽空体内的许多能量,才有一丝显现,像是肢体的延伸般,但更难控制,不一会儿就飘散了。
林恩并不急切,目前能贴地赶路,脚程比最初进步太多;爬上树梢观看鸟群方向,确认了鸟群的确是飞往森林边缘的方向,这已经很好了。顺便改了睡懒觉的坏习惯,卡着清晨日出时分,欣赏景色,呼吸新鲜空气。观察或者抓一抓,或者放出体内的气试着在飘散前操控这一缕白气。
“嗯,之后需要一个笔记本,记下身上发生的变化,不着边际的猜想,等未来一一验证。最好还是找个老师系统学习一下。”
这日清晨,林恩日常练习着,森林里正是花开时节,草地上各色野花绽放,浅红暗紫、莹白亮黄的野性分布着,怪好看的。此时,晶莹的露珠挂在草间上,还有着略明显的湿润体感。尚不到平时蝴蝶蜜蜂的活动时间
放出的一缕体内的气无形无色,在林恩的感知里却像一缕缠绕在指尖的细细飘带,招摇着。却又两只有着大翅膀的艳丽蝴蝶绕在女孩细白的指尖飞舞。“怎么,你俩也能
能放出气来吗?”林恩笑道。
练习结束,林恩收拾了下自己,辨认了方向,向前走去。
森林里的野花像是一夜间被施了魔法般竟相开放,原本不起眼的草丛间也鼓起了花苞。童心一起的林恩采了花插在辫子间,在颇有野趣的群花掩映中前进。忙碌的蜜蜂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女孩却并不担心叮咬。穿花扶柳般摆了个pose,自得其乐了一阵,继续走。
顺着小溪,飘下的绿叶顺流而下,在岸边凸起的石头旁打着转儿,这里的嗡嗡声大了一些,确是蜂巢在这附近。靠近有水源,又有花朵蜜源,的确是个筑巢的好地方。
蜜蜂聚集成一团,黄央央的一片,中间一只格外肥大的蜂虫被簇拥着,保护在中央。蜂团贴着小溪飞舞,找寻着落脚地。这景象能惊着密恐的人群。
“是分蜂吗新生的蜂后带着工蜂寻找家园?”林恩思索着,自持动物亲和天赋,没有避开蜂群。
“吸溜,”林恩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看到蜜蜂和野花,就想到蜂蜜了,好想吃啊。这麽久总吃果子,也该换换口味了,虽然果子很好吃就是了。
记下了蜂群的大概位置,继续向前跋涉的林恩掰手指算起了天数:“就上次树梢眺望的情况来看,鸟群目的地所在的地方已经能更清晰的看到轮廓了。再赶赶路,不到一周就能到达。应该赶得上做个简易蜂箱,养蜂群。”“不怕蜜蜂叮咬这点很好,虽然没干过养蜂的事情,多试试有个念想总是好的嘛。说不定一次功成呢!”
又是数日,到达森林边缘的林恩看着眼前壮阔的景象失了声。每次惊讶于异世界的神奇时,总能体会到新的震撼感。
只见这里群山与森林交界。说是山不准确,山体仿佛整块的石头般被浑然一体,蔓延开来,山上没有任何植被。整体看去有种刀削斧砍般的意境,坡度快有75度般高耸,直入天际。站在山脚向上仰望,让林恩响起从前去沪市游览东方明珠的经历,群山耸立间,更高一些的峰体不算,最近的这个小峰目测也有一百来层楼房的高度了。石灰色的山体确是与林恩怀里收着的小石子(最初啄食红果的灰鹞,爪上带来的石子)是一类。
找了处缓坡林恩开始埋头攀登起眼前的山体,气喘嘘嘘的到达后,视野更加开阔了起来。高度是群山的基调,远方的山峰在山腰处倒也有平缓些的峰体,在这里湛蓝天幕像是倒扣的碗盖一样,低低的压下,有种触手可
可及的错觉。
正值黄昏时刻,森林里的各处腾起了一些黑点,慢慢汇聚成一片。大片拍打着翅膀的声音像是和谐的乐曲,自远至近处的大片黑点定睛看去,原来是灰鹞!远超之前预估的上百只,这得有上万了吧!鸟群从太阳那头飞向山体,向着林恩的方向飞来,呼啦啦转向绕着苍莽群山盘旋转向,去往背对太阳的方向。
一小队灰鹞鸟群,相对于上万的整体来说,估摸有几百只吧。林恩瞪大双眼看着它们迎面飞来,居然飞的离林恩所在的峰体那么近,一臂之远的距离。鸟群矫健的身姿,落日洒下的灿烂余晖,触手可及般的天空——眼前的壮阔景象激起了女孩的豪情。
体内气息故荡之下,白色的气息透体而出,萦绕身周!回忆着当时的轻身梦境,林恩一跃而下!!
群鸟飞舞是灰鹞每年一度求偶期的集体性活动。会每日傍晚持续数天,女孩赶上了今年的第一次。
□□脚尖踩踏在鸟儿的背部,轻盈的身体借力向上,再次踏向另一只鸟儿。混乱中自由规律的鸟群四散盘旋,忽的分开忽的群聚在一起。不知何时周身环绕的气息,让灰鹞们并不排斥乱来的两脚兽,仍在空中飞翔亲昵。离得近的灰鹞们呼啦啦一片,翅膀不停拍打着,裹挟着女孩在这上万的大军之中。
林恩兴奋的大叫,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抒发起胸中喷薄的壮丽豪情,诗仙大气的诗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虽不应景,此时的林恩却与诗句里的意向共情。
天际线外的落日又向下坠了一坠,鸟群有散去的迹象。踏着盘旋飞鸟,像踩着阶梯一样向上的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好高好高的地方,像是这片天穹下的制高点。鸟群在脚下,地面呼啦啦的飞。
提着破旧的直筒裙摆,女孩轻盈的顺着飞鸟组成的盘旋迂回的路径走着,最后的的鸟群中,有那么二三十只绕着裙摆飞舞,簇拥着女孩回到来时的小峰峰顶,随后一只只结队飞走,追赶远去的大部队了。
犹有余韵的林恩此刻才注意到砰砰直跳的心脏,太阳已落入地平线下,折射效应下短暂的暗蓝光芒洒在峰顶,不多时就会被夜色替代了。
林恩转身像着群峰,雀跃得走去,“决定了,暂时定居在这里!”心里尤有对蓝星的思念,但这里也有点家的感觉,被这里的生灵接纳的触动让女孩下定了决心,真心实意的感恩起这奇特的天赋,这第二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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