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羊曾有过一段爱情,这是永远藏在他心里的痛。每次提起那个名字,他都会痛苦万分,有一次差点撒手人寰,这使得大家之后对这段过往开始回避,不再敢轻易提起。
他爱过的人就是高宝丁,而此时高宝丁正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此之前我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一面。
熊羊最讨厌的职业就是屠夫,他曾发过誓要杀死世上所有的屠夫。我竟也没料到,竟会是这样,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不知道熊羊看到高宝丁后会是怎样的反应,究竟该把高宝丁释放,还是将她带回到熊扬面前,我忽然无比难受,仿佛经历了熊羊经历的痛一般。
高宝丁迷茫的看着我,她已经不再是熊羊曾经描述的那个鲜活的女性了,她饱受命运的摧残,失去了最可贵的灵魂,成了行尸走肉。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你家在哪?”我问。
她呆滞地看着我,愣了许久,才说,“在这。”
我和李红鲲离开了小木屋,朝天空开了几枪,然后走出了森林,就让熊羊的回忆永远埋葬在这吧。
“他妈的王十风!你敢骗我们!”熊羊刚下马就踹翻了边上的一张桌子,掏出他裤裆里的五米小鸟枪,向王十风所在的帐篷走去。
“别杀我!捻!捻!”王十风从营地里跑出来,朝远处跑去,熊羊用他的鸟枪把王十风甩倒在地,王十风痛的捻捻叫起来。
“你他妈,敢骗我们,你是不想活了!”熊羊用他的鸟枪不断抽打王十风。
“别打了,熊羊。”方墙阻止了熊羊,向着王十风走去,他半蹲在王十风边上,将王十风身上的尘土拍了去,“你真的不知道那是假的据点吗?”
“我真的不知道,这,这我咋知道啊!我咋知道项油脂走了,我要知道我在和你们说了,我真的好无辜啊!”王十风哭了出来,发出了无辜的捻捻声。
“好吧,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下次不准再骗我们了。”方墙将他扶了起来,叫他回营地里。
“你就这么绕过他了?”熊羊很是生气。
“他让我们认识了煤老板违建,我们怎么能怪罪他。”方墙说。
“煤老板违建?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好是坏。”熊羊叉着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白的尘霭盖过了他的脸庞,使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心情。
“熊羊,墙哥说的对,我们认识了煤老板,我看煤老板风度翩翩,肯定是个好人,你就放心吧。”猴子拍了拍熊羊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黝黑的高耸颧骨上,那强烈的反光使人睁不开眼。
“哎呀你们真烦!我走了!”熊羊跑回了他的帐篷。
方墙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叹着气走了。
“没办法,就这样吧,我去给我大雷子洗澡了。”硕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也离去了。
那时的我还没有想到,这是我们这个家族最顶峰的时候,从此,残酷的命运就一直笼罩在这个悲剧的集体之上,甚至有些人的笑容只能永远留在脑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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