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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众多脑洞的耽美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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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命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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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破口大骂,突然天旋地转地,林以霖看见无数战马飞驰而过。他仿佛在崎岖的盘山公路上飞速疾行。画面转换太快,甚至看不清接下来的场景,颠来倒去地差点吐了。几乎每一个片段都只停留几秒。还没反应过人们说的话,就进入了下个画面。

    “皇上!”突然一个男子的嘶吼把流逝的画面定格住了。林以霖被吓了一跳,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跪在长长的过道里。四周一派静谧。

    长长的彩缦,遮住了尽头的亭子。那儿仿佛有人在争吵。

    言语间很是激烈。距离太远,他只能偶尔听到“太子”两字。

    不多时,一个男人向他走来。

    “陈飒!”待看清人脸后林以霖尖叫起来。

    居然是陈老师。

    一袭银装,长发高束。男子大步朝自己走来。林以霖又喊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实际上他的呼喊宛若水滴滴在了海绵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相反,自己的躯体向男人说道,“许蕴名,你又跟父皇告我的状。”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么?”那个和陈飒一个模样的男人冷笑起来,“治水的功劳本就在我。若不是我日夜辛劳,那群难民早就没了。”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在皇城待命也叫日夜辛劳了?我在前线亲自做图,亲自监工,事事亲力亲为,到头来怎么又是你的功劳?”林以霖大喊道。或许是共用一具躯体的缘故,他甚至能强烈地带入人物的情感。剧烈的怒火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你的努力不是应该的么?你是这个国家的太子,是国君的继承人。你不出力,谁该出力?”陈飒冷冷地看着他,“你已经是太子了,还要妄想抢夺别的人的功劳吗?我劝太子别那么爱出风头了,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好吃好喝。”

    画面一转,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林以霖和几个大臣模样的家伙跪在地上。那名叫许蕴名,长得跟陈飒一样的男人也在房里,他站在皇上身边,正得意洋洋地听着诏令。

    大概意思是,许大人本次治水有功,特赏赐良田万顷,黄金万两,仆人万名。全城上下于三天之后共同举行盛大的犒劳大宴,以祝福这位忧国忧民的父母官。

    不等林以霖说话,画面又转到广场中央。四周全是粗壮的大汉,手上拿着火把和刀具,此刻夜幕笼罩,月亮连影子都看不见。

    四周冷风阵阵,一个女人被人捆绑在柱子上。林以霖站在她面前,似乎在哭诉什么。

    “冕儿,你不要悲伤。人的一生总有离别。”那个女人正是自己的乳母,十年未见竟然满头白发,苍老了几十岁。

    “你不要太逞强。你父皇对你的怨恨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女人含着泪强哭泣道,“活着就好!”

    话音未落屠夫将火把丢到她身上,熊熊烈火瞬间将她吞噬了。

    林以霖哭叫着要冲进去,却被许蕴名死死拦住:“她为

    为你而死,你要为她好好活着!”

    “活着!”

    “活着!”

    “活着!”

    这两个字在脑海中不断重复。回声一遍遍冲刺着林以霖的耳朵。他从天翻地覆的黑暗中醒来,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了客厅。

    陈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留下林以霖一个人躺在地上。他身上盖着羊毛毯子。浑身气力还被药限制着。

    “陈飒!”林以霖喊道。

    屋子里安安静静,明显并没有人。吃力地坐起来,某个难以言喻的部位隐隐作痛,稍微抬了抬腿,就感到一股暖流淌下。“草。”他骂了一句。这场景居然也似曾相识。

    不论做什么都觉得无比熟悉,想记起来又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真是太草蛋了。难怪陈飒都疯的去给自己下药了。

    看了看时间,上午11点30分。距离下班休息还有半个钟头。今天是星期几来着?星期四?靠。

    通话记录上显示“50个未接来电”。林以霖自觉地倒吸一口冷气,这下绝对免不了骂。不仅会被骂,还会有一群人急切地关怀。

    陈飒这王八蛋!林以霖在心里把那个人狠狠唾弃一遍。

    应对完狂轰乱炸,已经是休息时间,但林以霖仍然几近麻木地跟领导请了半天假。在失踪了一上午的前提下。

    这脸皮是陈飒传染的!他吃力的爬起来把自己弄干净。顺便检查了衣服。被撕坏的撕坏,被揉皱的揉皱。只能摸到陈飒的衣柜里“借”一套衣服穿了。

    林以霖特震惊地翻到好几套款式一模一样,但是颜色不同的衣服。“有钱,会玩。败家。奢侈。”他边咒骂陈飒浪费,边挑了套休闲服套身上。毕竟后门还生痛生痛的。

    “嘶—”火辣辣的感觉又袭来了。他捂住屁股墩子,隐约觉得昨晚被□□的地方一直在持续性少量出血。急急忙忙拖着残破的躯壳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包卫生巾。

    尽管是第一次买,特别紧张,但是林以霖也依然镇定自若。他看不到夜用和日用的区别。随手选了包最长的。

    “给。”到前台结账时。那男老板正津津有味地看综艺呢。瞅了眼林以霖,便说,“20元。”

    嘛,好在当今社会男人给女朋友,给老婆买卫生巾的情况也见不少见。老板全程都懒得注意林以霖,当然也没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模样。松了口气,他抱着卫生巾一头扎进附近商场的厕所里垫了一片。

    垫完出来,林以霖只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是卫生巾真是个伟大的发明。第二个是陈飒真不是东西。要不是他机智地选了条黑裤子,恐怕第二天就会在网上看见自己“侧漏”的照片

    “大混蛋!”他低声骂道。

    可是这大混蛋自那晚之后就彻底失踪了。不知道上哪渡劫去了。百来个电话狂轰滥炸也不见接。更别说学校,那小子干脆不去了。

    浑浑

    浑噩噩地挪回家里,技术员颓废地喝了点凉水。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8点半。

    踏入单位以后,免不了又是一顿担忧。大家伙都在林以霖身后指指点点。特别是年处,以为是自己安排的工作压垮了林以霖,正担惊受怕那小子把自己格式化了。

    “我没事啊,年处。”林以霖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正常”的模样,元气满分地勾了勾嘴。这才把年处的担忧打消回去。

    半个月后,陈飒依然讯息全无。据学校那边的回复,陈飒偷偷向校长请了十几天的长假。

    若说十几天的假期,到今天也快结束了。林以霖对陈飒的追踪最终也因工作量的加重而逐渐力不从心。

    漠朝的古墓开发已经进入尾声。他们日以继夜地修复着文物,除了吃饭睡觉,甚至连话都没时间说。

    又是一轮天昏地暗的加班狂潮。在经历了不断熬夜,不断饥饿的洗礼后,终于有人撑不住了。于是这天夜里大家伙决定必须回家好好休息。特别是洗个澡换身衣服,第二天会有更好的精气神投入工作。

    一群人就这么叽叽喳喳地回家去了。只留下林以霖,他必须晚半个钟走,今天获取的资料情况还没能传送给相关部门。

    “快回去吧。”乔衍打了个哈欠。人是特异留下来陪林以霖的。但此刻已经接近凌晨1点,而乔衍之前也熬了两天夜。

    “你先回吧。我马上就好了。”林以霖抱以一个坚强的微笑。决定把手上的东西做完。明天是他轮休的日子。只要今晚处理好,明天就不用赶来加班。

    “嗯。”乔衍笑笑,“忙完这阵,一块去吃寿司吧。”

    “好!”林以霖说道。

    很快,就剩下他一个人了。诺大的会议室阴森森的。到处都是化学物质的气味。后面是几个硕大的柜子。零零碎碎放着些古屋。林以霖突然觉得毛毛的,特别是后面那些修复好的衣服,长长的袍子,像人躺在那似的,让人慎得慌。

    “叮当”。数据包终于上传到系统,林以霖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明天正好轮到他补休。回去以后买份宵夜,吃完睡觉,谁打电话都不接。活似赛神仙!今晚一定要把失去的觉都补回来。

    “吱扭”,门外突然有了动静。大晚上的,这个点单位也没人了。保安大叔早就夜训过了。

    “谁在那?”林以霖迅速回头。开始有点发慌。满屋子都是别人的东西,万一那主不甘心自己的财产被人“挖”出来,忍一忍越想越气,突然来寻仇

    却见是陈老师正站在那。“诶?”林以霖很是讶异。他几乎已经接受陈飒消失的事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神魂颠倒地加班,压根就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陈老师。

    这人除了脸蛋还算白净,头发和衣服脏兮兮的,胡茬都长出来了,像个野人。也不知道去哪打滚了。林以霖站起抓着林飒的手臂,那手臂肌肉很结实,不愧是专业舞者,可以感觉到饱满

    满的肉感以及令人安心的体温,“你,到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半个月!”

    陈飒嘴角禁不住上扬,有些兴奋又有些欣慰,“你在担心我?”

    疑惑地看着面前男人,林以霖总觉得面前的人似乎喝先前不一样了。说不出的气质,若隐若现的熟悉感,有些不同,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但是失踪前发生的那种事还历历在目,怎么能正视这种人,眼光不自觉闪烁起来,“突,然间失踪了,作为作为一个熟人,怎么能不担心?”

    还有,对那晚上的事陈飒就没点解释?

    “熟人?”陈飒眉毛微挑,似乎是不太满意这个说法。他压低声音说,“我想知道所有的回忆。”

    “怎么个知道法?”林以霖皱皱眉。若有若无的记忆确实让人心里挠痒痒。

    陈飒笑笑,指着后面的大柜子道,“就在那里。”

    “那里?”林以霖皱皱眉。困扰了那么久的结如果能打开,那自然再好不过。可这里是最重要的修复室,任由这疯子乱,他林以霖就算拿命谢罪,也搞不赢呀。便拦住陈老师严肃起来,“不行!出去!”

    “那可是我的东西。”陈飒却突然力大无穷,挣脱开林以霖的束缚,猛地扑向后面的柜子,翻翻找找,取出了个绿色的东西。

    定睛一看,这不是出土的扳指么。

    “孙子,快放下!”林以霖低吼道。这扳指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氧化的差不多了。尽管是块极品的祖母绿玉石,也因为被丢弃在棺椁附近而饱受摧残。但是那也是漠朝的文物。是从来都只在后世的记录中以文字资料出现,但是一直找不到相关物证证实其存在过的漠朝的遗物啊!

    陈飒这孙子还徒手把它拿出来,怕不是活腻了!就算家里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顽皮吧!

    “听老子的话,放下!”林以霖扑过去,必须将陈飒立地正法,不然怕伤及文物,两个人得牢里见了,“你头顶上有五个监视器!活腻了别拖我下水!”

    话音未落,那五个监视器突然发出一声声“嘶嘶”想,抬头望去,居然都冒起了烟。

    林以霖愣住了,他没想到时机居然会如此巧合。究竟是天意,还是陈老师有了特异功能。再把视线转回来,只见陈飒的眼睛突然发出了精光。吓得林以霖一个哆嗦,频频后退。

    扳指也突然不对劲。冒出一阵阵黑烟,疯狂地涌入陈飒的脑袋。宛如无数个大张的嘴,在不停地诉说过去的种种,一张张脸,每张脸上都是不同的表情,一股脑地从扳指内飞出来。

    “救命啊!”林以霖惊呼一声,不知所措地扒拉出手机准备报警。脑海中的意识也在不停地犹豫,也不知是该录下来还是该打电话找人。“我特么这事口说无凭,谁信啊!”但是录像吧,“老子命都要没了,还录鬼啊!”

    “陈飒,你清醒清醒,想想我们受过的教育!”林以霖带着哭腔道。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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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伙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见,整个人都痛苦地蜷曲起来,因为实在太难受了,膝盖都顶到了肚皮上。

    一只手突然强有力地搂住他,将他往后一推,林以霖整个人都仰躺下来。脑袋磕在地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陈飒红着眼覆在他身上,林以霖眼见着那黑烟满满消失。已经全部吸收进去了。现在就算拿着社会主义无神论的核心课本,林以霖也不信什么无神论了。这特么就是鬼上身吧!

    “放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不确定面前的究竟是人还是怪物,他吞了口口水,牙齿打颤地挤出两句话。

    慌乱中陈飒似乎邪邪地笑起来,附在他身上耳语道,“傻瓜。”声音里透露出些许痛苦,看起来很不舒服,喉结一上一下,不停地承受着剧烈的变化。

    不知怎的,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年华,林以霖却知道,眼前的躯体里有两个不同的灵魂在不停转变。仿佛涨潮般,来去。翻覆袭来,反复退去。

    很快,陈萨的情况稳定下来,表情也明显好转。虽然不知道目前是什么状况。林以霖却能感知到,两个灵魂完全融合了。

    陈老师难得面上露出成熟的样子,不消一会儿,昔日那个单纯的陈飒又显露出来。他略微吃惊地看看自己的双手,过后又迅速接受了。看看林以霖,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我记起来了。”他说道。接着突然俯下身狠狠咬住林以霖的耳朵,把后者疼的一个激灵。

    “我们辗转了千百年,终于再次相见了。”陈飒笑道,“天师果然不曾欺我。”

    “天师是谁?”林以霖皱皱眉。面前的男人,说他是神经病吧,经历刚才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并不敢说。但是要说他是鬼上身了,也不敢说。

    “你不知道?”陈飒温柔地刮刮林以霖的鼻子。他仔细地端详着林以霖的脸,似乎很久没见过。那种贪婪的眼神,仿佛一对失散多年的,热恋中的情侣。

    “行了行了,快告诉我天师是谁?”林以霖被看得发毛,虽然他很怕现在的陈飒,但仍然忍不住推开道。

    陈飒噗地笑起来,好像浑身都松了口气。

    就在林以霖觉得氛围突然好转的时候,突然被陈飒狠狠地咬住了嘴。他“呜呜”两声,便感觉有个柔软的东西蹭了进来。

    “你迟早会梦到。”口齿间夹杂着含糊的话。不等林以霖会问,似乎有些奇怪的思绪通过口腔传送到自己这边。速度如此之快,他没有办法整理清楚。迷迷糊糊地,便跟着陈飒伸出舌头。

    相较于两周前陈飒的表现,现在的陈飒简直是突飞猛进。若不是目睹了今晚的事情,林以霖还以为陈飒特地去进修了。

    男人的力量很大,比陈飒老师原本的还大,死死地抱住林以霖,把他摁在地上吻得浑身瘫软。

    这一次天翻地覆的梦境没有袭来。

    陈飒的大手抚摸过的地方都无一例外的酥软起来,忍不住低吟一声,彻底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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