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的蒸馒头是他蒸的，季洪不敢回家，刘彩霞躺在床上整天除了上厕所喝水吃饭就没见动过，不过这对于这一家子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季青明难得心里舒坦。
大年三十儿那晚，城里虽然禁止烟花爆竹，这只是指个人的，集体的准备却是有的，客厅里放着不怎么精彩的春晚，虽然不怎么精彩，但大年三十儿不看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声音放的很大，季青明依然可以听到父母的争吵声。
戴着耳机，闭上眼睛，耳中回响的是他自己哼唱的歌曲，没有编曲什么的，只是见到的清唱。
“烟花此间依旧，又过了一宿，玉尘碎了，少年何处归宿。”
如薄荷般清凉的声音缓缓钻入耳中，窗户已经结了薄雾，愁云惨淡，黑夜没有任何星辰的点缀，即使门窗紧闭依旧可以闻到硝烟的味道。
回想起从前的模样，时候，老人、黄牛、孩儿在田野里穿梭，在时光的荏苒下失散。
微微闭着眼睛的少年，嘴角勾起淡淡微笑，如此清凉，如此温暖。
睁开眼，黑夜依旧，客厅——吵闹依旧。
“唉……”一声长叹。
原来美好只存在于幻想当中。
梦入时清欢，梦醒时幻灭……
相对于季青明的孤独寂寞，其他人家似乎总是和和美美，楼上一家人团团圆圆，楼下孩儿嘻嘻闹闹，好不羡慕。
同样在吴润言的眼中自家的日子也是令人羡慕的。
原本是打算想着让哥哥吴润旭的女友过年来他们家的，但妈妈转念想想，过年嘛？一家人难得团圆，打扰了人家的团圆时刻总归是不怎么好的，所以只能推到大年初一。
“多包些，初一呀咱们俩就会多个人来，到时候晚上要是饿了还能下点儿饺子。”
对于北方人来说，饺子是过年时不可缺少的食物，当然不单单是过年。
饺子——交子之时，冬至的时候也有吃饺子的习俗，虽然现如今西方文化的冲击甚大，但朴实的华夏民族有许多古老流传下来的习俗依旧没有变化。
“妈妈，您应该给哥哥说，是他女友又不是我的。”吴润言一边擀着饺子皮儿一边抱怨到。
至于为什么不是吴妈妈柳素云擀饺子皮儿呢，吴妈妈是这样说的。男孩子就应该多学学做饭干家务，否则以后娶不到媳妇的。所以在她的三令五申之下，吴润言才不情愿的上手擀饺子皮儿。
亏的他聪明，擀了几个不成模样的椭圆形又在妈妈的批评之下终于之后的还像模像样了点儿。
只可惜吴妈妈大概不会料想到，儿子真的没娶到媳妇儿却给家里又拐了个儿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照你这么说，那是不是还得给自己包的做一个标记？个人只能吃各自包的？”
“嗯，是这么个道理。”吴润言想了想，手上的活却没停下。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混子！”
吴爸爸气不过拿起筷子照着头就是一下，柳素云瞥了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快去重新拿一双去”顿了顿又声嘀咕“脏死了。”
吴润言耳朵尖依然听到妈妈的声嘀咕，撅了撅嘴有些不满。
“妈，不带您这么嫌弃您儿子的。”
此话没引来同情是，到是被全家人齐齐鄙视了一番。
人多力量大，四口人齐齐动手没一个是闲着的。没一会儿就包出了五个人两顿的量，吴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看到丈夫包的卖相不怎么样的饺子之后眉头微锁，不过她到是也没说什么。
收拾了收拾便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了，这两年的春晚就节目质量而言也不怎么样，只是春晚三十多年要已经成为中国人春节尤其是大年三十儿的文化符号。
虽然不怎么好看，可这一家人坐在一起就算不看也要放着，坐在电视机前聊聊天、打打牌，和和美美这一年也算过去了。
到了新年的1:00，万物归始，一切归为原点。
窗外鞭爆声轰鸣，柳素云站在窗台边儿上看屋外灯火通明，吴和俊站在老婆身后拥住，回头看看儿子，他的人生算是美满了。
妻儿都在身边，一切如斯美好。
“言言啊。”
……
“别叫老子言言！！”听到“言言”二字，吴润言立马炸毛。
咳咳，原谅哥哥的恶趣味。
身为吴润言的亲哥哥，他怎么会不知道弟弟的炸毛点呢？
好吧！他承认其实就是想看看弟弟炸毛时的模样。
“阿言，好像你还没有给家里看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汇报吧？”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你侬我侬依偎在一起看窗外灯火的两人瞬间噔噔噔跑了过来。直勾勾且万分严肃地看着他。
吴润言脱了吞口水，余光盯着哥哥要是眼光能杀人的话，恐怕现在吴润旭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弟弟，别怪哥哥，哥哥这也是为了你好。
吴润旭转开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邪邪一笑，嘿嘿。
“哎呀，妈爸，您看着大过年的好日子就别问了，别问那让你们伤心恼火的事儿行么？”吴润言有些不好意思更有点儿尴尬，他呀算是哪儿都好就是这成绩一塌糊涂，整个一烂泥扶不上墙，就算是请再好的辅导老师也没辙。
儿子是个什么样子，吴爸爸吴妈妈自然清楚，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一家人的高智商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笨蛋呢？
大儿子是南开大学毕业的，上高中的时候那可是名列前茅。自己和丈夫好歹也是“9八5”、“11”毕业的，一家子的高智商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呢？
说着形象外边吧？也是一表人才，可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这脑子里塞都都是些草包。每每亲戚朋友们问儿子的学习情况如何如何她都不敢说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吴爸爸还没开口，吴妈妈就已经恶狠狠的指着儿子的脑门儿咬牙切齿的训了。
吴润言怨念满满的看着哥哥，都怪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好了吧？我又要挨批了。
“唉……人生无趣呀！人生无趣！”吴润言耷拉着脑袋好似踩蚂蚁一般慢慢悠悠地挪向卧室。
“啧啧啧，老弟呀这是怎么了？”吴润旭赶了上来手搭在弟弟肩膀上看样子十分亲昵。
“咳咳咳……”
说时迟那时快，吴润言一个拐过去，吴润旭立马蹲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咳咳咳……你……老弟呀……你下手也太……”
看着哥哥难受的模样，吴润言总算是挥去阴霾，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
害的自己受了老妈那么长时间的紧箍咒，这点儿痛也还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儿了。
这年一过，假期就跟没有一样，初一哥哥女朋友来，初二开始全家上下就开始到处跑着走亲戚直到十五结束都没有一天是在家里闲着的。
好在吴爸爸是自己开了家公司，做点儿本生意，时间还相对自由。
虽然串门累但也开心，可也别忘了假期是不可能让你闲着的，尤其是现在即将分科就更加糟心了。
比如现在……
“阿言，打球去怎么样？”
“打球？老哥我没听错吧？作业你写完了没？”吴润言一手接电话，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补作业可是目前的头等大事儿了。
不得不说他的这项抄作业的技术可是了得，眼睛盯着电脑，本子上根本不看，手上也没闲着，就这样却出不了一点儿错，顶多是比平时潦草些。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吴润言另外一件不得不吐槽的事儿了。
要是不熟悉他的人肯定不会想到这么一个阳光帅气的大伙，这写的字呀简直不忍直视。说狗爬都是对他的夸奖。
整体成绩不怎么样还有严重的片刻，虽说他们家就算是吴润言没考上大学没找到工作也能养的起，可这说出去总归有些不好吧？
到时候都不敢说出去。
所以在吴家，不提成绩全家和睦，一提成绩鸡飞狗跳。
“呦！你子这是改邪归正了？还知道写作业了？不得了呀不得了呀！”
那头朋友不住感慨到。
“你子就千万别补，你就等着吧！等开学了看你怎么办！”
恨不得把笔都给捏断了，怎么会有这么欠的人呢！
“反正还有两天么！足够了。”朋友顿了顿变换了语气甚至有些高兴“那哥哥我就打球去喽！您老慢慢补吧！”
那炫耀的语气，的亏是隔着手机，要是还有电话线的话，吴润言觉得自己都会忍不住顺着电话线爬过去好好收拾一番。
两天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不过也就在这一眨眼间，吴润言在妈妈的威逼利诱下终于是成功补完了作业，也是辛苦的泪流满面呀！
相对于吴润言的辛苦遭逢起一经，季青明就显得明智许多了。他从来都是有条理、有明确安排的人。每天完成多少任务，每天该做些什么，虽然没打草稿，但心里却有一番计划，所以早在开学的前半个月就已经顺顺利利的完成了所有的学习任务，并且自己还复习了一遍旧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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