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街这家成衣店叫虞山衣,是京城有名的成衣定制店铺,款式多样,色彩搭配新颖,是京城贵妇小姐们钟爱的店铺。
明芷不惹事,可总有爱搞事的人上来挑拨她。
元家大小姐元夙画一进店门,就看到里头挑选衣服的明芷,一身丫鬟装束,挑选衣服的双手小伤不少,她走过去,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薛家四小姐么,竟然也出来逛街来了。”
元夙画是薛明兰的闺中密友,经常到薛府找薛明兰玩耍,自然见过薛明兰这个没娘的妹妹。
她没想到,竟然在虞山衣见到对方,她经常听薛明兰说这个妹妹跋扈得很,好吃懒做,总是抢薛明兰的衣服穿,如今这么一看,她竟然还抢丫鬟的衣服了。
在薛府薛明兰拦着不让她去找薛明芷算账,她忍,如今在虞山衣被她撞见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薛明兰好欺负,可不代表她好欺负,她一定要为薛明兰出了这口恶气。
薛明芷在薛家什么处境,明芷心中有数,压根就不想理对方,继续挑选衣服,还不忘给胜嵘诀挑几身,以前自己置办衣物时,她都是连同师父的一块买,如今盛嵘诀病着,她理应帮忙挑一些。
“侯爷的衣物以往都是谁添置的”明芷抬头问站在一旁看她们挑衣服的胜荣北。
“都是婶婶添置的,偶尔是管家。”胜荣北挑眉,瞄了一眼明芷手中拿着的男衣。
心想,这该不会是要替他买
明芷:“那你和侯爷的身形相差大吗?”
胜荣北嘴角上扬,摇头:“相差不大。”
“成,那我给侯爷挑几套。”确定了身高之后,明芷挑选起来就快多了。
胜荣北忙道:“别忘了挑你自己的。”
“知道了,啰嗦。”
元夙画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地,完全无视自己,顿时就来气,她常听薛明兰说自己这个妹妹一点教养都没有,如今一看还真是。
“听说你就要嫁给胜嵘诀了。”元夙画上前,挡住了明芷要拿的衣服,高傲地仰起头,一脸挑衅地看着明芷。
这人竟敢无视她!
明芷:“……”
想要的衣服拿不到,还被人冷嘲热讽,明芷冷下脸,毫不客气的伸手扒开挡住自己的人,拿了衣服就走。
想要找不痛快
那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找茬的后果。
“哟脾气还挺大的,不知嫁到侯府之后,是不是还那么大的脾气,这胜侯爷啊,之前是满京城的金
金龟婿,人人想嫁,我也不例外,可如今却不同了,侯爷废了呀,听说如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你这要是嫁过去,不等于守活寡吗,啧啧,真是可怜。”
“有些人废了,他仍旧顶天立地,有些人手脚完好,跟废了没什么差别。”
被夸了一顿的胜荣北点了点头,这个比喻不错。
元夙画怒目圆瞪,喊道:“薛明芷,你拐着弯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呀 ,听不清楚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明芷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神气什么不就是嫁了一个废人,也敢在我面前嚣张……”元夙画喋喋不休地骂着,言语刺耳极了。
明芷身形一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转过头看向元夙画,一双大眼危险地眯了起来,细长的眼尾仿佛一把利刃,指向了找死而不自知的元夙画。
明芷不止一次听见有娘生没娘养的字眼,今日不但听到了,还是从一个大家闺秀嘴里说出来。
骂她没关系,但是骂娘就不行,况且,她还骂了一个为国重伤的功臣。
士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心情不错的胜荣北,倏地沉下了脸,漆黑的双眸染上了寒霜,旁边的小厮脸色也霎时难看起来。
文思抱着衣服红了眼眶,怒气冲冲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了……”
明芷伸手拦下想要理论的文思,放下手中挑好的衣服 ,一步一步地走近元夙画,用食指掏了掏耳朵,说道:“非常抱歉,我刚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
“你……”元夙画气急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人,她气得将刚才的话大声地重复了一遍:“你嫁了个残废很了不起吗,还不是……啊!!!”
元夙画还未说完,就被近在眼前的明芷伸手掐住了脖子,顿时呼吸困难,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她胡乱地拍打着明芷的手臂,示意她松手。
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霎时收了音。
这薛家四小姐脾气是真的爆,一言不合就动手,不过这元夙画说得也太过分了,要是换成了她们,早在第一句的时候就上去厮打了。
太不要脸了。
“你倒是挺能说的。”明芷掐着她,将对方摁在身后的柜子上,冷冷说道。
“薛明芷…你…你个贱人…放开我!”元夙画呼吸困难,连话都说不完整。
“放开你让你继续骂吗?那可不成啊,我心里不痛快,那你也别想太痛快,我这人啊,最不喜欢动嘴了,喜
喜欢动手!”
暴脾气的明芷扬起手,‘啪啪’两声,非常不客气地给了对方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被制服住的元夙画不知东南西北。
她眼神呆滞地看着明芷,一脸地不敢置信。
周围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默默地后退了几步,离两人远远的。
店家站在不远处也没敢过来劝,胜府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置喙的,这元家大小姐简直是找死的路上。
“薛明芷你竟然敢打我!”
自小被爹娘捧在手心呵护的元夙画,顿时疯了,被明芷松了手劲的她,喘气过来后朝明芷癫狂大喊。
明芷冷哼一声,道“我不止要打你,我还要教训你,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背后莫说人坏话,是谁给你的狗胆,敢公然大街小巷辱骂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又是谁给你的狗胆,敢如此放肆嘲讽朝廷官员?”
看热闹的人也不住地点头,是这个理。
“还有,就算我嫁了个废物,也总比你强,知道为什么吗?我家夫君是一品军侯,比你爹大了整整三品,那么我嫁过去,就是侯爷夫人,你一个四品的官家女儿,有什么资格诋毁我家夫君,诋毁我?是你爹给你的胆子吗?你爹叫元文对吧,我记住了,我回去跟我家夫君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照顾照顾一下你爹,你可开心了?”
胜荣北:他会好好地‘关照’‘关照’这位大人的!
小厮也是一副你要凉了的表情。
“薛明芷,你少在这里糊弄我,我告诉你,我爹会……”仍未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元夙画还想找明芷算账,被陪同出来的嬷嬷紧紧拽住了手臂。
胜家,他们惹不起,即使盛嵘诀废了,可还有老太君啊,那个凶名在外的老太婆。
“薛四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是我家小姐的错,她性子不好,请你大人不记小人……”拉着元夙画的嬷嬷低头使劲的道歉。
心中郁气不散的元夙画一看自己嬷嬷低声下气的,怒吼道:“嬷嬷你跟她个贱人道什么歉,她打我的事情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元夙画错愣至极。
将动手贯彻到底的明芷眼神冰凉地看着她,说道:“继续骂,我手现在痒得很,不介意多挥动几下。”说着左右活动了一下手腕,骨头咔咔作响。
被打疼脸的元夙画一听害怕地抖了抖,她捂着红肿的脸颊,不甘心地瞪着薛明芷。
她想骂,可她更怕被打,薛明芷看起来娇小,手劲大得连她都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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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一看自家小姐软了下来,立刻拉着人离开,期间还不忘给薛明芷道歉。
周围看戏的人也一哄而散,也有一些千金小姐在远处打量站在里头玉树临风的胜荣北,好俊俏的小哥呀。
被元夙画这么一搅和,明芷逛街的心情也没了,她挑好衣服后,就打道回府了,连店家赔偿了她好几套衣服也不知道。
回到薛府后,胜荣北就告辞离去,剩下小厮帮忙搬东西,直到此时,明芷才发现,马车上多了许多东西。
而且还是装着满满一车的物品。
“哪来的那么多衣裳?我不是才挑了三套吗?”看着差不多半车新衣,明芷瞠目结舌。
“小姐,是胜公子吩咐奴婢去帮您备着的,说胜家的少夫人,应该穿得比任何人都好。”
明芷纤手一指最里头叠起来的点心盒子:“那这另外三分之一的糕点呢?又是何时放车上的?”
文思:“估计是胜公子让小厮去备下的。”
明芷一脸黑线:“他这是喂猪吗?这么多我吃得完吗?”
“小姐,从小到大,夫人从来没有为你院中备过糕点,早晨胜公子过来的时候,我跟他说的,应该是那个时候上心了吧。”
一想到今天早上胜荣北过来只有一壶简单茶水招待,文思就觉得寒碜极了。
“算了,算了,买都买回来,现在争辩这些也什么用,你不是爱吃吗,想吃就吃,不用给我省着。”明芷不知道这些糕点能保存多久,虽然是冬天,但是肯定也是有一定时效在的。
“不给……夫人那边送过去一点吗?”文思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为何要给她送?她想吃不会自己去买吗?”对于得罪自己的人,明芷从来没有好脸色,别说是吃的了,就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那……其他各房呢?”
“谁都不送,以前我可没见她们送过我什么东西。”
“那好吧,奴婢就将衣物和糕点都放旁边厢房去了。”
“行。”
明芷出去一趟,就拉了一车东西回来,路过的丫鬟小厮纷纷交头接耳,一些人看见名贵的衣饰和福辛楼的点心盒子,惊讶地合不拢嘴。
被薛明兰差遣来打探消息的丫鬟看见这一幕,连忙回去禀报。
“岂有此理!薛明芷欺人太甚了!”
一直在等着明芷回来算账的薛明兰一听,顿时坐不住了,气冲冲地往明芷院子走去。
那些东西,明明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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