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幕ok!”
大家闻声,这才出戏。
陶冬来从场景中走出来,离开灯光和镜头后,一直绷着的神经总算得到松缓,今日这三场戏演下来竟是比以往还要累人。
说起来,文兰这个角色半生都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感情线是最重的,充满了矛盾与浮沉的挣扎和身不由己的悲惨命运。相比起旧时代产物的文兰,女主文秀则代表新时代女性解放运动的成功,倒是没有掺杂太多男女感情。
这时,曜饶忽然追上来,他看着她颈侧,一脸歉意,“桃花,不好意思,我演戏太过投入不小心弄了这个痕迹。”
陶冬来一愣,见他眼神落在自己颈上,下意识用手遮挡住颈侧。
因为拍戏的时候,原本打底遮瑕的吻痕的粉底被她蹭掉,在戏里明晃晃的露出来,好在当时灯光昏暗,刚好曜饶饰演的沈白水又吻在这个位置,才让他误会,之后就连容阳饰演的旬星良也吻在同一个位置,现在她都觉得颈上微微发烫发麻。
这都怪齐燃,要不是他弄了这个标记,估计今日的戏不至于拍成这样。
然而她对曜饶实在生不起气来,只好摇头说:“不要紧的,曜哥不用在意。”
曜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也是没想过自己入戏这么深。
在戏中他既是曜饶,也是沈白水,两个不同时空的人重合了起来,有一瞬他分不清是戏里还是戏外。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失控了。
他看着陶冬来,心口的热尚未散去,仍生生不息的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
陶冬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躲避一样的别过眼。
曜饶见此,神色顿了顿,温柔道:“除了五年前的《东宫》,我再没有这样入戏,真是怀念。”
陶冬来一听,刚刚的不自在也淡去了,她笑了笑,“曜哥太谦虚了,你出演的所有角色都演得入木三分,真看不出你还没有入戏。”
曜饶微笑:“因为那些戏没有桃花你啊。”
她轻怔了下,“曜哥你又开我玩笑了。”
“嗯。”曜饶说,“开个小玩笑。”
陶冬来一时说不出话来。
曜饶转而说:“时间不早了,桃花,快些回去吧。”
“好。”陶冬来点头,“曜哥,那我先走了。”
曜饶颔首,“好好休息。”
曜饶还要赶一场夜戏,估计拍完也要凌晨
晨一两点。
现在十点多些,陶冬来能这么快赶完今日的戏算是比较早了。
她别过曜饶,转身去化妆间换下戏服,化妆师帮忙卸完妆后,玻璃镜子中猛然映出容阳推门进来的画面,他正往她这里走近。
容阳目光落在镜面上,“陶前辈,打扰你一下。”
陶冬来侧头看他。
容阳瞥向化妆间内的两三个工作人员,“我有些事要请教陶前辈,大家方便出去片刻吗?”
工作人员闻言,迅速溜出去。
他这才继续走到陶冬来身边,视线扫过她项颈上的吻痕,“陶前辈颈上的痕迹是曜影帝烙上去的?”
陶冬来没想到他说请教的事是这事,干咳了声,“你问来做什么,这跟曜哥无关。”
“我看也是,那个镜头时间就那么一点,不可能吻出痕迹。”容阳自顾说着,忽而俯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缠上她的呼吸,“陶前辈是有男人了,看上去挺霸道的。”
“如果你是问这些,我无可奉告,这是我私隐。”陶冬来拒绝回答他。
她把椅子往后推开,站起身往外走。
容阳追随着她的背影,“是齐燃吗。”
陶冬来脚步刹住,她有些惊讶的回头。
她跟齐燃的事没有多外公开过,加上齐家人的意思,即使名流圈里的人知道她是齐燃的妻子,也不会乱说,其他人自然不知道。
随即她想起容阳也是有背景的公子哥,要想查她也很容易。
“据我所知,齐燃已婚,妻子并不是娱乐圈的人。”容阳迎上她讶然的神色,“也就是说,陶前辈是他的小情人?”
陶冬来听到这里,心下不知好笑还是别的。
他这是查出一半,误解了一半。
不过她没有辩解的意思,“这是我的私生活。”
容阳注视她,“我只是觉得陶前辈这么好,何必受这样委屈。”
陶冬来但笑不语,没再搭理他,当即拉开门走出化妆间。
守在门外的容阳助理哈腰,“陶老师慢走。”
陶冬来点头,越过他走向几步外的路姐。
路姐见她没事,这才出声:“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好。”陶冬来跟她一起离开片场。
坐上车后,路姐追问:“刚刚容阳又私下找你做什么?”
从容阳走去化妆间,将里面的几个工作人
人员赶出来的时候,路姐就一直留意化妆间的动静,毕竟陶冬来就在里面,容阳这个男演员看上去像是别有用心。
陶冬来回她,“他知道我男人是齐燃。”
路姐有些琢磨不透,“就跟你说这事?”
“是啊。”陶冬来托着腮说,“不过他好像误会我是齐燃的小情人。”
“小情人?”路姐闷笑,“他很有想法。”
不过容阳会误会也不足为奇,陶冬来在娱乐圈,谁又能想到齐家的贵少爷居然放下身段娶一个艺人,大多都只会觉得两人是金主和小情人的关系。
如果路姐不是陶冬来的经纪人,怕都会认为齐燃是冬来的金主,只能说两人的口风捂太实了。
路姐也不再多问,而是说起另一桩,“下午那会张导打电话过来,说今个星期六是《繁花似锦》剧组的杀青宴,定在长春楼,叫你一定赏脸去。”
陶冬来:“路姐到时再提提我。”
路姐应声:“行。”
陶冬来感叹:“不知不觉《繁花》也拍完了。”
路姐:“时间是过得挺快。”
陶冬来:“有点不真实,我是做梦吗?”
说着,她侧身望向路姐,眼里流露出茫然,像要求证一样。
路姐微微笑道:“老板,非常遗憾的告诉你,这不是梦。”
陶冬来闻言,松了口气。
她躺回椅背上,轻声说了句:“真好。”
路姐拍拍她的肩,“还会更好。”
陶冬来莞尔一笑。
没多久,叶应开车送她回到小别墅。
陶冬来别过两人,径自开门进屋。
大厅依旧灯光亮堂。
她看了眼墙壁挂钟,已是十一点半了。
陶冬来没有在厅里看到齐燃的身影,反而见到画室亮着光,她不由往里走去,只见齐燃站在画架前,他还在画她的肖像画,之前并没有画完。
她便倚在门边欣赏着男人的画姿,明亮的光束下,他涂抹颜料的动作显得分外优雅敛静。
此时半敞的窗外月色深沉,夜色幽寂,秋风跃进室内,带来一股清冷干冽的寒意。
看了会儿,她又悄悄离开,回房洗完澡便躺睡在床上。
许久之后,齐燃才上来。
她抱着枕头看他,“你还要再去洗澡吗?”
“我认为有需要。”他身上沾了颜料的
的味道,估计她闻着会不舒服,“怎么了,这么迫不及待吗?”
陶冬来没好气,“我是觉得困,不等你了,你别吵我。”
齐燃笑道:“可以,我保证。”
陶冬来是真的犯困,他再从浴室出来后,她已经抱着枕头睡得很沉。
他从她手里抢回枕头,关上台灯,抱着她入睡。
第二天早上,陶冬来被齐燃折腾醒了,整个人睡眼惺忪的晃荡着,没处着落。
“齐燃,好难受。”她哭着说,“我难受。”
“哪里难受?”齐燃温柔道,“现在呢?”
陶冬来眼眶湿润,“好点了。”片刻,又像看不清他一样,“你把头低一点。”
齐燃依言俯首,低得贴上她的唇瓣,然后轻吻。
陶冬来闭上眼,俄而又再睁开眼,慢慢呼出了热气,水雾雾的眼里映着天花顶的水晶灯,上面的晶花折下耀目的日光,晃得她心神迷乱。
她抓紧他肩膀,“你该去公司了。”
“再一会儿。”齐燃含糊说道,“三天后我要去澳洲,这段时间要让你独守空房,真是抱歉,在这三天里请尽情享用我,不然我会无法安心。”
陶冬来绷直背脊,过了会儿,低哑着嗓子说:“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个月。”
“那时候我在拍新戏了。”
“请你务必遵守承诺。”
“我会的。”
她之前许诺过,拍完《刺花》就会跟他重新领证,恢复合法的夫妻关系,所以不管之后她是在《杀死玫瑰》剧组还是别的剧组,她都会遵守承诺,只需等他回来即可。
于是她说:“齐燃,我等你回来。”
齐燃拨开她额间凌乱的刘海,亲吻她眼角,“请等我归来。”
陶冬来点头。
一个小时后,齐燃才起身去梳洗。
陶冬来拉起床被卷在身上,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这会儿九点多了。
这几天她都不用去剧组,《刺花》的戏份她也只剩下两场,都安排在十一月初,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路姐打电话进来:“冬来,你上微博看看。”
“怎么了?”
路姐幽幽叹气,“你又被送上热搜第一了,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微博一度瘫痪。”
陶冬来莫名,电话都没顾得及挂断,先急忙登上微博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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