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叽叽喳喳,嘴巴里还吃着东西仍要说话;银宫纯一言不发,专心埋头苦干;望月沙挑三拣四,将不爱吃的辅菜扔了一桌;长陵楚细嚼慢咽,食不言语,在喧闹的店里仍保持贵族的好教养;君神曜自己没吃什么,光顾着给大家伙拿;剩下一个君神晖,微笑着一杯一杯将朗姆酒配着西餐饮下去。
六个人性格习惯各异,却仍热热闹闹地吃完了这一餐饭。
结完账,君神晖看着最后一杯酒,虽然依旧仪态端庄,却面色酡红,目光涣散,显然是喝醉了。
君神曜实在可怜他,拿起那杯酒:“我帮你喝了吧。”
君神晖迷蒙地看着君神曜:“啊,谢谢长陵同学。”
真是醉了,而且醉的不轻!
君神曜还没喝过酒,不知道这具身体对酒的承受能力如何,正准备喝,被长陵楚一把夺下:“你不是不能喝?”
君神曜笑笑:“我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喝。”
僵持了一番,银宫纯伸手把杯子一夺,一饮而尽。
“哇!学长好酒量!”玛丽亚拍手。
“看这样子,他是回不去了。”望月沙说。
的确,一个将近一米九的醉成一滩泥的大男人,要在没有马车的情况下把他弄回家,还是要费点工夫。
银宫纯将他的一个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将他背了起来:“我把他带我寝室去。”
望月沙大叫:“你不是最讨厌吸血鬼了?而且,把一只吸血鬼带到日间部寝室难道不会违规吗?你可是学生会会长啊!”
银宫纯闷着头推开门,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随他去吧,学长就是这样,不还那个人情,不会罢休的。”玛丽亚说。
望月沙疑惑:“什么人情?”
长陵楚淡淡地说:“鞋带。”
望月沙道:“我靠!这个野蛮人看着暴力,心思怎么和丫头似的?”
玛丽亚拍桌子:“丫头怎么了?”
望月沙:“没怎么,丫头很可爱。”
君神曜却一直站在门口,不放心地看着远去的两人。
长陵楚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君神曜说:“我怎么感觉,银宫同学其实是喝醉了?让两个喝醉了的家伙自己回去真的可以吗?”
长陵楚将他往屋里拉:“别管他们。死不了。”
一年一度的校庆日要到了,按照惯例,又要开始举行话剧比赛了。为加强日间部和夜间部学生之间的联系,缓和两部同学的关系,这场比赛的参赛队伍,必须含有至少两名的日间部同学和一名夜间部的同学。比赛第一的队伍可以在校庆日当着全校的面进行表演。
听上去像是小学生汇报演出,高中的学生们早就不应该关心这个活动了,但是,校庆日
对所有的学生来说,都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
校庆当天,学校的两位捐助人都会莅临现场。谁要是博得了君神家主和长陵家主的青睐,家族此后的前程和荣光,就等于有了保障。
这两条大腿,可是比太阳和月亮还要牢靠的东西——后者还会被乌云遮盖,前者的光耀可是永不陨落啊。
君神曜吐槽:那可不是么,游戏设定谁干得过。
每个班的老师都想作出业绩,质量不够数量来凑,他们就不相信,全部学生都派上去,会一个也中不了?万一要是出了一个,以后可就是某某侯爵、某某伯爵的恩师啊。
秉承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想法,老师强制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出演话剧。
自然而然地,玛丽亚和她的保镖们成为了一个组。
“银宫同学同意了?”君神曜颇为为难,强迫别人似乎是不太好,但一组必须要有两个日间部的才行。
“同意了啊。”玛丽亚说。
银宫纯答应的如此爽快,不得不让君神曜怀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也不认识其他夜间部的啊。你们几个就够他受的了。”玛丽亚理所当然地说。
“说的也是。”君神曜觉得这个解释更加靠谱。
本来夜间部的人就少,这一个组就去了四个夜间部的,还囊括了仅有的两个君神家的公子和长陵家的公子,学生们哀声遍地:这比赛还用比吗?这第一名不已经定了?
没错,的确是黑哨,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黑哨。不过,为了让他们对这个黑哨心服口服,六位少不得要多下点功夫。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望月沙说。
“我也以为我不会再有机会和你们牵扯到一起。”银宫纯说。
“哎呀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好朋友啊。朋友们快来挑剧本吧。”玛丽亚抱了一堆厚书,将活动室铺了满地。“这地方被我借了,以后都可以来这里排练。”
“找谁借的?”望月沙问。
“他!”玛丽亚指了下银宫纯。
望月沙这才接受了银宫纯的存在:“好吧,这时候学生会会长还是很管用的。”
银宫纯:“再多嘴我马上把门锁了!”
望月沙举起拳头:“你敢?”
玛丽亚劝道:“怎么又吵起来了?再吵我就给你们分配小矮人的角色!”
望月沙:“难道我们要演白雪公主和五个小矮人?不要吧!”
君神晖说:“是四个小矮人,还有一个王子,我勉为其难的演一下吧!”
长陵楚慢慢地翻着书,君神曜看他停留在了某一页,微微发神,问道:“长陵同学,你看到了什么好的剧本吗?”
长陵楚说:“找到了个故事,不过要我们自己改成剧本。”
君神曜笑:“那倒不难。”
玛丽亚跑了过来:“什么故事,让我看看?”拿起书,细细看了几遍:“我觉得很不错,要不就这个!大家觉得呢?”
君神晖:“听女士的。”
玛丽亚看向银宫纯。
银宫纯:“我随便。”
玛丽亚看向望月沙。
望月沙:“我看不懂,别问我。”
于是,经过大家认(cao)真(shuai)的挑选,终于定下了他们的剧本。
剧本的内容,按君神曜的复述就是:
撒旦和上帝打赌,赌他最忠心的仆从约伯会背叛他。
撒
撒旦第一次夺走了他的财富和儿女,第二次使他体肤受伤,他的妻子劝他不要再信奉上帝,他却不为所动。
第三次,撒旦夺走了他最爱的人。但约伯依旧信仰着上帝。
最后,上帝出面,重新赐予了约伯财富、新的子女和新的妻子。
就是这么一个,毫无新意的圣经故事。
“我有个问题。”玛丽亚举手。
长陵楚:“请说。”
“为什么上帝不把他原来的妻子还给他,要赐他一个新的妻子?”
望月沙说:“因为以前的妻子被撒旦杀了,救不回来了呗。”
玛丽亚说:“上帝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长陵楚点头:“没错,他是不想。”
君神曜道:“我猜,是因为约伯的妻子劝他不要信奉上帝,上帝为了惩罚她的背叛,让她永远消失了吧。”
玛丽亚气愤道说:“就为了他该死的权威?”
长陵楚说:“他可是眼睁睁看着约伯受苦不伸出援手的人啊。”
玛丽亚气愤:“真冷血!”
望月沙道:“一个话剧而已,至于这么钻牛角尖吗?”
玛丽亚说:“不,我不认同的东西,坚决不演!”
君神曜说:“作品是作品,我们当然也可以自己加工啊。况且我们只有一个女生。”
于是,故事就便成了:约伯和他原来的妻子儿女团聚,然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啊,果然又以狗血烂俗的大团圆结局告终。不过,明明事实更加冰冷无情,人们却更倾向于回避真相,反而对温馨的戏码百看不厌并报以热泪。
也对,生活已经够苦了,何必再揭开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呢?
剧本定下来了,人物也作了相应安排:长陵楚扮演约伯,玛丽亚扮演他的妻子,银宫纯扮演约伯的儿子,望月沙扮演撒旦,君神曜扮演上帝,却还多了一个君神晖。
玛丽亚说:“我还差个女儿。”
君神晖像吃坏了肚子一样的表情:“我堂堂风度翩翩的少爷,女装会坏我形象的。”
虽然他本来也没什么形象,君神曜还是友好地想了个新方法:“我还差个助手。”
君神晖站到了君神曜身边,“成交。”确定下上帝身边天使的角色。“要我做那个小个子的儿子或女儿,无论如何也不成。”君神晖侧头对君神曜说。
“当心被他听见。”君神曜忍笑,一米九的君神晖站在一米七的长陵楚身边叫爸爸的场景,他还真是不敢想。“他还会长高的。”君神曜咳了两声,正色道。
“是嘛?”君神晖上下打量了下远处的长陵楚,颇为怀疑。
“那么,大家回去把台词背一背,每个周五晚上到这里来排练怎么样?”玛丽亚说。
“没问题。”大家纷纷点头。
“你做个学生会长都不管事的吗?怎么玛丽亚通知的这么熟练?”君神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银宫纯身边,蹭着他的肩膀道。
银宫纯像躲洪水猛兽一样躲得远远的,不搭理他。
君神曜笑岔了气:“阿晖,我看你今天真的该被好好教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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