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河屠大手一挥,摧枯拉朽般将沿途牢门的门锁全部打断,原本斗志全无的匪徒们展露出穷凶极恶的面孔,来不及逃跑的狱卒直接被暴打致死。乔二连忙脱掉狱卒的服饰,悄悄跟在众人后面,看到七八个血肉模糊的狱卒,心痛不已,这都是自己犯下的罪恶啊。
“小子,还不快走!”曲河屠没有忘记乔二,一抬手,乔二像是被风吹动的纸人,直接飞到曲河屠手中,被拎小鸡一样在陵城的屋顶上蹿下跳。
“曲老前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乔二顺势回头看了一眼,原本平静的大牢已经大乱,那群刚刚被放出牢门的歹徒四处逃窜,牢头铁季带着下属缠住了几个倒霉蛋,正在酣战。
“先离开这里再说。”曲河屠落在一条人流相对较少的街道,一手拉着乔二,看似闲庭信步,片刻却已走出数里,这手咫尺天涯,恐怕以轻功冠绝当今天下的彦莫追也望尘莫及。
没多久,曲河屠已经带着乔二从陵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陵城此时已经彻底大乱,从监牢里逃出来的亡命徒四处寻找藏匿之处,免不了杀人灭口,奸淫掳掠,此起彼伏的案件闹得整个陵城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最重要的是,护国公卓龙腾明日将凯旋返回陵城,要是让他看到陵城如此乱局,只怕不少官员将人头不保。
面对这种棘手的局面,步军巡营统领胡寒当机立断,命人迅速封锁各大城门,又派出巡营第一高手,也是江湖“十大高手排行榜”第九位的铁面神捕温九刀,命其诛杀逃窜的贼人。
为在护国公回来之前完成平乱,胡寒又快马向国公府求援,国公府也没有撒手不管,当即派出内府百余位赫赫有名的高手一起诛贼。
次日天微微亮,胡寒让牢头铁季逐一对照被斩杀的尸身和手中的名册,片刻后,铁季回复道:“禀告统领大人,贼人共逃出576人,现抓回349人,诛杀226人,仍有…1人在逃!”
“谁?!”胡寒面色铁青。
“人屠老怪!”
“是他?”
“而且……”铁季吞吞吐吐的样子。
“说!”
“有人看到,正是人屠老怪把这些人放出来的。”
“最近是谁在负责给他送饭?”找到源头的胡寒立刻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乔二,新来的小子。”铁季想了想,又补充道:“据说是现任铁甲军千夫长乔大的亲弟弟。”
胡寒想了想,立马下令道:“去,把乔二的家人全部带来,现在!”
“禀大人,我一早就命人去了,但回来的人说……”铁季顿了顿,继续说道:“乔家已被人灭门,鸡犬不留!”
“什么?!”胡寒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脑海里却百思不得其解。
刚过午时,卓龙腾率领浩浩荡荡的大军凯旋而归,还未进城,就有探报上报了陵城动乱的事情,当听到人屠老怪逃跑的消息时,雷霆大怒,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不明所以的铁甲军千夫长乔大回到家,没有想象中的欢声笑语,只有眼前父母倒在血泊中的尸身,悲痛欲绝。
没多久,有兵卒传话,护国公召见乔大。
乔大将父母的遗体摆好,提着随手的兵刃,跟着兵卒朝国公府走去。
“请主公为属下做主!”乔大声泪俱下,跪在卓龙腾面前。
卓龙腾早已听人禀报了乔大的家里的情况,一脸忧伤道:“节哀顺便,我早就下令将你的父母接到内府享享清福,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
卓龙腾说着将一道手谕亲自递到乔大手中,又将他从地上扶起,继续道:“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乔大满脸泪痕看着卓龙腾。
“我收到一些消息,你父母很有可能是被这两日逃窜的亡命徒所杀!”卓龙腾一脸严肃道:“你可知道这次监牢失守是何缘由?”
“请主公明示!”
“无恶不作的人屠老怪!”卓龙腾解释道:“十年前,人屠老怪仗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学造诣,奸淫掳掠,荼毒百姓。后来被我联合数十位江湖高手合力将其拿下,秘密关押在大牢之中!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大开牢门,将一众恶贯满盈的亡命徒放了出来,在才酿成你双亲之祸!”
“如此恶贼,必除之而后快!”乔大咬牙切齿地说。
“没错!我也悔恨当初没有直接将他除掉,妇人之仁啊!”卓龙腾惋惜的样子,看上去情真意切。
“主公大仁大义,只是这厮恶贯满盈,”乔大攥着拳头:“我一定要将他斩于我的刀下!为我父母报仇!”
“好!我现在就命你亲率五百铁甲军,剿灭人屠怪人!”卓龙腾又从衣袖里拿出一枚令牌,递给乔大:“这是我的令牌,如需各地州郡配合,你直接持此令随时调遣当地军力,这次务必拿下人屠!”
乔大接过令牌,大声应道:“是!”
“哦,对了,据说令弟现正跟人屠在一起,你诛杀人屠时,可顺道将令弟救回!”
“谢主公告知!”乔大退出国公府,又回到家,把父母安葬后,带着五百铁甲军离开了陵城。
而乔二这边,跟着曲河屠已经走了两天两夜,饥肠辘辘的二人,来到一家客栈。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有什么好吃的都来一份。”曲河屠说道:“哦对,先来一壶好酒。”
“好嘞,马上就来。”店小二很殷勤,往往这种江湖侠客的钱最好赚。
没多久,各种美酒佳肴呈上来,二人都没有客气,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满桌的酒菜扫荡得干干净净。乔二摸了把嘴角的油沫,看了下天色已晚,建议道:“要不我们先暂住一晚在赶路吧。”
曲河屠点了点头,乔二又把店小二唤来:“我们要两间上房。”
“没问题!”店小二弓着腰,没有急着离开,刚才看两人的吃相可不像是斯文人,这年头行走江湖吃霸王餐的也不在少数:“只是,这饭钱是不是先……?”
乔二望着曲河屠,曲河屠回瞪一眼:“看老子干嘛,给钱啊!”
乔二问了一句:“多少钱?”
“整5块银元。”
“我这没零的,”乔二从鼓鼓的行囊里摸出一枚金币丢在桌上,店小二两眼放光拿起金币在嘴里咬了一口,确认无疑后,赶紧安排好房间。
入夜,乔二悄声爬起来,听到隔壁房间并无动静后,收拾好行囊准备偷偷离开,跟着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指不定哪天就身首异处了。
刚要推门,就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是这两间!”
“小点声行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等干完这一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潇洒一阵子了!”
“是潇洒一辈子!”
紧接着,乔二看到一个竹筒捅破窗户纸,一阵迷烟被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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