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谭笑先生,请允许我代表瑞典皇家学院向您表达祝贺,由于您与乔治·布莱恩在研制k·f晶体方面为人类做出了突出贡献,所以,瑞典皇家学院进过谨慎的研究决定,授予您诺贝尔化学奖。请于今年12月10日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领取您的诺贝尔奖。”就在jack带着情书往宿舍楼走的时候,谭笑也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国外的骗子居然也这么专业居然还学中文。”他把电话一挂准备出门,他在一家中国人开的肉夹馍点里揽了一个送餐的工作,这身大西北的工作服便是那家店的特色,美名其曰,中国传统文化。可是还没等他出门,手机里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恭喜你,我的学生。”这条短信的署名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个荒诞诡异的谣言,现在他不得不信。
短跑的世界纪录是多少?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因为无论多少谭笑都有信心在今天打破它,在一分钟前谭笑完完整整地读完了能找到的关于这届诺贝尔奖的所有资料,然后确定了,没有错,他是新的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再然后呢?按套路来,喜剧会安排主角在实现梦想后欣喜若狂,高兴的又跑又跳,如同疯子,从此逆天改命,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而悲剧则会写主角实现梦想后欣喜若狂,高兴的又跑又跳,如同疯子,可是好景不长,主角因太过废寝忘食而积劳成疾,终于有一天在实验室里与世长辞;但是本人要终结套路,偏要这么写:主角在实现梦想后大吃一惊,惊恐地只跑没跳,如同疯子,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老师谈话。这估计是诺贝尔奖历史上最扯淡的一次,谭笑自然不知道他已经破除了一个套路,脑子里全是这件事,你妹夫,瑞典皇家学院的那帮人在评奖之前就不会先调查一下吗?这么草率!谭笑是个要强的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要,如果真想要,他会自己拼出来,不劳而获对他来说是种耻辱,真因为这样他才拒绝了的补助,自己在英国打工,连一套新衣服都买不起。躺得诺奖,不知多少人会做梦把自己笑醒,可是,对谭笑来说这是比嗟来之食胯下之辱还难以忍受的侮辱,因为这是对他的才能的否认,好像他不接受帮助和提携就不能得到诺奖一样,所以,这个诺贝尔奖他打死也不会接受,现在,他要找这个罪魁祸首谈上一谈,谭笑一个转弯,他老师乔治·布莱恩办公室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砰!”办公室的大门被谭笑一下子推开,谭笑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大步冲进办公室,“老师!”谭还没有喘匀,便大叫到,乔治·布莱恩面带微笑,把桌角上的一个茶壶提起,往面前的小杯子里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他看起来早就猜到自己的学生会来,因为桌上的茶杯有两个,“您···”乔治·布莱恩挥手打断谭笑,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茶杯,意思很明显了,谭笑很自然的坐下,拿起茶杯,这是师徒两个的一个惯例,乔治·布莱恩一般不会给谭笑布置任务安排功课,让谭笑散养式的自由学习,如果谭笑有学业上的问题来找他,他一定会先给谭笑泡上一壶好茶,先让他喝一杯,这期间谭笑可以组织一下语言,谭笑明白,表述不清可比喝一杯茶浪费时间多多了。就在这喝茶的功夫,谭笑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恩师,这个有过三个不同诺贝尔奖的顶尖学者,这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能征服世界的老男神,这个被外界誉为超越霍金,被怀疑是从未来回来的天才科学家--时光权杖,乔治·布莱恩。看看他的成就吧;2022年,通过粒子碰撞技术发现第120号元素,被他起名为钅墨,核裂变能力不知比铀强出多少倍,由此得到了诺贝尔化学奖,又封存钅墨元素的制法,拒绝一切的拉拢和收买,并公开发表说明称:“钅墨元素绝不会落入任何国家,给任何制造新型核武器起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所以,诺贝尔和平奖也落在了他的头上。正在夸赞他是个有良知,有能力的化学家的全世界绝不会知道,十个月后,这位化学家会用物理再让全世界掉一地下巴。
在撒哈拉沙漠与罗布泊之中的某个角落里,他用可供全中国使用一年的太阳能驱动了两个巨大的空间虫洞,完成了矿泉水瓶的两地传送,视频在网上流传开来引发的轰动可想而知,世界为之震撼,而乔治·布莱恩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专属称号:时空权杖。就像霍金的宇宙之王一样,让所有人崇拜敬畏。但谭笑认为,这个称号,是因为他的冻颜。谭笑忍不住再看看恩师的脸,尼玛这哪里能看出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不认识他的拿照片一看估计都会说他三十多岁,光洁的额头没有一丝皱纹,棱角分明的面孔给人一种舒适感,温和的微笑常常被他挂在嘴角边,碧蓝色的眼眸如同苏格兰春天的湖泊一般,他年轻时不知会有多少姑娘跳进这湖里,可是不知为何这位典型的英伦男神身边从来都见不到一个雌性,估计这是把这一生都被科学耽误了。
这一杯茶喝完了,现在谭笑终于可以说话了,这可是憋了好长时间。“老师。。。。。。”“不必多言,我的学生。”谭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乔治·布莱恩的出言打断还是让谭笑想说的憋在心里啥也没说出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这份荣誉你还是配得上的,不必谦逊与妄自菲薄,你的才能是足够的,这不也是你的梦想吗?这次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乔治·布莱恩的声音儒雅平淡,像是阿波罗十指下的竖琴,带着淡淡的温柔,使人沉醉于此,谭笑还想说下去,却也沉浸在这温柔的嗓音下,渐渐的昏睡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乔治·布莱恩起他就开始犯困,“老师,我。。。。。。”他强打着精神,他想告诉自己的老师,他还想靠自己完成梦想,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与同情,即便是自己的老师!可胸中千言万语,偏偏说不出一句,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他挣扎着想在老师面前最后保持清醒,但是就好像踩进深山的泥潭里一样,越挣扎越是出不来,“老师······”谭笑最后的喃语和乔治·布莱恩脸上的微笑一起,消失在这座古香古色的办公室里。等确定谭笑真的睡过去了,乔治·布莱恩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身形修长,但体格却可以用“纤细”形容,便显得儒雅文弱,一眼就给人一种读书破万卷的感觉。可这一个拥有知识分子形象的老教授,却有着和造型不一致的巨力,他竟能单手将昏迷的谭笑从座位上抓起来!就像提溜着一沓废旧报纸,走到自己的书柜前面,突然,另一个人出现了,出现的悄无声息,毫无征兆,没有人看到他怎么出现的,回看所有的录像所有的都不会发现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人,他好像一直在阴影里窥视着这一切。乔治·布莱恩并没有以为,现在看来这黑暗中的窥视者就是他安排的,他缓缓打开柜门,看着乔治·布莱恩把谭笑放了进去。窥视者重重把柜门一砸,没有说些什么。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窥视者突然暴起割开了乔治·布莱恩的喉咙!!!乔治·布莱恩没有挣扎,毕竟是个科学家,怎能敌得过这杀伐果断的凶手?人类一代科学大能,时空权杖——乔治·布莱恩今日殒命。
窥视者擦干双手,踩着乔治·布莱恩铺满地面的鲜血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中午的剑桥因为偏高的气温鲜有人出行,显的安祥而静谧,灿烂的太阳毫不吝啬地把明媚的光芒挥洒在这书香四溢的古老知识殿堂,已经走过了八百多载光阴的剑桥不知曾有过多少这样的下午,又在多少个这样的下午发生过多少或许平淡或许壮烈又或许令人哭笑不得好事坏事对事错事?牛顿曾在这里沉思静默,徐志摩曾在这里低吟浅唱,霍金轮椅压出的轨迹还依稀可见,上面刻满生的勇气与坚毅。如果这片土地真的有生命,有灵魂,有记忆,不知是否会在又过去的多少个中午之后回忆起一个叫做谭笑的中国学生,曾在这一天接了一份肉夹馍的外卖,曾在太阳下面奔跑,曾在这一天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塞娜,”他幽幽的说,“你看啊,要下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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