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特遣军上海司令部里井二将军虽权没有丘木司令那么多,也算是个遮天人物,他的这一招真有点绝,为了不失自己司令部的威望,竟将自己的大佐都灭了,井二偷偷地痛哭,禾田正方是他的亲信,得力助手。
也确实很奏效,杀断了线,似乎已没人知道何四宝和马文龙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在意贺秀秀和贺小娟怎么了,司令部里又如常地平静,暂时由井二统领日本军和黄协军,他很能息事宁人。
但尽管如此,丘木和井二心里都很不踏实,还是怕消息泄露出去。两人经常密谈。谈来谈去感到很头痛,发生了那样严重的事,不调查不挖出凶手不甘心,可调查又怕掀起风浪,虽知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已到这一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明知这事一定有内应,可现在还没有怀疑的对象,显然此人藏得很深,丘木说:把这事先装在我两心里吧,绝不能有第三人知道,到掌握了点确切线索再说。
井二也感到不安,疑惑不解得发呆,他琢磨不透丁毛毛究竟是什么人,她蹬他这一脚很专业,明显是日本功夫,这么刚劲有力,一般不是这么年轻的女子所能具备的;丘木司令一见她在刑上,心疼得如此重地搧了他两个耳光,显然她不是敌人,而是亲人,想起丘木又说“你坏了我的大事!坏了大日本帝国的大事!”他觉得这个女子在刘天家异常神秘。他想起曾听说过要从日本特工总部来个特殊女特,接受特殊任务,还是丘木司令的侄女,可像一 阵风过去了,一直没见人,以后也再没有听说,难道她就是,为什么在刘天家呢?他越琢磨,越觉得刘天这个人物表面平常其实并不简单,他清楚日本人占领上海,拿下中国以后,进而就是掠夺财富,不放过要搞軍货、销毒品,刘天是条大线路,在那里确有大计可施,挖中国人巨财。
井二想起对她动了那么重的刑,她无惧无畏地承认她是天妖,签名画了押,可又一脚踢得他几乎要摔死,她是在无视他,嘲弄他,那样地恶作剧,真是天大的讽刺!
傲慢!这样别具一格的傲慢女性,会不报复吗,他真有点怕她不会放过他。她已知道了司令部里发生的事,她一捅上去,他就会进十八层地狱。
井二又感到奇怪,丁毛毛送到医院以后,丘木司令应该去看望她,关心她,可他一直没有去,使他摸不着头脑。
井二想试探个究竟,摸到点什么底,到病房去看望她,但想司令对医院一定有什么特别部署,想请示一下司令,又想如司令拒叫探望,那就没法去了,不如去了再说,凭自己的身份私自去了也并不算什么。
井二来到了医院。医院从上到下基本都是日本人。丁毛毛没有透露出去是日本人,都以为是中国人。井二先去找院长,问丁毛毛的情况,院长认识井二,知道他是司令部里的,官还不小,因此直言告诉他丘木司令亲口吩咐,叫精心治疗,不得有任何差错,不许对她有任何干扰,保证她静养和恢复。
井二问:有谁来看望过她吗?
院长:司令既然亲口吩咐不许有任何干扰我们就不会让任何人看望。不过也没有谁要来看望她的。
井二:我想去看看她。
院长:别人不行,你当然可以,走吧,我领你去。
到了病房门口,岗哨横起枪挡住说,不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吗?院长道,他是司令部的井二将军,岗哨只得收起枪放行。
他怕丁毛毛对他有什么不正常,当着院长闹腾难看,因此说,你回吧,我自己去。
不要看井二平常耀武扬威、杀气腾腾、目空一切、胆大包天,可此刻要推开丁毛毛的门都有点是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门推开了,井二故作镇静,向丁毛毛床边走去,丁毛毛见是井二,没加理睬,眼看起了天花板。
井二道:对不起啊,我特地来向你道歉!
丁毛毛:嘿,太阳从西边出了!
井二:你究竟是什么人?
丁毛毛:你不是已清楚了吗,我都已签字画押了。
井二:你的这一脚不是中国功夫。
丁毛毛:就日本有这功夫吗?
井二:我也是行伍出身。
丁毛毛:日本人也也可以学人家的,谁知道这功夫的老祖宗是谁家。
井二:你不是中国人。
丁毛毛:希望你不要枉加横断。
现在尤为不安的是唐文良,韩义民和刘草草在他屋里的时候司令部情报处的日本人圣友君来过,见到了韩义民和刘草草,当晚就出了事,而且是那么大的事,他若知道能不怀疑吗,如果查究起来问他要韩义民和刘草草两人怎么办,马脚就露了。将何四宝和马文龙毒死,贺秀秀与贺小娟救出以后,他怎么能安下心来,就通宵达旦盯着司令部里的动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直至把知道这事的人及禾田正方大佐全部秘密杀了灭口,追究起来查到他他还可能活吗?怎么办,要逃还来得及,而他不可能逃,圣友君也不来,不知他是否知道发生的这一切,想去找他,但搞情报的是化学脑袋,反叫人家怀疑,那只有等着,静观其变,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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