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哇的一声,竟吐了个昏天黑地。
“娘,娘,您怎么了啊?”
直到胃里实在没东西可吐了,兰语柔还在不断地干呕着,两侧肩膀一抽一抽的,显得特别的痛苦无助。
“重楼哥哥,你把了半天的脉到是给句准话啊?我娘她这到底是吃坏了东西,还是中毒了啊?”
小丫头跺着脚着急道。
杨重楼并不顾风玉安的催促,仍是专心致志把了半天脉,这才摇头晃脑地叹息道:
“唉,安安,情况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你娘她这是!”
“啊,什么?比这些还要严重?难不成我娘她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要死了?哇!娘啊!”
小丫头一扁嘴,竟嚎啕大哭起来。
杨重楼被风玉安哭得六神无主,不由得着急道:
“安安,你别哭啊,你娘虽然情况比较凶险,但是
我一定会想法子治好她的啊!”
安安这才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道:
“真,真的?你不会是故意安慰我的吧!”
小丫头的双眼本就像黑葡萄似的又黑又亮,此时被泪水冲洗过,更是能涤荡人心般惊心动魄。
杨重楼知道,在安安如此眼神的注视下,哪怕让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不会拒绝,更别提只是考验他的医术呢。
马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你放心,虽然我并没有涉及过妇人的产科,但是我相信医术是相通的,不就三个小屁孩吗?还怕本神医搞不定他们吗?”
不错,虽然兰语柔的脉相还浅,但是杨重楼凭着自己高超的医术,仍是诊出了兰语柔已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更是费尽心力地确诊出她怀了三胞胎。
“什么?三?三胞胎?”
这消息太过惊怵,兰语柔连干呕都被吓得忘记了,只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杨重楼,道:
“有没有搞错啊,怎么会是三胞胎呢?”
“哦,真是太好啦,我一下子就要有三个小弟弟了呢!”
风玉安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欣喜若狂。
兰语柔淡淡地瞥了眼自己只顾着傻乐的疯丫头,与杨重楼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凉凉道:
“能不能看到你那三个小弟弟,也得你娘有那个命能将他们活着生下来才成啊!”
在这个封闭的年代,女人生孩子就如同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生一个尚且如此,更何况她这是要一连生三个,又不像现代,能有剖腹产,别说是三个,就是四个,五个,人家也能一口气给剖了出来。
现在兰语柔倒真的希望杨重楼只是误诊,她并没有怀三胞胎,最好连喜脉都是假的。
因为,就目前的状况,她能接受风辰轩是一回事,但是再给他生个孩子,让孩子也同自己一般,处于尴尬的境地,这却是她所不愿见到的。
“很遗憾,兰姨,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怀三胞胎的情况千真万确,绝对没有任何误诊的侥幸,所以从现在起,你必须按照我的方法,注意保养身子,以
便十个月后能顺利生产。”
杨重楼本来就是个人精,擅长读心术,此时早就看出了兰语柔勉强的神色。
“是啊,娘,您放心,安安和重楼哥哥一定会帮您将小弟弟生出来的!
既然爹爹已经给您小弟弟了,咱们总不能再将小弟弟们还给爹爹,是不是啊!”
兰语柔本来沉重的心情,被风玉安稚气的话语一逗,马上就轻松了许多。
是啊,既来这三个孩子来都来了,毕竟也是缘分,兰语柔便也坦然地接受了。
只是为了自己和那三个小生命的小命着想,马上逼着杨重楼给自己列出了一系列的三胞胎娘亲注意事项。
三个人正说得热闹,突然,庄子上传来沉重的马蹄声,随即是鸡飞狗跳的吵嚷之声。
“不好,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兰语柔只觉得心中一突,胃中又涌起了一阵翻江倒海之感。
正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内侍嗓音响起:
“杨重楼,杨小神在哪?快接旨,皇上有旨,命杨小神医即刻随咱家赶往西郊,挽救大皇子的性命,吴侍卫协助同行,不得有误!”
来宣旨的是位面生的公公,态度傲慢得很。
“这位公公,兰姨子身子不适,我还得为她开些药方!”
“放肆!什么蓝娘子白娘子的,难道身子还有大皇子精贵不成?杨小神医,咱家劝你还是识时务些,孰轻孰重,那可是在眼前明摆着。
皇上的旨意,就代表着皇上的态度,抗旨,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这,难道真是风辰轩的意思?
在他的心目中,难道就他的长子重要,自己肚子里的这三个就不重要吗?
也许有孕的妇人就是比较容易情绪化,兰语柔虽然明知道风辰轩并不曾知晓自己有孕在身,但是对于他这样的一道旨意,就是忍不住地心里直犯委屈。
见兰语柔今晚似乎特别的脆弱,风辰轩只不过是叫
走杨重楼去为他的儿子治病,兰语柔竟然红了眼眶,仿佛是被人夺走了救命稻草似的,吴成瞧在眼里,觉得十分的奇怪。
难道来自现代的她,还是不能接受风辰轩有妻有妾,有子有女的现实?
这是跟他的儿子吃上醋了?
身为兰语柔最亲密的同乡,吴成当然希望兰语柔能过得开开心心的,很想上前去安慰她两句。
可是这位来宣旨的耿公公似乎很不耐烦地指着杨重楼和吴成催促道:
“你们怎么磨磨蹭蹭的还不出发?若耽搁了大皇子的性命,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是呀,他的儿子可矜贵着呢,自己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心疼就足够了。
兰语柔不想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轻,马上逼回眼眶里的泪水,强挤出一个笑容,勉强道:
“你们快走吧,我没事,只是刚刚被沙子迷了眼睛而已!”
“好吧,小柔,你多保重,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
”
趁着那个宣旨的耿公公和吴成转身的空档,杨重楼深深地看了兰语柔一眼,两人眼神交汇,兰语柔却无比坚定地向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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