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候夫人做不了主,尽管去找能做得了主的人,解药本王让杨小神医随时备着,只待赦封安安为郡主的圣旨一到,马上给解药。
本王说话算话,为了不耽搁公主殿下的病情,候夫人还是赶紧去安排吧,本王不送,你们祖孙俩好走!”
风辰轩潇洒地挥了挥衣袖,大步离开了。
“祖孙俩?”
风玉贞奇怪地四处搜寻着,萧谨言并没有来啊,这又哪来的祖孙俩啊,爹爹是不是弄错了啊?
“走吧,别忤在这里像根木头似的惹人嫌了,没听见你爹爹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吗?”
风玉贞这才反应过来:
这所谓的祖孙俩指的是萧候夫人和自己啊!
爹爹这是彻底地放弃了自己,将自己归为萧家人了啊。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
以前的自己嫌弃风辰轩泥腿子出身,恨不能早日摆脱他,好成为萧候府少夫人这样真正的豪门贵妇。
如今真的如自己所愿了,心中却又无比的失落起来:
萧家人的凉薄,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她不敢想象,没有了王府为自己撑腰,自己在萧候府又将置于何地?
见风辰轩走得绝然,求他肯定是求不到了,好在爹爹已经派人去江南接祖母和母亲了,到时候自己在祖母和母亲面前多下下功夫,相信事情总归会有转机。
想到此,风玉贞的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萧候夫人回了候府。
“什么?他风辰轩既要银子又要郡主的封号?他怎么这么大的脸面,就敢开这个口呢?
那些贱民们一文钱不花,他都能白送解药,凭什么到了哀家这里,他就来这么多的要求,这不是存心跟哀家过不去吗?啊?”
本以为萧候夫人会带回疟症的解药,因此,萧赛霜直接在公主殿接见了她,没想到却带回这么个消息,
令她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维持她一国之母的高贵形象,将桌子上的美人觚全部扫落到了地上。
萧候夫人连忙跪下谢罪道:
“娘娘息怒,都是臣妇办事不力,求娘娘责罚!”
正在这时,病得迷迷糊糊的傅凤娴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挣扎着由全副武装的宫娥扶着坐起身,拼尽力气呼求道:
“母后,娴儿还这么年轻,不想死啊,求母后救救女儿!宁王他要什么,您给他!”
“呀,公主殿下晕过去了!”
这几句话说下来,早已耗尽了傅风娴所有的力气。
见本来珠圆玉润的女儿竟然虚弱到如此地步,萧赛霜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顾不上迁怒萧候夫人,直接让秉笔大太监拟了圣旨,加盖了玉玺,丢到了萧候夫人怀里,冷声道:
“一事不烦二主,哀家命令你即刻换回我娴儿的解药来!”
“是,臣妇领命!”
萧候夫人不敢怠慢,只回府跟萧候爷打了个招呼,
便要往疫区的庄子上赶。
“夫人,辛苦你了,还是夫人比较高明,为老夫早日换回了解药,如若晚了一步,风辰轩也这样拿乔,老夫怕是要撑不过去啊!”
萧候爷既是感慨又是后怕道。
毕竟他年老体衰,没有傅凤娴的体质好。
好在他服用解药还算即时,这几天好好的调养下来,已经完全康复了。
“候爷能明白妾身对您的心意就好!如今只希望风辰轩能看在贞儿的薄面上,不再为难妾身就好。毕竟公主殿下若有个闪失,咱们承受不起太后娘娘的怒火啊!”
皇家的威严,她是彻底地指望不上了。
她也总算看出来了,萧太后母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面对强势霸道的风辰轩,她们并不敢怎么样。
而对于依附她们而生存的萧候府,可是丝毫情面都不留的。
萧候夫人浸淫后宅多年,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早就转变了心态,收起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变得小心
谨慎起来。
“让夫人你受委屈了,都怪贞儿那丫头太没用,连自己的爹爹都哄不住,这次,你就给本候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若再换不回解药,她也不用回萧候府了,我们候府可容不下这样的窝囊废做当家主母!”
见萧候爷眼中闪过狠戾的光芒,萧候夫人心中一惊:
难道这萧候爷要休了风玉贞?
这岂不是正好遂了风辰轩夫妇的心意!
她可是知道,风辰轩一早就反对风玉贞嫁到萧候府的,哪怕一力促成这桩婚事的王月娘,在上次风玉贞小产后,怕是也生了悔意。
休弃风玉贞事小,若让风家没了顾忌,她的青娘又该怎么办?
她可不会相信,风家会罢手,肯爽快地休了萧青娘。
想到此,萧候夫人小心翼翼地劝道:
“候爷,咱们青娘还在他们风家手上,所以贞丫头暂时休不得啊!”
萧候爷阴恻恻道:
“夫人误会本候的意思了,本候只是让那丫头不用再回萧候府,自然有她的好去处。
西郊的青峰山上不是有个尼姑庵吗?听说是专门调教高门大户里犯了错的丫环婢女的,我看贞丫头去那里正合适。”
这个尼姑庵萧候夫人也听说过它的大名,只因那里的庵主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尼姑。
擅长各种手段折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再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进去呆不到半个月,保管让她脱层皮,让她比年过半百的老妇还苍老虚弱。
至于是何种手段,怕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人能猜得出来。
而那些亲身经历过的,至多一个月,也就命赴黄泉了,又有谁会为她们讨回公道。
因此这老尼的手段,至今仍是一个迷团。
就凭着这种手段,谈起青峰庵莫不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闻之色变。
萧候夫人却闻之心中一喜:
今晚她倒要试试看,风辰轩到底还在不在乎风玉贞这个女儿,风玉贞对他们萧家来说,还到底有没有利用价值。
若没有,则如候爷所说,将她往青峰庵一扔,是死是活,反正风辰轩也不会在乎,岂不是皆大欢喜。
此时的风玉贞穿戴整齐,正要来萧候夫人屋里服侍她出门,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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