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爹爹来看我了吗?”
刚听到风辰轩的说话声,安安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快地向门口的方向奔去。
“安安,小心桌子!”
这丫头,忘记自己眼睛看不见了吗?竟如此的鲁莽与迫不及待。
可见她的内心深处有多么的渴望着父爱啊。
眼看着女儿飞奔的身影就要撞向桌子,端着药碗站在门口的兰语柔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却见眼前高大的身影一闪,本来还在院子里的风辰轩,像一只轻盈的燕子般飞掠到风玉安身边,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因为惯性,风辰轩的身子狠狠地撞在桌角上,压抑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
“爹爹,是安安撞疼您了吗?快告诉安安,安安给您揉揉!”
望着女儿一脸的担心与急切,兰语柔将药碗顿在桌
子上,没好气道:
“傻丫头,是桌子撞疼了王爷,若不是你乱跑乱动,王爷也不会被撞到!”
“语儿,别怪安安,本王不疼的!”
风辰轩咧开嘴巴,向兰语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讨好与喜悦。
“爹爹,娘亲这是在心疼你哦!”
小丫头知道兰语柔一向不待见风辰轩,对她语气中难得流露出来的关心,很是喜出望外。
“爹爹知道!爹爹也很心疼你娘的,当然,也更心疼安安!”
风辰轩一向都是个实干派,只做不说,认为说那些有的没的,纯属浪费时间。
可今天却不一样,望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喜悦与满足的情意自心底流淌,忍不住地就想将自己的心声表达出来,特别是分别在即,自今日一面之后,怕是几个月,或是几年顾不上她们俩,他不想她们疏远了自己甚至忘记了自己。
面对风辰轩情意绵绵的表白,兰语柔既不喜也不怒
,却蹙起了眉头,沉声道:
“王爷,可是外面情况不好啊?”
多么聪慧的女子!
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当得起自己的知已。
自从那一夜,兰语柔跟自己侃侃而谈火药的研制和作用之后,在风辰的心目中,她不但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更是知已,甚至盟友。
当下不再隐瞒,将自己利用火枪火炮,想一举拉萧氏兄妹下马的豪情壮志细说了一番。
只是从傅氏王朝,改换为风氏王朝,到底名不正,言不顺,风辰轩经过多次考量观察,发现新帝傅世鸿就是个贪图享乐的纨绔,根本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且没有什么野心,得过且过。
如今临洛国的朝纲基本都把持在萧太后和萧候爷这对兄妹的手里,而傅世鸿只是他们俩的牵线木偶而已。
所以风辰轩就想着,既然傅世鸿只是牵线木偶,为何那个操控的人就不能是自己呢?
所以自己目前要拉下马的只是萧氏兄妹,而不是傅
世鸿这个皇帝,舆论压力就小了很多。
兰语柔也知道,历代帝王朝代的更替,都很注重名声,毕竟是世代传承的基业,谁都不想留下骂名,被称为乱臣贼子篡位。
风辰轩的想法无疑是很周到的,他只要灭了萧氏兄妹,傅世鸿必然也必须要毫无保留地依赖他,到时候让傅世鸿封他个摄政王当当。
把持朝政,大力培植自己的势力,待过个三年五载,自己羽翼丰满了之后,逼着傅世鸿主动禅位让贤,再由朝臣们联名奏请,自己自然是要欲拒还迎地推拒一番,在傅世鸿和朝臣们的再三奏请之下,这才勉强登基称帝。
为了感念先帝的知遇信任之恩,当然要做足了姿态,封傅世鸿一个王爷当当,好好荣养起来,以傅世鸿贪图享受的心性,这简直是皆大欢喜的安排啊。
这样的称帝方式多么的冠冕堂皇与受人推崇啊!
风辰轩见兰语柔说得面面俱道,比自己考虑得还要详细周到,不由得眼前一亮道:
“语儿说得极是,本王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唉!”
“既然是这么想的,王爷为何不付诸于行动呢?”
兰语柔奇怪道。
不管自己将来与风辰轩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安安是他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有他足够强大了,安安才会一生富贵无忧。
想到安安自从被萧太后母女弄进宫里做伴读,所遭受的种种屈辱和伤害,兰语柔更加迫切地期望风辰轩强大起来。
风辰轩摇头苦笑道:
“萧氏兄妹足够狠毒,本来他们联合那姓葛的太医弄出了疟症,本王正在找证据,打算以此让他们身败名裂,名正言顺地将他们拉下马。
哪知道他们丧心病狂,竟促使了疟症的大范围传播,并且散布谣言,说这疟症是因本王的残暴而引起的上天降怒到无辜百姓身上。
百姓们听信了谣言,本就对本王心存不满,本王为了防止疟症进一步扩散,将病患和他们的家属全部关押了起来,更是听从了吴侍卫的建议,焚烧了死者的
尸体,这下好了,别说百姓们拥戴本王,怕是百姓们早就将本王视为大虐不道的洪水猛兽,欲除之而后快了。”
“王爷有何错?诛杀丽妃,本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属正当防卫。
将患有疟症的人关押起来和焚烧死者的尸体,更是明智之举,这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啊,百姓们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兰语柔义愤填膺道。
望着兰语柔因气愤而涨红的脸颊,和急剧起伏的胸脯,风辰轩本来郁闷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自己,都来唾骂自己,至少还有眼前这个小女人是支持和赞同自己的,这就足矣!
只是,虽然自己很喜欢她们母女陪伴在自己身边,时不时地给自己鼓舞和士气,但是,为了她们的安全,不得不劝说她们尽快离开。
风辰轩刚要开口相劝,只见兰语柔激愤过后,又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事实胜于雄辩,百姓们觉悟有限,咱们也不能对他们期望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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