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娘在小妾们面前从来都是气场十足的,像今日这般向一个小妾低头示好,她也实在别扭得紧。
“以王爷对姨娘的爱重,想必姨娘是知道王爷他如今在哪的吧,不瞒你说,本夫人有急事要寻他!”
一个妻子,寻自己的丈夫竟然寻到别人家的小妾面前,兰语柔想想都觉得挺讽刺的。
至于风辰轩的行踪,她当然是知道的,除了悄悄潜伏在宫里还能在哪儿!
只是此事机密,关系到风辰轩与皇室的斗法,她能告诉王月娘吗?
王月娘觑着兰语柔犹豫不决的神色,心中冷笑:
是不是自己待她太礼遇了,竟然还拿起乔来了。
王月娘马上冷了脸,淡淡道:
“姨娘也别给脸不要脸,这可关系到王爷唯一爱女的性命,姨娘自己还是好好惦量惦量到底要不要说吧!”
王月娘认定,男人都这样,女人再好也就新鲜个几日,哪里有自己的子嗣重要啊。
“夫人,咱们是来求兰姨娘帮忙的,您别忘了,哪怕是寻回王爷,王爷若是为了给兰姨娘撑腰,坚决不肯放了二夫人,咱们还得求兰姨娘劝说的!”
自己是来求人的,怎么又摆起了主子嫡母的谱来了?
见情形不对,珍珠忙小声地劝道。
事关风玉贞,兰语柔想想也知道,风辰轩关了萧青娘,风玉贞在萧家的日子想必不好过。
只是这与自己有关系吗?
自己就活该命贱,哪怕丢了性命也微不足道,而她的女儿却是一点点的委屈都受不得吗?
“抱歉,妾身只是二房的小妾,你们大房的主子在哪妾身又怎么会知道!”
“你,你如此隐瞒王爷的行踪,若贞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不怕王爷找你算账吗?”
“罢了,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女儿总是比自己重要
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风玉贞而放过萧青娘了!”
想到此,兰语柔顿觉意兴阑珊。
只是安安一向亲近他这个大伯父,口口声声地称他比自己的亲爹还好,自己一直也是赞同安安的观点的。
如今在安安性命攸关的时刻,到底是安安的性命来得重要呢,还是他女儿的委屈不如意来得重要呢?
突然间,兰语柔就是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想到此,马上利用吴成给她的竹笛轻轻吹奏了两声,吴成应声从屋顶飘落,拱手道:
“姨娘有何吩咐!”
虽然他们已经知晓了彼此的身份,但是外人面前,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夫人要寻王爷,事关大小姐,你帮着递个话吧!”
吴成领命而去。
王月娘不由得又酸又妒:
这兰氏在王府呼风唤雨,可比她这个嫡母风光无限
啊。
王月娘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原则,腆着脸就在兰语柔的院子里等着。
随着沙沙的沙漏流逝,兰语柔的心中不由得涌起小雀跃:
他还没有出现!
他还在守护着自己的女儿!
在他的心目中,至少自己女儿的生命安危,比他女儿的委屈不如意来得重要的吧。
本来兰语柔满心的失落与委屈,只是想到女儿才是自己唯一的命根子,他兢兢业业地守护着自己的女儿,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哪知兰语柔的唇边刚刚涌起欣慰的笑意,只见眼前一闪,风辰轩高大的身躯如铁塔般矗立在自己的面前。
向着王月娘,紧张道:
“贞儿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怀着孩子吗?”
自己的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她亲爹竟然还不知道
,王月娘越加的觉得委屈,还没说话,就先红了眼眶。
风辰轩心中一突,都说有孕的女子身子最是娇贵,莫不是她的贞儿一尸两命?
马上厉声喝道:
“快说,贞儿她到底怎么了?”
王月娘见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也不敢再装腔作势,马上抽泣着道:
“我苦命的贞儿啊,孩子被那帮子贱婢气没了,如今还要受婆家的气,我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什么,孩子没了?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听闻女儿性命无忧,风辰轩不由得心中一松,只是想到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心中还是很失落的。
“是萧谨言,还有那帮贱婢作践的,如今孩子没了,王爷您又关了二弟妹,连萧候夫人都开始作践咱们贞儿了,咱们贞儿还有活路吗?
王爷,妾身求求您,您只有贞儿这么一个女儿,为
了咱们的女儿能过安生的日子,您还是放了二弟妹吧!”
“这,萧氏她罪大恶极!”
风辰轩话还没说完,王月娘恨恨地打断话头,一手指着兰语柔,语气中满是恶毒和怨恨:
“王爷,您为了替这个贱人出气,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不要了吗?”
顺着王月娘手指的方向,风辰轩这才看到兰语柔正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有委屈,有失望,还有怨恨,像极了那一晚后,她看向自已的目光。
风辰轩不由得心中一震,感觉到自己这几年的努力怕要都白费了,语儿对他的态度似乎一下子又回归到了冰点。
“语儿,你听我说!”
不顾王月娘在场,风辰轩放低了身段,语气中满是祈求的味道。
心中的预感告诉他:
如果再不说些什么,他的语儿将会永远地离他而去!
“王爷,咱们的贞儿!”
王月娘不由得暗暗后悔,没事自己指着兰氏做什么,这下好了,一瞧见这个小贱人,王爷的整个心神都粘到她身上去了。
“闭嘴!现在知道心疼贞儿了,当初本王不让嫁萧候府,是谁?像发了疯般地一味纵着女儿,只知道和本王对着干的,嗯?”
在风辰轩凌厉眼神的瞪视下,王月娘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顿觉气焰矮了几分,喃喃道:
“那萧谨言看着风流俊美,妾身又哪里会知道他只是个绣花枕头啊!”
“妾身本也是为了女儿好啊!”
风辰轩没耐心听王月娘絮絮叨叨,只一脸痛楚地望着兰语柔道:
“语儿,你要本王怎么做,才能接受本王?”
兰语柔淡淡道:
“王爷是王爷,妾身是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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