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神医一见是王神医,却是马上吹胡子瞪眼睛,正要发作,被杨重楼马上拦住了,向床塌那边呶了呶嘴,催促道:
“爷爷还是快去救兰姐姐吧,这大师伯由楼儿帮您看着,跑不掉的。既然是大师伯的手笔,爷爷不用楼儿教您,应该也知道又是那该死的美人醉在作祟吧!”
杨神医不可置否地冷哼了一声,拉着老脸去给兰语柔施针放血,再喂解药。
这大师兄当年因心术不正,被师父逐出师门,没想到他利欲熏心,为了谋利,竟研制出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美人醉,专门行走于高门大户后宅,不知道毒害了多少无辜女子的性命。
自己苦苦研究了十几载,都没有找到攻克的法子,没想到自己这孙子短短几个月就研制出了针灸加服药的最快最有效的解毒方法。
如今被自己孙子呼来喝去的去治病,叫他这老脸往
哪搁啊。
见自己的爷爷磨磨蹭蹭的拉不开脸,杨重楼急了,提高了声调提醒道:
“爷爷,是救人重要还是脸面重要啊,观兰姐姐面相,顶多再过半个时辰,将会肝脏衰竭,真的油尽灯枯了,如果您没教会楼儿针灸,楼儿又哪里会指望您啊!”
孙子这是真的生气了?
望着风辰轩满面凶煞,黑沉如锅底的脸色,杨老神医马上不敢矫情,专心致志地为兰语柔在涌泉等身体的几处重要穴道施了针,再喂下孙子早就备好的成品药丸,这才有勇气与凶神恶煞的风辰轩对视,理直气壮地瞪回他道:
“别瞪老夫,这女人死不了!”
是时候去找王来财这个老匹夫算账去了,没事捣鼓出这么刁钻缺德的毒药,害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正好趁此机会将他丢进神医谷为他量身定做的药牢,以慰师父的在天之灵啊。
耳房内,望着如天神般瞪向自己的祖孙俩,王来财
颓然道:
“罢了,栽在你们祖孙俩手上老夫心服口服,没想到老夫倾尽一辈子心力研究出来的美人醉,竟然被楼儿这个毛孩子给破解了。
而且这眼力,瞧出来的药发时辰竟然分毫不差,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些年,是老夫贪心了,为了攒银子,丧尽天良,如今能被关在药牢,为楼儿分药拣药,也是老夫应得的惩罚!”
“哼,幸亏兰姐姐没事,如果兰姐姐有个三长两短,哼,关药牢倒是便宜你了,告诉你,小爷我新研制出了一种奇药,名叫乐逍遥,只要服用这么一点点,全身上下,如万蚊钻心般又酥又痒,包管你销魂无比,乐得逍遥啊,哈哈哈!”
想到杨重楼天纵奇才,并不是诓骗自己,王来财马上被唬得脸色铁青,不顾尊卑,竟扑通一声向杨重楼跪下了,连声道:
“师伯以后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求楼儿还是高抬贵手,让师伯关药牢拣药好了,千万别给师伯吃这劳
什子的乐逍遥啊!”
“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要想不吃乐逍遥,最好祈祷我兰姐姐早点醒来!”
其实杨重楼也看出来兰语柔因解救及时,根本就没有大碍,仍是忍不住地想好好吓唬吓唬这个不争气的师伯。
“杨小神医,这乐逍遥果真如此霸道?”
风辰轩瞄了眼萧青娘,意味深长地问道。
“哼,小爷我亲自研制出来的药,还能有差?”
杨重楼傲娇地背着手哼哼道。
“好,既如此,本王出高价跟杨小神医买一些这种妙药,且本王保证,这种药绝不用来伤害无辜,只用在十恶不赧,罪有应得的人身上。”
面对风辰轩凉飕飕意有所指飘过来的目光,萧青娘再也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风辰轩面前,痛哭涕零道:
“王爷饶命啊,这兰氏中毒跟妾身委实无关的啊,都是这王神医,坑蒙拐骗,枉顾人命,妾身也是被他蒙蔽了啊!”
“是么,青娘,本王还没说你什么,你心虚什么啊?”
风辰轩淡淡道。
“妾身,妾身也只是怕王爷误会嘛!”
萧青娘勉强直起身子,强扯出一抹笑容讪讪道。
“误不误会的,本王自有决断!”
只见风辰轩再次举起还没擦干净血迹的匕首,指向王神医的另一只手腕,还没发话,王神医马上跪倒在地,连声道:
“老夫招了,老夫全都招了,只求王爷给老夫好歹留下一只手腕啊。没有了双手,老夫连药奴都做不了了啊!”
王神医马上一五一十地将萧青娘如何通过萧候夫人找上自己,并允诺自己只要不声不响地帮他除去兰姨娘,她将给自己多少的重金酬谢,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喏,这就是二夫人给老夫的定金,事成之后,她将会再给老夫一万两!”
望着王神医呈上来的还盖有宁王府徽章的大额银票
,风辰轩冷冷地向着萧青娘道:
“青娘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嗯?”
风辰轩浑身瞬间所散发出来的杀气,逼得萧青娘直接跌坐在地上,呐呐道:
“我也不想的,谁叫王爷您明明心悦的是青娘,却叫兰氏给勾走了心,青娘不甘呐!”
“哼,强词夺理!本王说过,伤她者,死!”
“为什么?青娘有哪点比不上她了?就值得您如此护着她?”
萧青娘的眼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你哪都比不上她,在本王的眼里,她是天上的白云,你就是地上的烂泥!”
风辰轩说完,手上的匕首挽起一朵剑花,直刺萧青娘咽喉。
“慢着!王爷如此不给萧家脸面,可有想过如今身为萧家少夫人的贞儿?”
一声断喝,清明了风辰轩嗜血的眼眸:如今萧候府当家做主的正是萧青娘的爹娘。
自己光明正大地一剑结果了他们的女儿,自己的女
儿在候府又当如何自处?
风辰轩犹豫了。
“还不快将匕首放下,家丑不可外扬,青娘虽狠毒了些,然而主母处置一个妾室,本就是天经地义,更何况这兰氏根本就没有死成,不是吗?”
萧赛花义正言辞地喝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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