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新买的婆子的卖身契都攥在萧青娘手里,闻言,马上不再顾忌,直接上前拽过那两个奶娘,左手开弓,只听闻劈里叭拉一阵打耳刮子的声音。
一时间,奶娘的哀嚎,小婴儿的啼哭,屋子里一片混乱,在隔壁耳间正跟白荷温情脉脉的风辰清终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不问缘由,直接对萧青娘道:
“青娘,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自己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爷念着咱们打小青梅竹马的情份,并不曾休弃你,如今你不敬婆母在前,虐待爷的儿子在后,爷要你这样的悍妇,妒妇有何用,爷要休妻!”
“好,是她自己不要脸,咱们也不用再给她脸面!”
萧赛花马上附和道。
“表哥,你真的要对青娘如此绝情吗?”
虽然萧青娘已对风辰清彻底的失望,只是毕竟十几
年的夫妻情分,他如今为了妾室庶子,竟然毫不犹豫地要休弃自己,还是很意外,倍感寒心的。
看着风辰清丝毫没有理会萧青娘的意思,只顾埋头写休书,兰语柔再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的薄情寡义。
面对打小青梅竹马的发妻,他都能说休就休,对于自己这上门打秋风的妾室,更别谈什么感情与亲情了。
一时间唇亡齿寒,兰语柔心中一动,只想尽快摆脱风辰清的束缚,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求二爷顺便一道给妾身立个放妾文书吧!也好给你心爱的女人和儿子们腾出足够的位置来!”
风辰清闻言笔下一顿,不可置信地盯着兰语柔道:
“柔儿,你竟然主动要求离开爷?爷就那么差劲吗?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又老又胖的钱老板?爷到底有哪点比不上他,啊?”
想起自己唯一想嫁的男人,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打了退堂鼓,兰语柔虽然心中失望,只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一想,毕竟民不与官斗,他的明哲保身,也的确
是明智的选择,自己并不怪他。
为了不牵连钱老板父女,兰语柔违心道:
“二爷误会了,妾身在庄子上这些日子修身养性,早已有了出家的念头,望二爷成全!”
其实这并不是兰语柔信口胡诌,如今唯一的女儿身陷皇宫,她只想青灯古佛,每日为女儿祈祷,愿女儿平平安安早日与自己团聚。
可风辰清并不这么想,显然认为这只是兰语柔的托辞,想摆脱自己,另寻野男人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不由得哗的一声,撕碎了手中的休书,冷笑道:
“休想!爷用过的女人,哪怕毁了,也绝不便宜别的男人!既然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跟爷对着干,爷今日就让你们明白,得罪了爷,你们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来人,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押到柴房里关着去!”
风辰清一声令下,马上所有的婆子们皆争先恐后地领命上前,因为她们知道,风辰清才是二房的主人,绝对的权威,谁不想巴结。
望着瞬间清静下来的屋子,那个容长脸的奶娘向白荷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小声赞道:
“姨娘做得好!只有牢牢抓住爷的心,自然能当家做主,随心所欲!”
一出手便解决掉了白荷的两块绊脚石,那个奶娘虽然挨了打,却也觉得很值了。
“二爷,还是您心疼妾身母子!为了报答二爷您对妾身母子的大恩,妾身愿意服侍爷!”
夜幕降临,白荷知道风辰清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些日子来又被自己痴缠着旷了那么久,生怕他忍不住,又去找那两个妻妾,自己之前所作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白荷是教司坊特意调教出来的瘦马,什么侍候人的手段没学过?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望着眼前的美人儿,媚眼如丝,面色驼红,一脸的春意,风辰清虽然心痒难耐,但是还有几分理智,道:
“荷儿,爷知道你对爷的心意,只是你刚生了孩子,还在做月子,这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白荷神秘一笑,悄悄附在风辰清的耳边,吐气如兰道:
“妾身知道爷心疼妾身,虽然妾身的身子还没养好,但是妾身还有手和嘴啊,也能将爷侍候得舒舒服服,不信,爷试试便知!”
“哦,爷的荷儿还有这等本事,爷自然是要尝试尝试的!”
一时间,屋子里吟哦之声不绝于耳,那两个奶娘守在屋外,相视而笑:
只要白荷笼络住风辰清,而她们两人再将这两个小男婴牢牢笼在手里,二房岂不是她们的天下了!
“葛太医给咱们配的熏香,你可得每日里记得熏,这可是咱们俩的护身符!”
“李姐姐放心,我省得,只有熏了这熏香,这两个小少爷才会非咱们不可,谁要动咱们,那也得看小少爷们答不答应!”
“你晓得利害就好!”
那个容长脸的奶娘姓李,明显是这两人当中拿主意的那个。
后院的柴房中,堆满了柴禾杂物,其中不乏老鼠蟑螂窜来窜去,不时地引起萧青娘的尖叫声。
“夫人,你还是省省吧,叫哑了嗓子,也没人给你送水喝!”
相较于惊慌失措的萧青娘,兰语柔可就淡定多了。
不就是老鼠蟑螂嘛,想前世她骗婚不成,被追打得在山里乱窜,一躲就是十几天,这肥硕的老鼠可是最美味的肉食。
特别是刚出生的小老鼠,毛还没长,煮熟了撒点盐,就像是一根根小腊肠,一口一个,不要太美味啊。
“你,你要做什么?”
萧青娘突然发现兰语柔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吱吱乱窜的老鼠,很有种垂涎欲滴的感觉,不由得毛骨悚然道。
“夫人难道就不饿吗?”
兰语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被关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水都不见一滴,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啊,你要吃老鼠!疯子!疯子!快放我出去啊,我不要跟这个疯子呆一起啊!”
只见兰语柔利落地捉住一只最肥最大的老鼠,取下头上尖利的银簪,只见手起簪落,开膛剖腹,手中的老鼠一眨眼便被剥了皮,去了内脏,已然等待下锅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