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兰小娘子的女儿安安,跟自己丫头那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小魔王,一样的爱疯闹贪玩。
只要钱小妮在,安安绝对就是她的跟屁虫。
而自己,早被安安那小丫头亲亲热热地称呼为“胖叔叔”了。
由“胖叔叔”改口为“爹爹”,这,应该不难吧?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钱老板自认为,自己跟兰语柔在一起,那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望着佳人神彩奕奕的脸庞(自动忽略掉那一脸的红斑),钱老板清了清嗓子,慎重其事道:
“兰小娘子,咱们合作相处了大半年,您,对敝人印象如何?”
望着钱老板突然间小心翼翼的脸庞,兰语柔心道:
莫不是他见自己给他带来了巨额的利润,怕自己骄傲自满,不再满足于现状,另寻合作伙伴不成?
开玩笑,自己既想挣银子,也想省点心好不好,像
钱老板这样既聪明豁达又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自已上哪找去?
为了安钱老板的心,兰语柔决定好好的捧捧他,头脑里稍微组织下语言,溜须拍马的词汇简直像滔滔江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道:
“钱老板您犹如伯乐在世,慧眼识英才,聪明豁达,家财万贯,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
最后以风姿卓越,气质不凡为结束语。
“总之,小女子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
听到最后,连钱老板自己都飘飘然起来:
原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伟岸出色啊!
“所以说,兰小娘子是愿意嫁给敝人做妻子的,对不对?”
兰语柔正得意于将钱老板奉承得心花怒放,手舞足蹈,冷不丁被他捉住了双手,深情表白道。
“啊,嫁给你?”
这个问题太突然,兰语柔实在是从来都没想过啊,一时间倒是愣住了。
“对啊,对啊,我是鳏夫,你是被休弃之妇,咱们正好是天作之合,不是吗?”
望着眼前的男人,因兴奋,微眯的小眼闪动着灼灼的光华,可以看得出,他对自己是诚心的。
从他为亡妻守了这么多年来看,他也不是个薄情之人,而且为人干练豁达,很会赚银子。
不同于被关在深宅大院里做金丝雀,供男人赏玩,兰语柔觉得与钱老板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由得为钱老板的提议而心动了。
只是自己虽然是被打发到庄子上自生自灭的,却没有被休弃,官府那还存着她为风辰清贵妾的纳妾文书,要怎么做才能恢复自由身呢?
钱老板见兰语柔一会眉开眼笑,一会又愁眉不展地纠结上了,不由得忐忑不安道:
“怎么?兰娘子不愿意?是不相信钱某的诚心吗?
钱某是真心实意地心悦兰娘子,为表诚心,钱某愿奉上钱某仅有的两样最珍贵的东西为聘礼,那就是钱某的万贯家财和最宝贝的女儿,钱某愿全部托付于兰娘子。”
“扑哧”一声,兰语柔一个没忍住,不由得笑出了声,嗔怪道:
“钱老板真是有趣,怎么就拿小妮做聘礼了?难不成小妮是垃圾筒里捡来的不成?”
钱老板不好意思地笑道:
“兰娘子您是不知道,自从认识了娘子后,我那丫头心都野了,每日里嚷着叫敝人将您娶回家,要不然,她就要离开敝人,搬去同您一道过日子去了,所以钱某将她托付给您,她正是求之不得呢!”
兰语柔想着那个爽朗明快的丫头,心里也喜欢得紧,如果他和钱老板真的能凑成一对儿,小妮和安安一准高兴,因为这两个丫头,早就好得像一个人似的,每次见了面都难分难舍的。
“兰儿,我们父女的诚意毋庸置疑,你,你就应了
我们的请求吧!”
钱老板一向爽直干脆,此时正襟危坐,满脸忐忑不安地看着兰语柔,就像一个最懂事听话的小学生,期盼着老师的认可和赞同一般。
兰语柔的心不由得软了又软,轻声道:
“我知道,您和小妮都是极好相处的人!我也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前夫那儿,还有点麻烦事,待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再给您准话,可好!”
兰语柔心中已经想好了,自己作为风辰轩最宠爱小妾的姐姐,最倚重谋士的妹妹,求着他去官府销毁纳妾文书,这个小忙,他应该会帮的吧?
如此,也能让他明白,自己想另嫁他人的心意,对于他这个大伯子,她是绝无半点的非分之想啊。
她只想好好地活着,抚养女儿长大成人,至于被浸猪笼这么可怕的事情,坚决要扼制在萌芽之中。
见兰语柔并没有一口拒绝,钱老板欢喜得直搓手,连声道:
“那是应当的,我都听你的!”
兰语柔很满意钱老板对自己的尊重和理解,想到以后的日子,必定是妇唱夫随,不由得也期待了起来。
笑道:
“你和小妮儿安心在家过年,等我好消息就是!”
面对自己心仪的女人,对自己笑得灿若春花,钱老板除了一个劲儿地点头听话,已经想不起来做别的反应了。
屋外,飘飘扬扬的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冰粒子,砸在脸上生疼。
兰语柔揉了揉发僵的脸颊,正要加快脚步往屋里去,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魑魅魍魉地进了李庄头的小院。
这个女人穿着破旧的棉袄,显然在外面冻得久了,浑身索索发抖。
只见她偷偷摸摸地进了李庄头的小院,从怀里掏出一些谷粒撒到鸡窝里,那些本来咯咯叫唤着的鸡鸭马上像喝醉了酒一般,扑通扑通倒在了地上。
这个女人怀里抱着,手里提着,差不多捞了七八只
鸡鸭,这才回过身来,打算离去。
“站住!好你个偷鸡贼!都说家贼难防,难怪看门的大黄狗都没叫唤,原来是你啊,李香云!”
短短几个月没见,李香云整个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难怪兰语柔一时竟没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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