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横竖是个死,何不孤注一掷地博一回。
萧老太君和风辰清的心已经完全偏向了白氏肚子里的那块肉上去了,她今日要博的只是大伯子风辰轩的正直和仗仪。
“扑通”一声,萧青娘挣脱了那婆子的手,直接跪到了风辰轩的脚边,痛哭涕零道:
“求王爷为妾身做主!妾身没用,被白氏欺凌也就罢了,可是娇娇是风家的嫡亲血脉,妾身不忍她被白氏活活虐待至死啊!”
“青娘,你怎能红口白牙地污蔑荷儿,她可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母女,又有哪点对不起你们了?”
风辰清首先忍不住地为白荷辩解道。
见母亲豁出去了,风玉娇也不再忍着,知道求爹爹没用,直接抱住了风辰轩的大腿,哭道:
“她们将我关在黑屋子里,不给娇娇饭吃,还不许娇娇哭闹,只要娇娇一哭,她们就拿蜈蚣老鼠咬娇娇
,大伯父,娇娇怕啊,呜呜呜!”
自己只是让婆子们拿蜈蚣老鼠吓吓她,并没有真的咬她,因此白荷并不怕,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揉着眼睛道:
“二小姐,您说话可得凭良心,您说妾身让人拿蜈蚣老鼠咬您,可有伤口为证?”
“我!”
风玉娇被问得哑口无言,那些蜈蚣老鼠虽然没有真的咬到她,但是放了那么多只在自己身边乱窜,自己的半条命都要被吓掉了,更是夜夜做噩梦。
现在,祖母和爹爹不但不帮自己,还用满是怀疑和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
此时,白荷抹着眼角,委委屈屈地哭道:
“妾身知道,夫人和二小姐不待见妾身,怕妾身肚子里的小子夺了二小姐的宠爱,可是这小子是无辜的,他还没出生,你们就要往妾身身上泼脏水,妾身不如带着这小子死了干净!”
白荷作势就要起身往墙柱撞去,被她身侧侍候的青
莲一把给抱住了,泣声道:
“姨娘慎重啊,您也知道小少爷是无辜的,您怎能不顾他的性命!”
“奴婢没用,求二夫人开恩,放过姨娘和小少爷,二夫人有什么怨恨和不满,尽管冲奴婢来吧,如果夫人划坏了奴婢这张脸还不解气的话,奴婢的身子好歹洁白无瑕,夫人想刻多少个贱婢二字都可以,求您放过白姨娘和小少爷吧。”
青莲一边向萧青娘磕头,一边就去解自己的衣襟,一时间场面既香艳又混乱。
风辰轩阴沉着脸,额上青筋扑扑直跳,喝道:
“来人,带少爷和小姐们下去。”
不是说风辰轩对萧青娘有多少好感,要帮她撑腰,实在是青莲竟当着府中少爷小姐的面宽衣解带,成何体统?
青莲白荷这两个女人的底细,风辰轩一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是萧太后早年豢养的一批扬州瘦马里的最后两个。
难怪有如此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府里搅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
那名眼生的婆子闻言就要来拉风玉娇,禀着白夫人的训斥,不管在什么时候,萧青娘母女都要握住一个在手中,另外一个才会有所顾忌,不会乱讲话。
哪知风玉娇死死抱住风辰轩的腿,就是不放手,尖声道:
“我不要跟这个婆子走,她会打我的!我不要,啊!”
虽然知道风玉娇往日里没少欺负安安,但是如今见她被吓得歇斯底里的尖叫,到底是风家的血脉,怎容一个贱婢辱了去,马上开口道:
“娇娇同你大姐姐回去吧!”
“多谢大伯父!”
风玉娇这才安安静静地被风玉贞牵着手带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夫人和姨娘们,风辰轩再也没了顾忌,发落道:
“这个叫青莲的,不是喜欢脱吗?就将她卖到最低
贱的花灯胡同去,让她脱个够!”
花灯胡同,那是贩夫走卒们消遣取乐的地方,那里的女人既廉价又最无尊严,青莲闻言,也不敢再闹了,只跌坐在地上,喃喃道:
“我不去,我不去,奉太后娘娘的旨意,奴婢是来侍候二爷的,奴婢哪也不去。”
青莲虽好,可是被毁了脸,风辰清又哪会再对她有怜惜之情,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纠缠,任由风辰轩的暗卫将人像拖麻袋一样拖走了。
此时的白荷,望向风辰轩的眼神中满是惊恐,这个地狱修罗般的男人,他的后院,自己可没有胆子按照萧太后的吩咐伸手去搅和,她只是在二房闹闹,还不成吗?
为什么偏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而此时的萧青娘,枯涸的心灵仿佛遇到了琼浆玉露的滋润,马上又鲜活了起来。
望着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杀伐果断,权势滔天
萧青娘第一次发现:武将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能有足够的实力,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萧青娘这边正神游天外,那边,白荷在风辰轩凌厉眼神的注视下,终于扛不住,腿一软,便跪倒了下来,哭求道:
“王爷饶命,妾身命贱,死不足惜,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二爷的种啊,您难道忍心看着二爷断子绝孙?”
风辰轩不说话,只将目光投向风辰清。
风辰清在兄长威严的目光下倍感压力,呐呐道:
“大哥已有了两个儿子,也要体谅体谅弟弟我没有儿子的苦衷,清儿是犯了糊涂,不该抬举白氏掌家理事,可,可清儿还不是为了保全儿子着想嘛!”
“怎么?清弟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处?”
风辰轩一挑眉,风辰清马上身子就矮了半截,像个孙子似的,连声道:
“清儿知错了,大哥别生气,清儿马上让白氏呆在自已院子里好生养胎,将管家权交还给青娘就是!”
“哼,几两银子买来的玩意儿,也想将我宁王府搞得鸡飞狗跳,这脸面也太大了些!”
风辰轩不屑提萧太后母子的小人行径,直接甩手而去。
萧青娘本以为自己母女命不久矣,抱着必死的决心,全力一博,没想到不但能活命,还能翻盘,重握掌家大权,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一句话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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