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你可想明白了,这府里,谁才是正室,一个贱婢的去留,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哦,对喽,本夫人倒是想起来你也是贱婢出身,这是生了惺惺相惜之情啊!”
白荷不与萧青娘争锋,只是跪倒在风辰清的面前,泣声道:
“夫人她心狠手辣,妾身确有唇亡齿寒之感,求二爷看在妾身肚子中孩儿的面上,留青莲在妾身身边,哪怕端茶倒水,做个粗使小丫头,总比卖到外面受尽颠沛流离之苦强啊!”
青莲本无错,错的是萧青娘,虽然风辰清并不想再见她丑陋的容颜,只是也怕寒了白荷的心,只得点头应道:
“就依荷儿所言,留下青莲就是!”
“多谢二爷!”
青莲与白荷齐齐拜倒。
见没自己什么事了,风总管马上溜之大吉。
受王爷嘱托,府里发生的大小事情都要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这一天,二房的日子太精采,自己又得写好几页信纸了。
“二爷,为了确保青莲以后不被卖了,妾身想拿回青莲的卖身契!”
白荷进一步要求道。
“这是应当的!”
其实风辰清也在后悔,如果自己早些拿回青莲的卖身契,萧青娘也不敢如此待她,害得自己白白损失了一名才艺双全的美人儿。
想到每晚青莲殷勤周到的侍候,风辰清就深感可惜。
“不,我不给!我才是当家主母,丫头奴仆的卖身契理应握在我手里!”
风辰清冷笑道:
“既然如此,爷就缷了你当家理事的权利就是!”
萧青娘怕了,只得命珊瑚取来青莲的卖身契。
白荷见风辰清对发妻绝情起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利索,不由得灵机一动道:
“二爷,夫人她心思如此歹毒,既敢害了青莲,未必就不敢害妾身和妾身肚子里的小公子,妾身每每想到此,寝食难安啊!”
风辰清皱眉思索了一会道:
“那倒也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吃食最要防止被人动手脚,既然夫人容不下爷的女人和儿子,这个家她还是别当了,先交给白荷当家理事,待生了儿子再说。”
“还是爷疼儿子!”
有了掌家权,自己有多少妖蛾子不好使啊,将风府搅得天翻地覆,完成太后娘娘的旨意,那是指日可待啊。
“表哥,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夫君的宠爱没有了,当家理事的权利也没有了,自己还剩下些什么?
“别怪爷心狠,是你逼爷这么做的!”
风辰清与白荷相携而去,萧青娘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是
什么时候开始偏离了轨迹的?
“爹爹,您不能这样对待娘!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个贱婢,您这样做就是宠妾灭妻,会遭天下人笑话的!”
风玉娇从小被萧青娘娇养着长大,又岂会甘心在白荷手上讨生活,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
此时,豪门嫡女的气势尽显,手指指上了白荷的鼻子,咄咄逼人道。
“哎哟,二小姐,妾身肚子里这块肉可是您亲弟弟,您可别冲撞了他才好!”
白荷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只是被风玉娇指了一下子,竟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
“装的,一定是装的,我的娇娇并没有碰到她!”
眼见着风辰清扶着白荷一脸紧张地问道:
“荷儿,你怎么样?你肚子里的儿子怎么样?”
萧青娘已经意识到了不妙,连忙为女儿撇清道。
“二爷,二小姐和咱们儿子可是八字犯冲啊,妾身被二小姐吓得肚子痛啊,哎哟!求您还是让二小姐呆在绣楼别出来了,万一再有下次,妾身
怕是保不住儿子了啊!”
“你胡扯,休想向我娇娇身上泼脏水!”
只听风辰清冷冷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的儿子必须平安出生!娇娇,你一向乖巧懂事,为了弟弟,你愿意呆在绣楼的对不对?”
“不愿意,我不愿意!爹爹,您一向是最疼爱娇娇的,为什么为了这个莫须有的弟弟而如此作践女儿?”
一个“莫须有”深深刺激了风辰清,他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了儿子,怎么能容忍任何人怀疑和抵毁?
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嘲笑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吗?
马上冷了脸喝道:
“来人,还不将二小姐带回绣楼好生看管着!”
“夫君,不可以!”
萧青娘待要上前阻拦,被风辰清一脚给踹开了,喝骂道:
“我好好的女儿,都被你这恶妇给调唆坏了,再敢
闹,连你一起关了!”
自己只不过划了一个贱婢的脸,就要遭到如此报应吗?
难道自己逆来顺受,就能得到风辰清的怜惜吗?
萧青娘迷茫了,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自己与兰语柔争斗了那么多年,终于将她给远远地打发了,原来并不是自己战斗力太强,而实在是兰语柔太弱了啊。
如今这个白荷,简直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从此,王府二房多了一位说一不二的白夫人,在风辰清的纵容下,将下人管制得服服贴贴,已经完全替代了萧青娘的位置。
转眼已到了年底,随着白夫人的肚子渐渐隆起,萧青娘越来越消瘦,渐渐虚弱到连下床都困难的地步。
这日,在白荷的指使下,又有两个婆子要强制喂她喝“补药”,被萧青娘挣扎着打翻在地,怒声道:
“我不喝,白氏那个贱人这是要毒死我啊!我要见娇娇,你们将我的娇娇怎么样了?”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想着白夫人的吩咐,明日王爷回府,必定要阖家团圆,事关重大,特意给萧青娘
备了一碗提神的猛药,却被她不肯配合地打翻了。
其中一个婆子阴恻恻道:
“夫人想见二小姐,还是乖乖将汤药喝了吧,否则,凭着白夫人的手段,有的是法子让你们母女共赴黄泉,是白夫人心善,这才好生给你们补养身子,你怎能辜负白夫人的一片好心呢,来人,去,给夫人重新端一碗汤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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