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我自然信的!”
兰语柔眉开眼笑地计算着,照这算法,自己每个月可得白花花的银子六万八千四百两啊!
“啊,啊,啊,发财啦!”
兰语柔也顾不上逛街了,直接打包了一桌酒席带回去犒劳大家,而她自己,则要披星戴月,沤心沥血地尽快写好一份详尽的计划书,早日挣银子才是正道啊。
回到庄子上已近傍晚,落日的余晖给大地涂上一层橘色的光晕,放眼远眺,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鸡鸭鹅鸟是鲜活的,映衬着庄户袅袅升起的炊烟,兰语柔真心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自在。
自己有女儿,有事业,还有小桃和夏妈妈真心实意待自己的人,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宁静与踏实。
“兰婶子,我得回去烧晚饭了,改天再来找安安玩!”
不错,兰婶子叫的就是自己,在这里,没有兰姨娘
,三小姐,只有兰家小娘子和安安。
自己忙碌了一下午,多亏有春柳陪着安安玩,兰语柔又岂会让她空着手回去,忙让小桃给她捡了一海碗清蒸肉丸子,一盆红烧童子鸡这两道硬菜给她带回去。
春柳坚决推辞不肯要,一溜烟跑了。
兰语柔没办法,只得让小桃提着食盒给送了过去。
很快,小桃愤愤不平地折了回来,不但那两碗菜没了,就连手上的食盒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了?脸怎么拉得比驴脸还长?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招惹咱们小桃姑娘?”
兰语柔笑着打趣道。
“姨娘,不,娘子,真是气死奴婢了。那两碗菜,被等在那里的李香云一股脑儿全部包圆了,连一滴汤都没给春柳留下。
春柳要跟她理论,被李老娘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还有这种事?这李老娘也忒偏心了!她拿自家的东西白送女儿咱们管不着,可是那两碗菜,咱们是送
给春柳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好吃懒做的李香云,走,咱们去给春柳撑腰去!”
“嗯,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奴婢嘴笨,说不过那李香云母女,眼看着李香云拿了东西就要走,特意回来找娘子搬救兵的。”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李家小院,兰语柔主仆赶到时,那李家母女还在说着体已话:
“娘啊,相公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考中了就是举人,官老爷啊,您也很高兴的,对不对?”
“那当然,咱们母女的全部希望可都在女婿身上呢,你是他媳妇儿,未来的官太太,可不能亏待了大郎,一定要好好侍候他读书。”
提起最得意的女婿,李老娘满脸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儿。
“可不是这个理儿嘛,只是家里只剩下一些米面,没有一点的荤腥,今天这两碗菜拿回去,顶多今晚一顿,明早一顿就吃完了,娘,您是不知道,大郎读书辛苦,胃口好着呢。
胃口好,考得好,女儿估摸着这次大郎一准能中!”
提起相公的好胃口,仿佛是一件多么得意的事情,李香云笑盈盈道。
“小姑您说错了,学得好才能考得好,考举人又不是养肥猪,跟胃口好有什么关系?”
春柳被李老娘呵斥着去灶下做饭,玉米面子野菜粥,稀得能照出人的影子。
汤罐里有一只热乎乎的熟鸭蛋,那是娘特意留给自己的。
听小姑这口气,这两碗菜还不够,又在打别的主意了,春柳连忙躲到灶堂边,借着烧火添柴为掩护,先将鸭蛋吞到肚子里再说,省得又被小姑搜刮走了。
“好呀,柳丫头,竟然敢背着咱们偷吃!你姑父考举人都没有鸭蛋吃,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吃这么好的东西岂不是糟蹋了。”
随即,李香云像受到天大的委屈般,转向李老娘,跺脚道:
“娘,您可得管管!”
“可不是,这馋嘴丫头,一天不打,还不得上房揭瓦啊!”
李老娘捋起袖子,莆扇般的巴掌就要向春柳的头上招呼过来。
春柳可不是傻子,会傻站着挨打,早就抱着脑袋逃窜了出来。
窜到院子门口,一眼看到兰语柔主仆,马上眼前一亮,道:
“兰婶子,小桃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小桃悄悄向李香云腿边的食盒呶了呶嘴道:
“我们来帮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本来,院里的势力是两个大人对一个小孩,春柳不敢反抗,只得乖乖听由这对母女派遣,如今见来了两个帮手,形势一下子扭转为三比二,春柳顿觉腰杆直了,理直气壮地折回院子,拎起食盒就跑。
“喂,死丫头,你怎么拿走了我的食盒,那可是你姑父的晚饭和明日的早饭啊。”
李香云抬脚就要去追,被兰语柔一伸手,给拦下了,悠然道:
“李家小姑,你搞错了吧,那食盒连同里面的两碗菜,可是我刚刚送给春柳的,怎么成了你的了?”
“你,你个丑八怪,要你管,那是我娘送给我的,就是我的!”
李香云怕风辰轩,可并不怕兰语柔,一个被毁了脸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为她撑腰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赶到这偏远的农庄上来了。
“你娘?你娘又是哪根葱,哪瓣蒜?我送东西给春柳,又关你娘何事?”
尊老爱幼,也要看这老人值不值得尊敬。
兰语柔前世混迹市井,嘴巴刻薄起来能噎死个人。
果然,李老娘气得脸色紫涨,恼羞成怒道:
“柳丫头她爹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要他的命,他都不敢有二话,更何况,我只是要他丫头的两碗菜。”
好吧,古代孝道压死个人,既然此路不通,兰语柔也不执着,另辟蹊径道:
“你也知道春柳她爹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才是你老李家的儿子,将来少不得要好好孝敬你。
而李香云只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夫君将来再显赫,可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可会一定就孝敬你?”
李老娘理直气壮道:
“那是当然,他是我女婿,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不孝敬我,还能孝敬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