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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爱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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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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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的日出日落已悄悄溜走了我的青春韶华。再美好的日子也总会逝去,就好像失去她们一样,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终究还是要离开这里,可以说这一天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

    未离别时,只是感叹着离别的日子近了,心里涌中无限伤感。而真正离别时,一切的情绪都没有了,所有的只有不舍。

    我走的时候,绍凯、绍阳,绍叔叔,绍阿姨都来送我了。雪君、雪仪、秦阿姨她们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帮助我收拾东西。

    秦阿姨边收拾着东西,边叹道:“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来。”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这些日子以来,父亲母亲几乎不在家,都是秦阿姨照顾着我,她对待我多么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有可能是她没有男孩的缘故,但这绝对不是唯一的理由。

    她每天洗衣服的时候总是把我的衣服拦下,我大口的吃着米饭时她劝我多吃点青菜,天凉时让我多穿衣……虽天天喊着她阿姨,其实我在心里也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的母亲一样。“明诚,这个好孩子,我真是舍不得他。”这是我听到秦阿姨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和父亲母亲拖着行李出门时,雪君和雪仪,她们一人抓了一只我的手,一直不肯松开。我能感觉到她们的指甲都快镶嵌在我的手心里了,但我们还是得分开。

    雪仪直接向我父亲跪下了:“叔叔,不要让明诚哥走,我不想让他走。”我看到父亲的眼眶湿润了,他摇了摇头,背过身去。

    我哽咽对她们说:“我也不想离开这里,但我也有自己的学业,自己的生活呀!”

    大黄拼命的咬着我的裤腿不让我走,这两个月来,它都长好大了。我轻轻抚着它的背,它却冲着我凶狠的叫着。“大黄,你干什么?”雪君踢了它一脚,它委屈着含着泪跑开了。

    最后,我面对着绍凯、绍阳、雪君、雪仪,分别叫了他们的名字。绍凯和绍阳两人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深沉的对我说道:“保重,明诚,我们会记得你的。”“我也一定会记得你们的。”我张开双臂与他们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含着泪离开了,我给他们招着手,不停的说再见。雪君和雪仪哭得已经像泪人了,她们跑到我面前,紧紧的抱着我。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种下的玫瑰花你还没看到呢;以后再打雷时,我再也躲不了你的房间了;鸳鸯杯,蝴蝶杯我们会收好的,鸳鸯梦和鸳鸯梦你也一定要保存好……”

    听到这里,我“哇哇”大哭起来,这两个多月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我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我安慰着她们:“放心吧!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我抓着她们手,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一寸,两寸,一尺,两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远了。

    她们俩个奔跑着,追了我们好远,她们在后面大喊道:“明诚哥,你一定要记得我们,一定要记得,不要忘记我们,不要忘记我们种下的玫瑰花,等它盛开时,你一定要来看。”

    我狠着心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她们,只听到她们的声音愈来愈,渐不可闻。终于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了,再回头时,我多么希望她们俩个突然出现我面前,我知道不会有奇迹出现了。

    我最终踏上了归去的路,我深切的知道这个地方一辈子都存在,你来还是走,它都不在乎,在乎你的只是这里的人。

    我多么想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住它个几十年,纵然许多事物面目全非,可我知道我和她们友情永远不会改变,除非山棱磨平,除非碧水湖干涸。

    年少无知,总以离别容易,再相聚会更容易,总以为很快会再相见,可谁知道这一走就是许多年呢?而时间久的,差点把曾经的一切都忘记了。

    我坐在庭院里的玉米堆上静沐阳光,初秋的太阳,金色的年轮刻画在少年人的心里,每一笔都那么认真。屈指一伸,不知偷偷溜走了多少岁月,走失了多少的朋友,我又想起了夕阳下的树影,如美画般的往事,我抬头想问苍天,有多少岁月可以重头?

    我怀念那个似懂非懂的年纪,我徘徊在友情和爱情中间,彷徨在姐姐和妹妹之间,踌躇在文静与活泼之间,犹豫在爱与不爱之间。恍恍惚惚,朦胧胧胧,然而这一切都回不来了。

    高中就要开学了,可是我整日却无精打采,总是想着在碧水湖的日子,茶饭不思。母亲见我日益消沉,她就答应我:好好学习,明年暑假还带你去碧水湖。

    母亲的话毫无疑问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年少的我也没有多想,母亲的话其实只是一句安慰我的空话,她只有这样说才能给我动力,然而她也十分了解我,知道我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将在碧水湖的日子渐渐遗忘。

    果然,不出母亲所料,所谓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深刻的在我的身上体现了,一年之后,我就将在碧水湖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顺利的考上了我们的县一高,这是值得我和我的父母,甚至于村子里的乡亲父老骄傲的事懂。毕竟我们的县一高在整个地区都是有着响当当的大名,而且它曾经也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它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一度被省里评为省五所重点高中之一。虽然它的昔日辉煌已经荡然无存,但其名声早已深人人心,至今还在诸多家长老师之间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只要考入了一高,半个身子就跨入了大学的校门。”

    开学那天,是母亲陪我去的。当我和母亲走到县一高的校门时,双双停住了脚步,都驻足不前了。原来我们都看到了大门上面张贴着的光荣榜,看到了光荣榜上历年来考入清北大学的学生照片和名字。我指着那张大大的,红红的光荣榜,对母亲道:“妈,放心吧!三年之后我一定也会在这张光荣榜上面的。”我的声音不大也不,若是平时只有我和母亲能够听到,但此时周围站满了刚入学的新生和家长,他们同我们一起“齐心协力”把一高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的这一番“豪言壮语”自然也引来了周围同学和家长的异祥的目光。我看到了,那目光当中,有赞许,有嘲笑,也有鄙夷……我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这孩子不是一个天才就是一个蠢材;他真的以为清北是这么容易考的吗?好样的,同学,我看好你。”

    母亲湊过头来,声对我说:“你看到了吧,你若是考上了清北,不仅我以你为荣,整个村子以你为荣,就连这满校的学生和家长都以你为荣,做家长的,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好了,好了,妈,你别说了,有点扯远了。”我扛起被子,往前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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