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君,你生病了吗?”我关切的问道。雪君摇了摇头:“趁妈妈还没有回来,我们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别让她看出什么异常了。”
“对,对,我们快点回去换衣服吧。”看来雪仪对她的妈妈还是非常敬畏的,她连声附和。
进了村子,偶遇上稀零零的人,我们能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就随意说:“摔倒在了湖边。”然后快速地逃走了。而我呢?最怕遇到晴晴姐,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院子的水井旁,一片黑色的泥铺了一地,另一边的钢丝绳上则搭着两条长裙,一条绿的,一条蓝的。她们的裙子已经被泥巴染黑了,我们冲了好久才冲干净。
刚一到家时,大黄看到我们的样子,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本来正摇着尾巴等待着我们喂食的,却趴在一旁头贴着地“哇哇”的叫着,似在询问着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抱起它,抚摸着它的后背,让它安安心。半个月以来,它吃肥了,长壮了不少,原本和我陌生的它也和我也渐渐熟悉了,偶尔调皮时会找我亲昵和玩耍。我们仨个人当中,它是最喜欢雪君的,其次是我,然后才是雪仪。
雪君对它是最好的,就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人会将心比心,动物当然也毫不逊色,自然要把雪君当作一个温柔的“好姐姐。”
我猜想若不是雪仪有时也爱喂它一些好吃的,它会讨厌雪仪的,因为平时雪仪总爱捉弄它。有一次雪仪甚至把它扔进了水缸里,让它练习游泳,我和雪君把它解救上来之后,它跑着冲向雪仪,用力的咬牙撕扯了一下雪仪的裙子,差一点给雪仪撕烂,然后它觉得还不解气,就偷偷跑到雪仪房间,把雪仪的袜子、鞋子运到我的床下,以致于过了好友时间才找到。从此之后,雪仪再也不敢轻易地得罪它了,但他们也“冷战”了三五天,也就昨天刚刚“破冰”回暖。
“糟糕,妈妈到这个点了还没有回来,看样子,她一定是不回来了,怎么吃饭啊?雪君,雪君,”雪仪去厨房溜了一圈,灰溜溜的跑了出来,然后大喊大吵着。我竖起中指“嘘”了一声,声道:“雪君睡着了。”“那我们吃什么?”
我跑去厨房看了一下,找到了一捆根上还带着泥土的青葱,我把它拿了出来,在雪仪面前摇晃着:“今天中午我们就吃这个了。”“吃葱?”雪仪摇了摇头。“谁让你吃葱了。你会做米饭吗?”“会呀,那你用电锅去闷半锅米饭去。”“好嘞!”雪仪像一只快乐的鸟飞走了,不过又扑搭着翅膀飞了回来,她问我:“那我们吃什么菜呀?总不会是吃葱吧!”我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把带回来的鸭蛋放在水盆里洗干净,然后把它们打在了一个碗里,用筷子搅拌均匀;之后又把葱洗了,切碎,当一切就绪之后,我打开了火,放了油,开始我的“青葱炒蛋”了。
“是不是青葱炒蛋,在客厅里就闻到了香味。”雪仪跑了过来,双手撑着门框往厨房里探了探头。我挥舞着炒铲,边炒边对她说:“你是属猫的,鼻子这么灵。”“与其说你说我是属猫的,还不如说我属狗的,是不是大黄?”我往门口看去,发现大黄正卧在雪仪脚边,注视着我。“大黄一定是好奇或者是在质疑你会不会炒菜,因为你从未下过厨房。”
“我可是真人不露相,以前在家里时我炒的菜也是上的了台面的,只不过到了这里有了阿姨和雪君,就轮不到我了,我在她们面前自然也是班门弄斧。”
“多放点辣椒,少放点盐,哎呀,火太大了。”雪仪在一旁跺着脚呼喊着,指挥着。
我不管这个丫头,只想着锅里的菜,又铲着炒铲翻转几下后,我就关了火,然后一拍手:“好了,可以叫雪君吃饭了。”
“可是米饭还没熟,你叫她未免太早了吧!”雪仪湊进了鼻子,趴在锅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啊!鸭蛋的味道和鸡蛋就是不一样。”“我不晓得你是怎么闻出来的,鸭蛋和鸡蛋炒出来的味道是没什么区别的。”
我把菜盛好,雪仪则负责把它端到客厅,我关上了厨房的门,拿了三个碗、三双筷子和一个勺子也跟着雪仪进了客厅。
我们到客厅时,发现雪君正站在楼梯前,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俩。
“你们炒的是不是青葱炒蛋?”雪君踏着一双绿色的拖鞋,向我们缓缓走来。“确切的说是青葱炒鸭蛋,这盘菜吃的可不容易,我们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捡回这么几个鸭蛋。”
雪君笑了:“所以你要多吃一点,犒劳犒劳自己。”“还是你多吃一点,自从湖边回来,我就感觉你一直不舒服。”“不,没有,我挺好的,没有事。”“哎呀,你们俩让来让去,怎么不让我呀!”我和雪君扑哧笑了。雪君往雪仪身边靠了靠,双手环住了雪仪的脖子,抬起头望着雪仪的脸半开玩笑道:“怎么了,我们高傲的公主生气了。”“谁生气了,米饭熟了,可以开饭了。”雪仪挣脱雪君的双臂,拿起她自己蓝色的瓷碗和勺子去盛饭了。
我们吃罢饭,就没再做功课,而是带着大黄出去玩了。
在我们屋子后面,有三棵白杨树,在它们的两个空隙之间系着两张紫色的吊床。雪君说是邻家的妹妹的妈妈给她的女儿系的;雪仪说她要躺吊床上一会,我们吃午饭早,她们都还在吃午饭,趁现在没人有点空可以躺一会儿,不然平时怎么会轮得上我们呢?
本来雪君是不愿意上去的,她说那是孩子的玩意,但她禁不住雪仪软磨硬泡,只得上了左边的那张吊床,陪伴着右边吊床上的雪仪。青葱茂盛的树枝树叶替她们遮挡着阳光,微风吹来吹动她们的衣裙,就好似从九天降临凡尘的仙女一般。我就坐在中间的那棵白杨树下,用两只手分别摇晃着她们,而大黄则卧在我脚边的石块上吐着舌头,乖乖地看着我们。
雪仪是平躺的,她张开两只胳膊,两条腿,四仰八叉的,非常不雅,她只管闭着眼睛,安静地享受着这风,这吊床,这人。
雪君就不同了,她是侧着身子的,并扰着双腿,又把双手重叠着,额头枕在上面,一双眼睛什么也不看,就看着我笑。我摇晃她们的力度是不同的,对雪君总是要轻一点的,因为我怕把她从上面掉下来。
她们躺了一会儿后,雪君张嘴对我说道:“明诚哥,你也上来躺一会儿,我晃着你,很舒服的。”我摇了摇头道:“这个可不行,你们女孩子身轻如燕,躺在上面没事,我若是上去会把它们坠坏的,坠坏了不当紧,再摔坏了我的老腰可就不值过了。”听了我的话,雪君和雪仪都笑了,笑得嘴都合不扰了。大黄也配得的很默契,它也“哇哇”的叫着,不,应该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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