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等待的时间总觉得漫长，但终于是到了。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林清末的心情有些复杂。
从毕业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年。曾经，林清末和邵梓桐有一个十年之约，说等到十年过去，她们就一起回学校看看。现在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但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一起去了吧。自从上一次和邵梓桐简单的聊过之后就一直都没再有消息了。林清末不知道是因为邵梓桐怀孕不舒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导致的。只是从参加完婚礼以后，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就是她和邵梓桐很难再有交集，邵梓桐的生命里，也不会再有她的位置了。而她，也应该放下了。不管是关于章景舒还是关于邵梓桐，她都告诉了身边这个人。对楚莫非，她已经没有秘密了。这一次的西安之行，就当作所有事情的终结吧。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过去一个交代。往后余生，就好好的和身边这个人一起过吧。
林清末握了握楚莫非的手。对方已经睡着了。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不停的往下滑。林清末从背包里找出一件衣服，叠好，垫在肩膀上，然后帮楚莫非调整好姿势。
机舱里很安静。林清末也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阿清，你在飞机上没睡着吧？”
“嗯，睡不着，不过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那现在洗完就好好睡，到天亮还有几个时，我们也不用太早起床，反正今天是去你的学校，八点以后去也来得及。”在下榻的酒店里，楚莫非对着浴室里的林清末如是说。这是楚莫非提前预定好的地方，就在机场附近。暂住一晚。等天亮了她们就换地方了。当然，楚莫非也提前在上预订好了。她和林清末一起出门的时候不多，尤其像这种出远门的机会，除了去年跟着林清末回家，这还是第一次。不过行程安排都是楚莫非在做。从买票到住宿都是楚莫非提前安排妥当了。
“好。你累吗？”
“我还好，刚才还睡了一觉。现在觉得可清醒了。”
等到两个人都在床上躺下了，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
“阿清，你睡着了吗？”
“还没。怎么了？”
“我睡不着。”
“怎么了？是肚子饿了？”
“没，就是突然觉得好不真实啊。我来西安了。除了出差和上次去你老家，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
“傻瓜。太兴奋了。你愿意，以后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出去。想去哪儿都可以。”
“嗯。你为什么睡不着？”
“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放假时间太短，不然坐火车来，我想，不管怎么改变，火车站一定还是熟悉的样子。”
“那我们可以去火车站逛一圈，或者提前买火车票回去。”
“不用，去逛一圈就好了。回去你还要上班，坐火车太累了。”
“那下一次来的时候我们坐火车来。”
“嗯，好。不过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了。早饭想吃什么？是在这边随便吃点，还是去市里吃？”
“去市里吧！吃肉夹馍！”
“好。那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儿。从这边到市里也得将近一个时了。”
“嗯。阿清，你唱个歌吧。”
“唱什么？”
“摇篮曲。”
“不会。歌词记不住。我哼吧。”
“好。”
“那你闭上眼睛，别再说话了。”
“嗯。”
林清末轻轻地哼着一首不记得从哪里听过的摇篮曲。楚莫非窝在林清末的怀里，渐渐地有了睡意。
两人到市里已经是九点钟了。因为忘记了调闹钟，睡过了头。不过两人精神都很好。西安今天也是个大好的晴天。
“阿清，你要什么？”
“和你一样就行。”
楚莫非要了两个肉夹馍两杯豆浆。
“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你们学校的和这个比，哪个味道好？”
“差不多吧。除了我说过的那家店，其他地方的好像都差不多。”
“那胡辣汤真的很难吃吗？”
“反正我是吃不惯那味道的。你可以试试。不过我们学校的你还是放弃吧，那个太难吃了。”
“好吧。一会儿咱们怎么去？坐公交车去吗？”
“嗯，做公交车吧，终点站就是我们学校。从火车站也有到我们学校的公交车。据说只有我们学校有。放假回家的时候也很方便，一上车就有座位，然后也不用下车，一直做到终点站就行。”
“真好。我们学校就没那么好，公交车不直达，最后一站下车还得走老远才到。如果有地铁的话，不是更厉害了？”
“我毕业那年地铁修到离我们学校还有四五站路的地方，现在应该修好了。不过可能没有到我们学校的。如果想要快一点到，可以先坐地铁到有公交车的那一站下，然后再换成公交就行了。”
“我们就坐公交吧，反正也不赶时间。那去哪儿等公交呢？”
“我看看啊，我们去钟楼那边，那里有公交，可以等到座位的。”
“今天天气可真好！你说待会儿我们能不能顺利进去啊？”
“应该可以吧。我在这附近的邮局寄过信，就在那边。”
“寄给谁啊？”
“寄回老家的。”
“那时候不是有手机吗？”
“话费贵啊，而且打电话也说不了很多。不过也不经常写信，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这是受了邵梓桐的影响，我才想着写信回家的。”
“那会有回信吗？”
“没有。”
“那寄过明信片吗？”
“寄过一次。”
“寄给谁的？”
“邵梓桐。那是我在杭州的时候。和翎语一起，她寄给同学，我就突然想到邵梓桐。不过邵梓桐并没有收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地址写错了，或者那本来就是寄不到的。”
“公交车来了！是这个吗？”
“嗯，就是这个。一会儿往最后面走，我们是要坐到终点站的，坐后面就不用让座什么的了。”
“嗯。还好人不多。”
“多也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排队的。想要座位还可以等下一辆。上学的时候如果时间早，我们就会等到有座位才上车。时间如果晚了，就只能上车了。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有座位的。”
林清末和楚莫非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也许因为是早上，所以上车的人并没有很多。还有一些空着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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