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考个驾照？”
“你不是不喜欢开车也不想考驾照的吗？”
“但是可以接送你上下班，像你这次一样，脚受伤了，就可以不用挤地铁了。”
“不用啦，我都好了，以后保证很心，不会再受伤了。”
“让你多休息一天，你也不愿意。今天到公司了就老实坐着，别走来走去的。”
“嗯，知道了，别担心。好了，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我一起吗？”
“真的啦！快回去吧，还能睡个回笼觉。”
“好吧，那你找个位置坐，自己注意，人多的话就找个空点的地方待着，别让人家踩着你了。”
“嗯，都听你的。那我走啦！”
“嗯，去吧，到公司给我发个消息。”
“好！”
看着楚莫非随着人流进站，直到看不到了，林清末才转身往回走。本来她是想让楚莫非再养一天的，但是楚莫非说什么也不同意。所以只好妥协了。楚莫非有时候也倔的像头牛。
上班的人潮像是奔腾的河水，急匆匆的。放眼望去好像只有林清末一个人是往外走的。曾几何时，她觉得像这样生活也不错。每天赶着上班，赶着下班，匆忙的活着，时间就不会过的那么慢了。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突然厌烦了，想要慢下来，想慢慢的品味生活，想慢慢的回顾人生。好像一下子从青少年变成了暮年。
从地铁站到家的这条路上，行人也好，车辆也罢，都是赶着时间的，没有人像林清末一样慢悠悠的走着。路边的早餐车也忙的很，上班的人来来往往，停留的时间也就几分钟甚至更短。不知道每天是不是有同一个人光顾同一辆餐车。林清末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泰国广告，广告里，男主人公每天上下班，都会在同一个地方买早餐，会给同一对乞讨的母女钱，会遇见同一条狗并给狗狗喂食，会帮助同一个人，还有一株因为他稍微移动位置的植物。后来乞讨的母女只有母亲还在，女儿上学了；那盆本来就要干枯的植物也重新枝繁叶茂了；经常被帮助的人会给予微笑；而那条经常遇见并被喂食的狗狗，也帮助他开启了一段美好的恋情。广告不是很长，但是很温馨。一个人，只要心存善意并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那么阳光从始至终都会落下温暖的。而且只要你坚持去做一件事情，那么总会有回报的一天。
就在林清末准备过马路去清早的菜市场转转时，看见一个在路边修自行车的大姐。虽然早上不是很热，但是大姐满头大汗的，而且看起来很赶时间的样子。林清末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
“需要帮忙吗？”
“啊，我的车链子掉了，我怎么也弄不好。”
“我可以试试。”
“那太谢谢了。”
林清末蹲下身，观察了一下。还好，和她以前上学时骑过的自行车一样。
“可以了。”
“实在太谢谢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整了。”
“没事。您赶时间吧？就不耽误你了。”
“啊，对。那谢谢啊。”
“不客气。”
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林清末用手背贴了贴脸颊，有点烫。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不过帮到了别人，心情还是很好。
在旁边的店里买了一包湿巾擦手，然后继续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林清末会修自行车的车链子，也是因为以前上学时的那辆五十块钱买来的不知道几手的破自行车。那辆车一直从初一骑到初中毕业才退休，车头是歪的，车链子经常掉，一开始她也不会修，总要推倒修车的地方去，但有时候掉链子的地方离修车的地方还远的很，她嫌累就自己试着弄，没想到就弄好了，后来只要不是链子断掉了，她都能很快搞定。那时候很多事情都只能依靠自己，林清末也因此学会了很多。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都会去学，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至少不会手忙脚乱的。
林清末还没有这么早去过菜市场，人挺多的。各类蔬菜都很新鲜。她绕着摊位走走看看的，买了很多。
从菜市场出来，林清末收到了楚莫非消息，说到公司了。
“脚疼吗？”
“不疼，就有一点胀胀的。”
“我给你包里塞了消肿的喷雾，可以喷一点儿。”
“好。你到家了吗？”
“没呢。去了菜市场，刚从里面出来。”
“菜市场这么早就开门了吗？”
“是啊，人还挺多的。菜很新鲜。”
“那晚上有好吃的了！”
“你个吃货。好了，你好好上班，我得过马路了。”
“嗯！注意安全！”
“好。”
林清末第一次在早晨去菜市场。不过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她还见过两三点钟的菜市场，人也很多，都是搞批发的。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卖菜也是一件很辛苦的差事。夏天那么早有蚊子，冬天那么早很冷，但是为了生计也没办法。她还见过冬天菜贩子开着电三轮拉着满满一车菜在马路上驶过的情景。鼻子里喷出的白雾在路灯下显得特别的冷。
人生在世，大概没什么事是容易的。
这条买菜的路，林清末也走了千百回。一开始总让她想起在西安时从出租房走到菜场的路。也和这里一样，步行二十几分钟就能到，附近也有超市。回家的时候要过一座天桥。那条路她也经常走，也曾喜欢过。可以说林清末曾经对生活的想象就包括这样一条路。连接着家和外界，也冒着烟火气息。如今，算是实现了吧。
回家时，在电梯里碰见了住在隔壁的夫妻的妻子。
“这么早就买菜去了啊？”
“嗯，顺路。”
“看起来真不错。”
“是的，很新鲜。”
虽然并不经常见面，但是因为楚莫非的关系，林清末也能和她聊上一两句。在城市里，邻居可以有这样的关系，也是很难得的了。
回到家，林清末放好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休息了十分钟，然后开始打扫屋子。其实并不脏，但她习惯每隔几天就打扫一次。她喜欢屋里有阳光的味道，也喜欢安安静静的做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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