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爹
“谁？”
“小杂种，今天你别想跑！”
说话间她已经朝着床头上的褚莫璃狠狠的扎了下来。
褚莫璃在被子之中缱绻着那条残腿，挣扎着闪躲之间，忽然就听到铛的一声巨响。
床边上那人手中的匕首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那人身子一阵摇晃，手中的刀还是扎偏了。
看着那钉着床板上的匕首，褚莫璃这才抬起头，殿中微弱的烛火在二人之间来回晃动，褚莫璃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想要杀自己的人。
“是你？”
“是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说话之人说罢便再次想要将床板上的匕首拉扯出来，却奈何刚刚那一下似乎是用力过头，让她此时倒是有些困难的拔不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她身后跃起，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而后便脸色惨白的冲到了褚莫璃的身边。
“皇上，你没事吧？”
“朕，朕没事！”脸上全是惊吓出来的冷汗，与自己一心求死不同的是，让一个充满仇恨之人朝着你刺杀这一幕，还真是让人胆战心寒。
若不是刚刚那去而复返的素娥用手中的银盆打在那人的手上，只怕自己这个时候不会这么好命的躲闪开那致命的一击。
“贱婢，你竟然敢阻拦我！”
“莫夫人，朕已经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容忍了你几次，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
“我呸，你这个小贱种，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装大瓣蒜？朕？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是个东西了！”
“闭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对皇上说话！”
“贱婢，你若是不想死就给我闪开。”
“皇上小心！”
可不就是，这个女人眼下看着都好像已经疯了，就不知道是谁将她这条疯狗又给放了出来。
褚莫璃此刻不止觉得自己的那条残腿隐隐作痛，就连她的头也感到有些揪扯着阵阵抽痛。
“褚莫璃，我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他才会回心转意；不，你不是褚莫璃，你是阴贵妃那个贱人，你是…
”
“皇上，奴婢…”眼瞧着素娥已经冲到了褚莫璃的眼前，正准备抬起脚的瞬间，褚莫璃却一把揪住她的手臂。
“皇上？”
“素娥，你，你快去叫人，快去叫人！”
“皇上，奴婢…”不等素娥表明，褚莫璃却又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手臂，接着眼神便似有若无的朝着窗外瞟了一眼。
素娥立即警觉的朝着那边看了过去，夜晚的树影倒映在窗棂上面，影影绰绰之间浑然还矗立着另外一条人影。
有人竟然站在外面偷看？所以说眼下她还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否则日后再想营救皇上就更加艰难了。
想到这里，素娥又低下头，褚莫璃推着她的身子叫道：“快，去叫人，叫苏妃过来，快！”
“是，奴婢，奴婢这就，这就去…”
素娥像是已经被吓哭一般，身子凌乱的抽动着，便是再一次朝着殿外冲了过去。
许是此时眼前的茹娘真的已经疯了，又或许在她眼中只有褚莫璃与阴贵妃才是她想要置于死地的敌人，眼
见着素娥已经逃出生天，但她的眼神却始终都焦灼在褚莫璃的脸上。
“你，你别想逃，别想逃，我不会让你逃跑的，你休想！”
似是要稳住眼前这个疯女人褚莫璃便高举起双手表情故作轻松的笑道：“是，我没逃，我也不会逃的，你放心好了。”
“你笑？你为什么笑？你是在笑话我吗？我告诉你，我才是胜利者，我才是，他娶了我，他娶的人是我！”
“是，是，他娶了你，娶了你！”
脑袋上面一团黑线，现在除了想要骂街以外褚莫璃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他为什么要替莫南风去管他这个疯媳妇儿？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就是自己的母妃也早就化作尘埃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也只有这个女人还惦记着这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你是在嘲笑我？你该死…”
说话间茹娘便又冲了上来。
褚莫璃在紧要关头突然抱起床头的玉枕，朝着茹娘喊道：“你别过来，要不然我要是将你砸死了，你可别
怪我。”
“我要杀了你，我告诉你，我没败，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是，你是胜利者，你不是已经让莫南风娶了你吗？你不是替他生了两个女儿吗？你才是胜利者，你是，这总行了吧？”
有完没完？他是想着早点儿解脱，也想过要命丧在别人的手中，可他绝不会想要这种死法…想想，一国之君被一个疯妇给戳死在龙床上，说出去都觉得没脸见人。
褚莫璃以为说了这样的话便会让茹娘的心情稍微缓解，却不料这又不知道哪根筋触碰了茹娘心中的阴暗一面，她突然疯狂的呐喊着：“你是在嘲讽我？你是在讥笑我是不是？”
“我…”没啊！这疯女人到底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褚莫璃此时到开始记恨起那个让他断了腿的男人，若不是因为他此时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之中？
“你是在嘲笑我连他的孩子也生不出来是不是？是不是？”
“我没有，你不是生了两个女儿吗？”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就是给他戴了绿帽子，我就是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可是他还是认下来了，他一声不吭的认下来了…”
这是什么奇葩事情？莫南风的两个女儿竟然都不是他亲生的，而且他竟然在知晓的情况下还忍了下来？该说这大将军是太过老实还是…太过宅心仁厚，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忍？
“呵呵，呵呵呵，他从来就没进过我的房中，可是当我说有了身孕的时候，他却只是对我点点头说好…他说好，他竟然说好，他竟然认下来了…我跟别的男人…他不在乎，他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说这个女人疯狂到为了报复莫南风，竟然随便找了个男人生孩子？疯子，果然是从以前开始就是个疯子。
茹娘神情癫狂至极，她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痕，而后却又突然侧目诡异的看向褚莫璃。
“他只在乎你，只在乎你…就连你生的孩子也在乎，凭什么？我才是与他拜堂之人，我才是…”
该说是可怜还是可恨？眼下褚莫璃已经无法再用言语形容眼前这个女人了。
他重重的叹口气，抬起头看向窗外，却发现那条
人影似乎也被这个事情吓得僵在当场，片刻之后便消失在窗棂外面。
终于走了一个，那是不是说他就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这个疯子了？
想到这里，褚莫璃长出了一口气，便微微将贴在两鬓的已然潮湿的发丝拨开，低声说道：“他是在乎我，那是因为我最起码懂得自尊自爱，也许他从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爱你，但是他也不曾想过要伤害你，但是却是你一再的触及他的底线，将他推得越来越远。”
像是受不得褚莫璃对她的半点斥责，茹娘忽然阴狠的将视线投注在褚莫璃的脸上，而后又朝着床头逼近了一步。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可以瞒得住全天下的人，但是你瞒不住我，你瞒不住我的，你说你在冷宫里面生了皇上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皇帝的，根本就不是…”
原本已经松了口气的褚莫璃却因为这句话而彻头彻尾的变得浑身冰冷好似坠入谷底。
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不是皇帝的？什么不是皇帝的？不，他姓褚，他是先皇唯一的儿子，他…
“阴贵妃，你竟然敢勾引南风，你竟然在冷宫里
面生下他的孩子…我好恨，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想尽办法让皇后与后宫里面的女人将你们母子弄死，但是那个小杂种却还是活下来了，他竟然活下来了…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
莫，莫南风的孩子？她在说什么？她怎么可以信口开河？他是先皇的儿子，才不是莫南风的孩子，他是先皇的…
不等褚莫璃浑浆浆的脑子稍微清晰起来，茹娘却已经冲上来伸出手朝着褚莫璃的脖子掐了下来。
褚莫璃恍然间回过神来，他猛然双眉倒竖，抬起手就朝着茹娘的脸颊上面抽了过去。
茹娘被人一耳光抽在地上，整个人惶惶然见发呆的捂着自己的脸颊，眼中的混沌之色终于慢慢消散。
“你敢打我？小杂种，你打我？”
“闭嘴，朕对你是一忍再忍，你却竟然敢诋毁朕的身世？你该死，你真是该死！”
听到褚莫璃的话语，一眼便看到那双熊熊燃烧着烈火的眸子放射出类似于野兽般的残忍光芒，茹娘在身子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之后，却又突然狞笑着望着褚莫璃。
“小杂种，怎么？你知道你爹是谁了？你还想要高人一等？我呸，你不过就是阴妃与人私通生下来的贱种
，你这个贱种…你…”
嗤的一声，不等茹娘把话说完，却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透心冰冷。
她茫然的低下头，却看到明明是刚刚她要杀了这小贱种的匕首此刻却明晃晃的扎在了她的心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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