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大人,鬼谷子大人,的知错了,求鬼谷子大人饶恕。”
说着说着,他拿出武器,准备逃走。
可显然黑发少年也注意到了,此时的他就像天空中的苍鹰,羽翼统帅着天空,而锐利的双目则是驾驭着地上万物。
一道风刃飞来,还未等盔甲男发动,蓝石武器被切成两半。
“这,这怎么可能!蓝石武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
盔甲男此时心智已经有所失控,眼神中布满血丝,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无数即将要把他千刀万剐的风刃,却不再恐惧。而是满怀疑惑的注视着地上碎成两半的蓝石武器,就像注视着珍贵的艺术品一样。
盔甲男左臂上的鲜血滴在武器中流出的、提纯过的蓝石液体上,血液顿时被蓝石液体吸收,向四面发出耀眼的蓝光。
“这是?”黑发少年有些疑惑。
蓝色的光芒化成一个保护罩,将风刃抵挡在外。
随即,保护罩又化成一团粘稠的液体,向盔甲男扑去。
盔甲男惨叫着。
那,那蓝色的液体,在吸取他的血液!
不一会儿,一身灰色的破衣中只剩下一具像木乃伊一般的干枯尸体,而那团蓝色的液体则幻化成盔甲男的身形,纵身跃起,向黑发少年的方向飞去。
明显盔甲男的血液没能喂饱这个怪物。
黑发少年见此状,且刚才的风刃也伤不了它,便举起双手,顺时针画圆,出现了个阵法。身后的左翼变成了他左手的一支箭,右翼则是变成了右手里的弓。
他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将风箭射出。
风箭和蓝色液体以极快的速度正面相撞,“发出的声响像是空中惊雷,震动了整个沙漠。
那一箭用尽了黑发少年的全部力气,他像张纸片一样从风中飘落,因为身体周围有微弱气流的保护,不至于狠狠地摔在地上。
虽然蓝色液体也消失了,但是蓝色液体与风箭相冲时所溅射出来的蓝石能量却渗透到周围的狂风中。
即使黑发少年此时已经累的昏厥,但沙漠上的狂风却不止。
……
在蓝石能量加持下的沙尘暴愈演愈烈,从沙漠穿过与绿洲连接的狭长谷地时,因为地形的缘故,又进一步加剧了暴风的规模。以万马奔腾之势向绿洲袭去。
……
“你有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
“像风吹过的感觉。刚刚好像还有打雷的声音。”
后面的随从们开始窃窃私语。
天冬抬头眺望了下远处的天空,蓝的出奇,方圆百里内没有一片云彩。
“一定有鬼!”天冬一下子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娄将军说,“快,你不是会探知吗,快看一下那边!。”
娄将军先是疑惑地望了一眼秦钟,见秦钟默许后便起身走上前,准备发动灵术。
他先是闭上眼,再猛然睁开,只见右眼处出现了一个阵法,阵法中间有只眨动的金色眼睛。金行:千里眼。
与之前盔甲男的不同,邪眼主要功能是用于探知四周的蓝值,而千里眼则是观察千里范围内的寻常事物,不具有感受蓝值的效果。
静静地河流反射着晌午强烈的日光,远处的古道上没有行人,古道边的高坡上零星散落着的部落里,不见一个族人,没有一丝炊烟。
再远处,谷地口是一片飞沙走石,暴风卷起漫天的沙尘,滚滚而来。
方圆九千里,是该灵术的极限了,他看不到暴风后面,沙漠里的秘密。
“是…是沙尘暴。而且已经到达谷地口子了,不久就能影响到这里!”
“我就说不对劲吧,你们还不听。”天冬气的差点没站稳,出了洋相。感觉自己现在就想当初上报却被无视的非洲游民。
“谷地附近的沙尘暴倒是少见,只是,老将军尚未禀报,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的危害。”
“不对,王上。按常理,每日正午时分都会有沙地的士兵前来绿洲汇报情况,现在已经过了晌午却还未见其人!”娄将军惊觉。
“不会营地出了什么意外吧!”天冬十分担心这个长得像教授的老将军的安危,至少他曾对自己有教育之恩。
“父王,请让我亲自前去沙地吧!”
秦钟看他如此果决,如果老将军有恙,那老将军无法对付的敌人,天冬更加无法对付,更何况,因为体内蓝石排斥的缘故,那么多年娄将军极力地想教授他灵术,都未能成功。“娄将军,你随他一起去吧,再带一队人,以防万一。”
“但是王上你的安危……”
“没事,我西凉大军在此,你还怕我有什么闪失吗。速去速回!”
“遵命!”娄将军和天冬异口同声地答道,随后骑上马,领着一队人向着沙地出发了。
……
边境沙地。
天青色百合花蕊中飘散开来的花粉,像是有意识地经由破旧的空隙,进入了周围的营中。
粉末过于细,以至于并未有人察觉异样。即使有极个别谋士们发现也只不过当成了普通的花粉,没有加以关注。
“阿~秋~”一个戴着口罩的士兵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你也太没用了吧,昨天晚上守了一夜吹了点风就感染了风寒。像你这样的,就应该早点回家放羊,运气好点些许还能讨个好看的老婆。哈哈哈哈。来~继续喝~”
“你们别喝了,到时候被将军看到又要受罚了!”戴着口罩的士兵有气无力的,像是说完就要闭上眼睛睡着了一样。
“吵屁吵,上次打麻将还不是你说漏了风声,才被人举报的吗!这次又想偷偷去打报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到你这么个拖油瓶,本来一个营的就应该团结一致……”
另外三个士兵则是大口喝着酒,吃着前几日发下来的牛肉。“真香!诶,新来的‘病美人’,你风寒吃不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哈,来!干!”
“你们……”他翻开箱子,换了个口罩,准备去营外守着。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一帮酒鬼,又想玩什么花样,就知道欺负我一个新来的。到时候被发现,又是整个营一起受罚。”
“喘不过气来了,救命!”,“救命,救救我……”
几名喝酒的士兵都双手握着自己的喉咙,脸色发红发紫,嘴中还有刚吃喝进去还没咽下去的酒水和牛肉。
“你们?你们怎么了?”
“救……救命……”其中一人托着双腿,无力的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
“这…,怎么回事?”
他望着三个面色极其狰狞的同僚,心中充满恐惧。
“别…别过来~”他被一人的手肘绊倒,摔在了地上,拼了命一样的向外爬。想要去别的营中寻求支援。
待他爬出营帐,只见这条路上四处横躺着如刚才三人般的样子的军人。有些在极端的痛楚中已经咽气,而还有些却仍然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这究竟是?!什么鬼?救命啊,来人啊。”
因风寒本全身无力的他,此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朝着老将军的营帐狂奔过去,一路走还一路大喊着。
他的身后,那些已窒息而死的士兵的尸体,从咽喉处开始渐渐腐烂,从腐烂处的洞隙中,飞出蓝色的蝴蝶。蝴蝶拍打着翅膀,不断有鳞粉掉落。碰到还未腐烂的肉体处,又长出天青色的百合……
……
“老将军…救命!救命啊!”他踩过营帐门口侍卫残留不全的尸体,冲进营中。
“放肆,无礼至极!”
“老将军,大事不好,从东营到……这里一代的士兵全部…全部死了!”
“死了?”
老将军缓缓地走上前,摘下了他的口罩。“哦?我记得你,你不就是那个上次说营中有人偷吃鸡的那个人?”
“其他人全死了,唯独你没死!”
老将军心想花了十八年还未找到当初所说细作的一点线索,如今像是逮着了一点头绪般的不放。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像是突然窒息死的。”
“不知道?真是会装啊,你这细作!这下被我逮到了,定要找人严刑逼供,不吐个干净不罢休!来人!”
营外无人作声,“来人哪!”
“的真的不是细作,请将军明鉴!的才刚入营几个月,将军找了细作多年,怎么会是笑的呢?”
“刚刚的进帐时,帐外守卫的两兄弟就已经倒下死了!”
老将军心里一慌,自己从军数十年,让人在这么近的距离杀了自己的侍卫,而自己却浑然不知。可见此人招数的高明。
“随本将军出去看看!”随即将军戴上头盔,和面罩,拿起长枪,走出营去。
只见帐外蓝蝶纷飞,地上百合绽放。百里营地全是弟兄们的尸体。
“怎么…怎么可能?”老将军惊恐的同时,眼中带着热泪,眼前这些营帐里的可都是随自己打了几十年仗亲如兄弟之人。
“是谁!快出来,有种与老夫正面一决胜负。躲着玩玩蝴蝶,种种花算什么英雄!”
老将军的愤怒像是狮吼一样迅速传遍了四周,有些聪明的军人看穿了这“瘟疫”是由空气中的花粉传播的,便带上了面罩。如今听到将军的声音,便激动地围了过来。
不到几柱香的功夫。上百营的军队,只剩下如今将军身边的十数人。
“快进营中,老将军,这瘟疫像是由呼吸进入人体的。”
说罢,众人拉着老将军进了营。
“这位兄弟刚才在营外没有戴面罩怎么也没事?”
“这…这大概是因为我近几日得了风寒,鼻涕塞住的缘故。”新人看着老将军凌厉的目光,语气越来越没底气,像是真的做了亏心事一般。
“这事也得快向王上禀报,请求增援。”
“增援?我们连敌人都还没搞清楚是谁,请求增援只会导致更多的伤亡!”老将军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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